他把人扯到自己面前,拿走那本湿淋淋的书,女孩一惊急忙过来抢,他向后一躲:“把话说清楚,我不想欠人什么。” “这本书如果是有什么特别寓意,我可以找朋友帮你修复,如果比较难买我也会尽力赔你新的,总归要把事情解决,不会让你吃亏的。” 女孩抿嘴,“那上面有我偶像的寄语,我刚拜托她签上的。” 话里话外都是委屈。 秦惟曙翻开封面,一团模糊的黑字揉在一起。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偶像是谁,我找人联系,再给你签一个。” 应棠手指在身后扭绞着,半信半疑道:“你认识,江挽声吗?” 秦惟曙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谁?” 她毫不意外,“就知道你不认识。” 秦惟曙乐了,猛然想起,这一层楼的病房里除了他家老爷子还真没什么别人。 原来是刚找完小婶婶啊。 怪不得。 他松了口气,“你偶像是我小婶婶,你说我认不认识。” “得了,跟我过来吧,我带你去找她。” 应棠没反应过来,“……啊?” “可、可是我没有能让她签的地方了。” 秦惟曙:“我那有个新买的笔记本,用那个行吗?” “里面只写了几页,你可以把它们撕掉。” “……行。” 应棠慢吞吞答应。 ![]() 秦惟曙:“那就这样,走吧。” …… 江挽声正在沙发上回复邮件,抬头就看到秦惟曙领了个女孩进来,等看到来人之后,她更加惊讶。 她不明所以,“你们……” 秦惟曙挠头:“我不小心把你给她签的那个书弄脏了,只能麻烦小婶婶重新签一次了。” 江挽声看着应棠眼眶红红的,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没关系,那我在哪里写?” 秦惟曙走到一旁,从黑色双肩包里抽出一个深灰色硬壳笔记本,递过来。 江挽声拿笔的手一僵。 “这里?” 秦惟曙:“没办法,书没地方签了。” 江挽声忍俊不禁,重新写了一遍寄语。 依旧写得认真仔细。 签好之后,秦惟曙把封皮一合递给应棠。 应棠连忙接过,“谢谢姐姐。” 偏红的唇向上一挑,笑得甜美可爱。 秦惟曙眸子一闪,甩了甩头,把人送走。 回来之后,还烦躁地挠了挠头,“您那外卖算是泡汤了,加餐失败,您还是老老实实吃病号餐吧。” 老爷子斜眼觑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才多大啊,就能把女孩子惹哭。” 秦惟曙瘫坐在沙发上,“我是真没看到。” 在他的视线范围里确实看不到这么娇小的女孩子。 —— 楼下,出租车里。 应棠抱着笔记本下来,应舟已经在车里等着。 等她坐上车,应舟让司机开车,看了眼她怀里的东西,疑惑道:“你上去的时候是拿的这个?” “不是,那本书出了点问题,就换了个笔记本。” 应棠掀开封页,把江挽声签字的那张翻开递给应舟。 “你看,姐姐给我签的。” 应舟看了眼上面娟秀的笔迹,随后合上,手指无意识地摸索了一下表皮,触感有些粗粝,但不得不说很有质感。 右下角有些小小的起伏,他一顿,定睛看去。 深凹下去的一处痕迹,有三个艺术体字母—— “Q.WS” 第117章 看把我们江甜甜累的。 应舟疑惑,这是什么品牌的名字? 正想着,应棠问:“哥,挽声姐的男朋友是秦三爷吧。” 应舟点头:“你不是知道吗?” 应棠:“那秦三爷有侄子?” 应舟:“不太清楚,好像是秦家在外地的那一房有个孩子吧,没怎么公开露过面,你问这个干什么?” 应棠若有所思,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刚才那个男生的模样。 白衣黑裤,身姿挺拔修长,五官俊美。 声音干净清冽。 举手投足带着平和礼貌的分寸感。 她回神,甩甩头,把男生的身影驱逐出去,浅笑,“没事。” 她拿过笔记本,随手翻看。 中间几张凌乱地印着凌乱随意的字样。 字体苍劲洒脱,看得出来曾经接受过严格的训练。 不过比较散乱,应该是主人的随手写下。 她本想撕掉,但看着这些懒洋洋的字迹,鬼使神差的,她迟迟没有动作。 算了,撕下来留下的痕迹会很难看。 留着就留着吧。 她抬眸看向窗外,装修精致的周济私人医院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视野里。 —— 天气日渐转凉,秋风夹杂着夏日的余热弥漫在干燥的空气中。 老爷子的病情逐渐好转,在十月初出院回家静养。 李溪年的一审也如愿开庭。 证据齐全,判决很快下来。 李育淑知道结果之后哭天抢地,不知道给江挽声打过多少次电话,但江挽声软硬不吃,直逼得李育淑破口大骂,状如泼妇。 江挽声干脆拉黑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彻底断绝联系。 秦谟也毫不客气地出手敲打。 李育淑的家庭是个普通的中小规模的企业,根本无法承受秦谟任何的手段。 很快李育淑就被迫消停下来,但江文谦在李家愈发举步维艰。 但江挽声毫不动容,她和江文谦之间感情淡薄。 如果她曾经对待罗慕颜还有着依赖和期许,那也是因为儿时她将自己抚养到十岁,母女之间也曾有一段真心相依的日子。 而江文谦却是在离婚之后,就对年仅五岁的她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她最是明白他的趋炎附势和薄情冷漠。 李溪年锒铛入狱,李育淑的家庭企业焦头烂额,江文谦如履薄冰。 不过是他咎由自取,那就自己去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他们之间,早已谈不上温情。 以后,父女之间形同陌路,就如同他之前所盼望的那样。 这是最好且唯一的结果。 —— 老爷子大病初愈,死里逃生之后,老爷子在十月底的生日也即将到来。 本着“做九不做十”的习俗,老爷子今年正好六十九岁,就打算按照七十大寿的规格操办。 放在以前,生日当天也只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个饭,送点礼物,再就是一些以前的朋友过来祝寿喝酒。 一般不会邀请京城的豪门大族,因为秦老爷子不想把自己的生日过成商务酒会。 但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大张旗鼓邀请了京城所有排得上名号的豪门大族,生日宴会地点就在秦家老宅。 老宅的新中式园子极大,前院的花鸟鱼虫,游廊月洞,别有一番欣赏的意趣。 容纳这些来参加寿辰的人绰绰有余。 只是因为规模比较大,筹办的环节也异常繁琐。 江挽声“临危受命”,成了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寿的操办者之一。 老爷子说的很好听。 说是等自己百年之后,秦家终究是要交给秦谟,让她先熟悉一下这些必不可少的社交事情。 江挽声如临大敌,这几天每天都跟福伯在书房里待到很晚。 福伯在秦家帮助老爷子打理事务很多年,很有经验,教的很认真。 也很严格。 她被埋在一摞参加人员的文件和宴会饮食、布场等一系列的册子里,纤细的身子被遮掩的严严实实。 福伯笑着安慰她:“没事,实践起来就好上手了。” “这些资料看看就好,只用记住一些比较重要的人,凭借秦家的地位,大部分人都会过来介绍自己,不用咱们费心来记。” 江挽声抿唇,艰难地点点头。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