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空看了眼顾祁和夏月清,真心实意劝诫:“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再管任何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去过自己的人生。” 看着两人担忧神色,我安抚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不就是个神经病吗? 况且现在还有了系统,我就不信搞不定。 说完,我从身上抽出两张银票,笑了笑:“我不后悔救下你们,你们应该还未真正成婚,我就要去京城了,若无意外,以后不会再见,这就当我随的礼。” 夏月清瞪大眼,泪珠又大滴大滴滚落,着实让人心疼。 外面夜色渐深,漫天星河落满了江心。 黄鹂声音响起:“小姐,老爷派人来催了,说是家里来贵人了。” 我眉心一跳,看向那两人:“这画舫上东西一应俱全,你们还未好好欣赏过扬州景色吧?这两日,便在这里好好游玩如何?” 两人神色哀伤而感激,朝我深深一礼,我摆摆手往外走去。 走出画舫,我继续尝试跟系统对话。 “玄猊原结局是什么来着?逼宫失败,万箭穿心是吧?” 我感叹:“啧啧,可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诶,难,真是难,这剧情修得回去吗?” 那电子音终于多了丝气急败坏的味道。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的剧情也不会崩坏。】 我眼眸微眯,冷笑一声:“那你再把我抹杀一次啊?” 还非法穿越者?当初穿越本就不是我所愿。 我凭什么要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或许是心虚,那声音软下来。 【或者玄猊放弃皇位也行,只要宿主帮助我们修正剧情,我们可以送你回到原世界你穿越之前的时间线,误差不超过半个月。】 这还差不多。 我略微满意,却没立刻给系统回复,而是晾着。 毕竟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肯定还有什么秘密他们没告诉我。 回到府中,我一眼便看见了玄猊。 在他身旁还有温珩和一个年愈四五十,十分儒雅的男人。 我敛了思绪,蹙眉道:“阿珩?” 温珩端着一张俊脸,神色严肃:“阿姐。” 玄猊微笑:“娇娇的弟弟跟我们一起进京,娇娇可开心?” 我瞬间变了脸:“你……” 旁边的沈凝眉眼疾手快抓住我就要抬起来的手,解释道:“阿珩身旁的是他老师,季先生,这次到京城任职右相,娇娇不得无礼。” 我打量一下当前局面,压下情绪冲季清臣一礼。 原来玄猊说的办事是办这事,居然还真让他请到了。 我又看了看温珩,温珩走近我低声解释:“我跟随老师一起过去,参加明年的科考。” 我转向正淡定端详我神色的玄猊,露出一个笑。 “多谢陛下这般体恤,我真是开心极了。” 第29章 半月后,我们到达京城。 再次回到这里,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来这一路上,我时常都是与温珩待在一起。 偶尔玄猊与我说话,我便敷衍两句。 大多时候,玄猊只是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忙着和那该死的系统斗智斗勇,并且略占上风。 我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便是,系统无法奈何玄猊的原因是因为他登上了皇位,有帝王气运护身。 马车走到京城官员府邸聚集的东大街时,停了下来。 我掀开帘子看见温珩下了马,又去后面那辆马车毕恭毕敬地将他老师扶出来。 我见状,屁颠屁颠要跟着下车,玄猊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娇娇要去哪儿?” 那笑声怎么听都有种瘆人的味道。 我若无其事道:“哦,我去嘱咐阿珩两句。” 玄猊似笑非笑盯着我半晌,大发慈悲道:“去吧,我等你。” 我面无表情坐回我的位置:“不必了,阿珩是个大人了。” 玄猊疏冷的眉眼缓下来:“都在这京中,娇娇想见可以随时见。” 随着马车越靠近皇城,那股生理性的厌恶又泛出来,搅得我的胃天翻地覆。 我攥了攥玄猊的衣角,拼命挤出几滴眼泪。 “非住在宫中不可吗?” 我的脸色应该十分不好看。 玄猊眼眸微变,闪过一丝即将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恐惧。 他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像是要揉进骨血。 我按下那恶心感,带上哭腔。 “有人告诉我,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 玄猊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听不分明的喟叹。 “阿瑶,你若不喜欢,我们便不住。” 我背脊一僵。 玄猊一直随着我爹娘叫我娇娇,除了在码头的初次相遇,这是他第一次唤我阿瑶。 最后我到底还是没住皇宫,而是住进了玄猊当王爷时的府邸。 猊王府。 那是我住的最久的地方。 与皇宫不同,这地方给我留下的皆是美好回忆。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过尽是虚情假意,但至少比皇宫那个全是噩梦的地方好。 我站在猊王府的花园中,看着皇城中一座极高的高台,故作疑惑地问:“那是什么?” 虽然我没见过,可我已经听过数次。 玄猊耐心给我解释:“那是摘星台,娇娇想去看看吗?” 我不冷不热地道:“不去了,听见这名字,便觉不喜。” 他一愣,漆黑眼眸中溢出几许无法言喻的情绪。 “你记得是不是?” 我微笑着反问:“记得什么?” 他定定看着我,末了微微摇头:“没什么。” 我又四处望了望,漫不经心道:“刚才听见你唤阿瑶,阿瑶,是那个女子的名字是吗?” 玄猊眼眸浮出碎星,面上却不动声色:“你不是也叫阿瑶?” 我一哂,没再说话。 他这两年心思越发难测。 玄猊往前走了两步,白色的衣袍垂落花间,清风徐徐,暗香浮动。 他俊美得凌厉的浓眉微挑,冲我露出一个浅淡的,让我看不懂的笑。 “你与阿瑶,本就是一个人啊!” 第30章 他们都告诉我玄猊疯了。 直到此刻从那个笑容中,我才真正感受到那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玄猊太平静了,平静到,让我忽略了心中那偶尔闪出的不安感。 我宽大袖袍下修剪精致的指甲倏地刺进掌心,那疼痛感让我冷静下来。 玄猊抬手抚上我眼角,眼眸一眨,又变成了那个平静的令人琢磨不透的帝王。 我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竖,这厮已经修炼成精了。 “我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我垂眸笑了笑,“我累了。” 玄猊也没再说什么,淡淡颔首:“那便歇吧!” 他牵起我的手,路过一个又一个长长的回廊。 我看着那背影有些恍惚。 我不知晓玄猊到底将我当做什么,他招回来的幽魂抑或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替代品。 不多时,走到了我们曾住过的院子。 看起来一如往昔,仿似什jsg么都未曾改变。 我敛下思绪,刚想说陛下慢走,还没开口便看见玄猊极自然地换来婢女为他宽衣。 我默然许久,还是没忍住问道:“陛下,不回宫?” 烛火的光影晃动中,他那张半明半暗的脸似极了一张绝美的电影海报。 他嗓音沉沉:“娇娇,这是在撵我走?” 我皮笑肉不笑:“不敢。” 我坐在宽大的床边,挥手拂退想要过来为我宽衣的婢女。 玄猊只剩下里衣,见状,他挥手让侍婢下去。 屏风前挽起的床帏被放下。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覆在我腰带上:“你既不喜欢他们伺候,便由我亲自为你宽衣。” 我浑身都僵硬起来。 我知晓玄猊不是东西,却没料到如此不是东西。 还没进宫他便想让我侍寝。 他伸手一扯,腰带滑落,佩玉轻响。 我轻轻颤抖起来。 玄猊微微皱眉:“害怕?” 我没说话。 玄猊将我外袍褪下,将我抱在怀中,双眼闭上。 “睡吧,我什么都不做。” 我反倒愣住,这货以前贼不是东西,两年不见,转性了? 他长长的睫毛一颤,一双幽深眼瞳睁开与我对视。 “娇娇再这样看着我,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我抿唇,闭眼。 我们就这样静静相拥着,似一对爱侣。 我原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失眠。 可没想到,在鼻尖萦绕着的浅淡龙涎香下,我竟不知不觉睡去。 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我死后的场景。 玄猊抱着我逐渐失温的尸体,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眼眸猩红,像个孩子般无助呢喃。 “我不信,温枝瑾,你不是很厉害吗……” “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会死?” “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你在报复我?我再不敢了阿瑶,你回来……” “对了,血,你需要血……” 文武百官,万千将士就看着他们的帝王拿过剑划破自己掌心。 玄猊将血流入注的掌心凑近我的唇边。 “温枝瑾,你喝啊,你喝下去……” 那血将我原本苍白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