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直到冯不印找了过来:“你偷偷摸摸躲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一堆事……” 他绕着树转过来,这才看见萧策,嘴边的话顿时噎住,然后声音低了下去:“你们俩这是……和好了?偷偷躲这儿私会呢?” 石小榴叹了口气,既然被发现了,继续藏下去也没了意义,她瞥了眼冯不印,语气里带着点警告:“别瞎说,我又不认识他。” 话音落下,她抬脚要走,身后却忽然响起萧策的声音。 他语调压得很低:“该说的,我们已经说完了,不必再做这种事情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指偷偷跟着想偷听的事。 石小榴脚步顿住,虽然被戳穿了,可比起尴尬,她现在更多的事震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转身看了过去:“你说什么?说完了?” 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什么时候说完的?” 萧策瞥了眼长长的路:“你应该躲了很久很久了吧?” 话里的意思,就是在她藏起来等待时机的时候,萧策就把该说的都和云水说了。 石小榴如遭雷击,竟然是那个时候。 这个人原来早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她苦笑了一声,眼底有佩服,也有失落,她抬手抱拳:“阁下真是明察秋毫,慧眼如炬……告辞。”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萧策没留她,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然后眼底露出一点无奈来。 石小榴还是这幅样子,轻易不肯和他生气,哪怕被欺负了…… 他克制的闭上了眼睛,再等一等吧,等他从银环城出来,等他回了凉京。 说起凉京……他不自觉扭头看向西南方,不知道他的母亲,有没有遇见什么麻烦…… 长公主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明知道萧策非去不可,可她心里多少是不安稳的。 对方离开的这一个月,一个字都没让人带回来,她知道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消息也就是好消息,可仍旧许多天没睡好,昨天夜里还梦见了四年前将萧策从城门口捡回来的场景。 她夜半惊醒,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冷静下来,却到底睡不着,只好去小佛堂上了三炷香。 大约是当时的场景怎么想怎么觉得窒息,她就算上了香,后半宿也没能睡安稳,睁着眼睛等到天色大亮。 孙嬷嬷一进来看见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是没睡好,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奴晚上来陪着殿下吧。” 长公主摆了摆手:“你这把年纪了,还能守夜不成?” 孙嬷嬷笑起来:“老奴还想着蹭一蹭殿下的床呢。” 长公主失笑:“你倒是知道哪里舒坦,也罢,都不在,这府里太冷清了,咱们两个人就做个伴吧。” 孙嬷嬷见她要起,反而伸手给她盖了盖被子:“殿下睡个回笼觉吧,外头这天阴沉沉的,说不得过会就要下雨,正好助眠。” 连着这些天没休息好,长公主的确有些疲惫,便没再坚持,顺势又躺了回去,透过窗户看了眼外头暗沉沉的天,慢慢闭上了眼睛。 大约是孙嬷嬷在身边的缘故,也或许是这天气的确适合休息,没多久睡意就涌了上来。 她正要睡过去,外头却忽然传来嘈杂声,不多时丫头南陵走进来,她大约也是知道长公主没睡好的,生怕打扰,将声音压得很低:“孙嬷嬷,您能不能出来一趟?” 孙嬷嬷叹了口气,见长公主睁开了眼睛,知道这是睡不成了,也没出去,而是开了口:“进来说吧,殿下醒了。” 南陵这才走进来,脸上带着苦笑:“殿下,小公子他……” 一看她这脸色,长公主就知道是怎么了,其实不用她进来说,光听这动静,她也猜到了。 侯府的规矩是按照宫里来的,虽然多少简单了些,可这下人大声喧哗这种事,是不可能有的。 所以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的,也只有这位南陵嘴里的小公子,那个被萧策相看了三年的孩子,贺云舟。 她眉头拧起来:“他又闹了?” 南陵笑容越发苦涩,眼圈还红了,孙嬷嬷一愣:“这是怎么了?” 南陵和阿薛当初是一起在这院子里伺候的,当初长公主要选人去溪兰苑,南陵一百个不愿意,长公主便将人留在了身边伺候,将人调教的知书达理,落落大方,丝毫不输官家小姐。 性子更是学了几分长公主的坚韧和周全,做什么都算出色,这幅样子,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孙嬷嬷不由抓住了她的手:“有话就说,殿下在这里,还能让你受委屈?” 南陵跪了下去,朝长公主磕了个头:“殿下,奴婢知道这话不该说,小公子是主子,奴婢只是个丫头,做什么奴婢都该受着,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可奴婢实在是……” 她不自觉抬手捂住了胸口,眼圈红的越发厉害。 虽然她没将话说完,可长公主还是明白了:“他又扒你衣裳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南陵低下头:“是早饭的时候,小公子吃着那糖藕好吃,让厨房里再做一份,可奴婢见他牙齿坏了几颗,不敢给他多用,就惹恼了小公子……” 长公主狠狠拍了下床榻:“这个孽障!烬儿相看了三年的孩子,就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她起身下地,这幅样子是要起来了。 南陵没有再跪着,起身去伺候她洗漱,又取了衣裳来伺候她换上,眼神有些忐忑羞愧:“殿下,奴婢……” 她实在是不愿意为难一个孩子,可大庭广众的,还有小厮伴读,这次是她不管不顾跑了出来,可下次要是跑不出来呢? 要这么被当众扒了衣裳……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丫头,可跟着长公主这些年,学的东西不少,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怎么甘心就这么被毁了? 只是到底是给主子惹了麻烦。 长公主瞥她一眼:“你是本宫身边的丫头,即便是天大的错,也由不得旁人作践,他一个旁支的孩子,若不是烬儿说看中了他,这幅做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