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洇懒得再去和他多费口舌,朝县太爷拱手,“大人,要分辨谁在说瞎话,大人派人去吴家村一问便知,只要知道这孙家父子到底是何时离开的,便能立刻真相大白。” 县太爷这下也明白过来。 立刻就吩咐了衙差去吴家村查。 …… 郊外一处古朴的宅邸里。 “吕公公,你说一会儿本殿下是不是就能听到那个臭男人要被斩首示众的好消息了?” 萧宫钰倚靠着美人榻,抚摸着臂弯的毛发雪白的波斯猫。 吕公公立在一旁,“自然,殿下亲自想的点子还从没出过差错呢。” 萧宫钰狐眸弯起,眼里透着纯真的笑意,“等把三皇兄解决了,本殿下回宫的时候是不是也能把姓纪的也带着了?” “是,这段时日还需委屈殿下一阵子,襄王那边老奴全部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吕公公慈爱的看着萧宫钰。 萧宫钰点点头,抱起那只乖顺柔软的波斯猫,伸出手指戳了戳它湿润可爱的鼻头,“她要是也像你一样就好了。” …… 衙差带回了消息。 孙钱孙荣是这月月初的时候离开的吴家村。 县太爷一下子就怒了。 “好个孙家父子,先有孙青云戏耍本官在前,后有你们玩弄公堂,你们当本官是好拿捏的不是?” “既是月初离开的吴家村,为何要说十几天前,还说什么压根不知道谣传之事,今日你们大闹烟雨斋分明是有备而来,还不从实招来!” 孙钱孙荣面色灰白,一个劲儿的喊冤。 县太爷懒得理他们,这孙家简直就是在拿他当傻子耍! ![]() 他直接扔了签子,“来人,将这俩父子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我看他们说是不说!” 衙差立刻奉命上前,将叫嚷着的孙家父子带了下去。 县太爷端起案上凉了的茶盏,呷了口茶,吐了口恶气,这才觉得心口畅快了些。 孙钱年岁已高,比不得年轻力壮的孙荣抗揍,最先挺不住告饶了。 “草民,草民知道那日张氏同青云被带来了衙门,原本是在家中等候,可是一直到天黑也不见人回来,便打算和荣儿出门寻找,可是刚出门,草民父子便被打晕了带到了一片树林。” 孙钱似想到了什么,被打的毫无血色的脸仿佛又白了几分,眼神惊恐无比,“草民一睁眼就看到了张氏和青云已经没了气的尸体,后来就有一把刀架在了草民脖子上,命草民同荣儿连夜离开吴家村,快到月底的时候再回来,给张氏和青云收尸,照着他们的吩咐,先把事情赖在纪掌柜身上,先进公堂对峙,再照着纪掌柜脱罪的说辞,把事情引向苏大夫,那些话都是那人教我说的,我和荣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县太爷狠狠一拍惊堂木,“是谁指使你的?” 孙钱吓得一缩脖子,“当时天太黑了,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斗篷,除了个子很高,草民什么都看不清……” 纪洇捻了捻手指,眸光犀利,“应该不止拿刀架着你的脖子这么简单,他肯定给了你什么好处吧。” 孙钱一噎,点点头,“是,是那人给了草民一千两白银,说等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两……” 第33章 暴露 芷兰嘲讽:“原来是为了一己私欲,连亲人命也可以不在意,随便诬陷好人,你们孙家的人还真是一个德行,叫人恶心。” 县太爷现在倒是很赞同芷兰说的话。 结案的时候,县太爷到底是打满了孙钱二十大板 。 并且因为其收受银钱,将张氏孙青云之死嫁祸给纪掌柜,从而大闹烟雨斋,出言不逊,动手伤人,性质极其恶劣,判了二人蹲一年大牢,连同偿清张氏要赔偿纪掌柜的银钱。 孙家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 夜晚,一处小小的院落里。 香儿给纪洇的脖颈抹着药膏,看着那恐怖的红印,她恨不得现在冲进牢里打一顿孙荣才好。 “小姐,疼不疼啊,香儿给你吹吹……” 纪洇:“……” “不了,抹了药膏感觉好多了。” 香儿杏眼弯起:“还是苏大夫的药好用!” 她往窗外瞄了一眼:“小姐,苏大夫还在外面呢。” 纪洇顿了顿,垂眸不语。 香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小姐和苏公子赢了官司,可是从衙门回来以后一直到现在俩人的气氛就怪怪的,说不上不高兴,但也说不上高兴。 她觉得小姐和苏公子可般配了。 今日苏公子突然出现在烟雨斋,制服了那孙荣,保护了小姐,还与小姐一起上公堂,面对孙家父子的诋毁与嫁祸,互相帮助互相为彼此担心,一致对外。 患难夫妻差不多就是那样吧…… 偏偏小姐和苏公子回来以后,俩人突然就闹起了别扭。 “香儿,我有些饿了,你去煮些东西给我吃可以吗?” 纪洇忽然道。 香儿自然不会拒绝,她放下药膏,要纪洇等着吃好吃的,麻溜的出了房间。 纪洇抬眸看向窗外独坐在石台旁的身影,眸色微黯。 一道清影落在苏歧面前。 苏歧下意识抬头,却发现自己眼睛上还蒙着玉绫。 他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这块布了。 晚上的时候没有日光,他可以摘下玉绫,像个正常人一般视物。 但是戴久了,他也就无所谓摘或是不摘,反正都是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想要亲眼所见的事物。 但是现在他想摆脱这块布,能够随时的,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她的样子…… 苏歧有些不耐的用手食指勾住眉眼间的玉绫,轻轻往下一拉,玉绫便整个散开了。 他看清了她的样子。 忍不住露出笑意。 纪洇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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