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杀害蛮夷太子,毁两国邦交,罪不可赦,即日起贬为罪民,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钦此!” 宣读完圣旨,裴霁转身便走。 绝情如斯。 楚皎月凝着他的背影,最后追了几步,颤抖问:“裴霁,你今日构陷我于死地,可会后悔?” 讥笑一声,男人漠然回头:“绝无可能。” 话落,裴霁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无力蔓延四肢,楚皎月捏紧手里的信纸,艰难的喘息,眸底亮光碎落一地。 不等她缓神,牢房大门再度被人狠狠踹开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拎着烧红的烙铁冲进来。 楚皎月惊慌后退:“你们想干什么?!” “赶紧把她摁住。” “不!不要过来!” 楚皎月惶恐发颤,一路退到墙角。 狱卒狠狠啐了一口,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扯到身前来。 “统领说了,你这脸能勾男人的魂,为了杜绝你在流放的路上用美人计逃跑,现在就毁了你的脸。” “不要!”头皮疼的发麻,楚皎月死死挣扎。 她绝望流泪,眼睁睁看着烙铁越来越近:“裴霁——” “滋啦!” 滚烫的烙铁生生落下! “啊——!” 第2章 三年后,流放罪地,岭南。 “啪!” 狠狠一鞭抽下,新伤旧痕叠在一起,皮开肉绽,楚皎月疼的倒地,却已经麻木到吭不出声。 “丑婆娘,慢吞吞的想找死啊!” 狱卒骂骂咧咧:“待会儿大人物来视察,要是被你这卑贱之躯冲撞,少不得要连累我!” “快点滚回牢房!” 话落,又一脚踢下。 楚皎月直接被踢得翻滚,恰好滚到了一双不染纤尘的黑靴旁。 狱卒看清来人,吓得扑通跪下:“大,大人!” 楚皎月狼狈抬头,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矜贵俊美的面庞。 裴霁! 麻木的思维忽然嗡鸣,她死死抓着地面的杂草,想将脸错开。 裴霁却看透她所想,用佩刀挑起她的脸,狎昵戏弄:“好久不见,不打个招呼吗?” 话落,四目相对,裴霁才看清女人几乎烂掉的半边脸,目光骤然一顿。 这刺目的视线,持续拉扯着楚皎月积压三年的恨意。 她自嘲:“统领大人是特意来看我丑样的?我现在这样,你可还满意?” 闻声,裴霁却骤然沉脸,拇指弹出刀刃横上她的脖子:“一介丧家之犬,还跟我摆郡主的架子?” 楚皎月任由利刃割破肌肤,一动不动。 但裴霁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反手将刀甩向前侧,‘噗嗤’一声,狱卒当场身亡。 裴霁却恶劣一笑,沾血的手一把掐住楚皎月的下巴:“郡主好胆色,我带你去见个人,但愿待会儿你还能保持这该死的镇定。” 不久,楚皎月被强行拖到潮湿肮脏的牛棚。 楚皎月一抬头,就见到肮脏草堆上,那个身着囚服,双眸紧闭的男人。 “父王!” 楚皎月跌跌撞撞跑进牛棚,靠近后,她却不敢相认,短短三年不见,曾经儒雅俊朗的父亲如今满身伤痕,白发苍苍…… “父王,您怎么了?” “我是皎月,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可草堆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楚皎月颤抖着握住老人枯瘦的手,眼中泪水堆积。 哪怕收到了恩断义绝书,她依旧不信父王会放弃自己,她等着父王来见她…… 可现在—— 裴霁不愧是百官忌惮的锦衣卫统领,诛心的本事无人能及。 她红着眼转身,忍着心如刀割,走到台阶下,冲着看戏的裴霁缓缓跪下,俯身叩地—— “求裴统领救救我父王。” “你竟然跪我。” 裴霁下了阶梯,一步步走到了楚皎月面前,语调愉悦非常:“皎月郡主,你的高傲终于不要了?” 短短几个字,刺的楚皎月疼彻心扉。 她是大祁郡主,是父王亲自教导出来的贵女。 这三年,哪怕被打断肋骨,她依旧挺直脊梁。 可如今,她好像彻底守不住这份尊严了…… 她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男人,弯腰又卑微一寸:“是我不识好歹,裴统领尽可以教训我,但我父王仁义高洁,你能不能看在他从前对你的提拔上,救——” “呵,你爹仁义?” 裴霁突然打断楚皎月,弯腰凶狠扣住她,戾气四散。 “十二年前,你的好父亲为瞒下铁矿,以贪污之名屠了扬州知府102条人命。因为楚鼎的贪婪,我从此再无亲人!” 楚皎月震惊到说不出话。 不会!父王不是那样的人! 可裴霁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话锋一转:“楚鼎私吞铁矿,企图谋逆,圣上赐他受刑到死。” “你是他女儿,若不想他死得快,代为受过也不是不可以。” “好!我愿意受刑!” 楚皎月忙点头,她顾不得细想其中的算计。 滚泪求着男人,小心翼翼拉着他的手问:“要去何处受刑?” 热泪掉在裴霁的手上,他明明如愿看到楚皎月被折断傲骨,可他不但没有感觉到高兴,还越发焦躁。 厌恶甩来人:“女人的惩罚,自然和男人不同。” 看着倒在地上,身子单薄却依旧玲珑有致的女人,裴霁忽然恶劣一笑。 意味声长问:“郡主,教司坊带来慰问军营的罪臣之女死了,而今将士们又正值壮年,躁火难耐,你可愿意帮我这个忙?” 第3章 楚皎月刹那煞白了脸。 可看着草堆中快没有呼吸的父王……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裴霁这个人,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他千里迢迢亲自来岭南,要解气,不就是看她被折辱吗? 楚皎月一点点擦干泪,也抹杀掉心头最后一点自尊,再次俯首叩头,满眼死寂,一字一句—— “罪女楚皎月,求统领恩赐我去慰问将士。” “呵,楚皎月,我还当你能有多高洁。” 男人一把扯起人,将她按在院中的木柱上,粗粝的拇指蹭着楚皎月的红唇。 带着蛊惑的意味儿:“愣着做什么?不是要伺候人?就在这儿,让我好好瞧瞧你都有哪些本事。” “在……这儿?” 楚皎月难堪到站不稳,整个人都在颤抖。 就听裴霁轻浮的笑了一声:“都下贱到自请入军营了,还在乎在哪儿伺候人?” “你貌若无盐,若是连些伺候人的手段也入不得眼,本官怕是给不了你这个恩赐。” 指尖掐进肉里,楚皎月脸仿若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裴霁耐心告罄,蹭着她红唇的手挪到嘴角,用了些力道摁下去:“你父王的罪行罄竹难书,死了也是活该,你既然无法代为受过,那便……” “不!我……我能伺候……” 楚皎月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那是生她养她的父王,她怎能不救? 她横下心,颤抖伸手搂住男人,冰凉的雪松香窜入鼻翼,曾经她最喜欢的味道,如今毒如砒霜。 她明明动作生涩,裴霁却被扰乱呼吸,眼眸一暗,他一把扯过她的手举过头顶,霸道撕咬般吻下。 男人没有一丝温情,呼吸都疼得支离破碎,楚皎月愣是咬着唇没发出声音。 裴霁却强硬的掰过她的脸,颐指气使的命令。 “没人会喜欢一条没有反应的死鱼!” 心头一颤,楚皎月强忍着难堪,仰头在他的下巴落下一吻。 裴霁却不满足,在她即将撤离的间隙,一手掌住楚皎月的后脑,加深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吻…… 荒唐了很久。 这之后,楚皎月的尊严再也捡不起来。 …… 而裴霁也确实说到做到,没再折磨康王。 入夜,罪人房内。 楚皎月给康王喂完药,看着床榻毫无起色的父王,心头悔意万千。 她靠在床边,像小时候那样贴着老人温热的手,泪却不住滚落:“父王,您快点好起来吧,等您醒了,我再给您好好赔罪……” “痴人说梦,你们这辈子都好不了!” 花心语穿着艳丽婚服从门外走来:“你们父女只要有口气,就得像狗一样,在大祁生不如死的讨活。” 楚皎月看着对方身上的婚服,心倏地一紧。 她不会记错,花心语身上的衣服,是她三年前大婚时穿的那一件! 心又是一寒,楚皎月凝着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