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气的林世镜直接让人把多嘴的小厮捆了下去,重打十五板后直接发卖。 林重寒在用青雀头黛描眉毛,听到院里的动静时,没制止二哥,倒是仔细端详手中的青雀头黛,问道:“二哥,我听说这青雀头黛,是从西域传过来的?” “来了重寒!” 林重寒一声招呼,林世镜就忙不迭地快步赶过来,看了一眼后点头表示肯定:“确实如此,这玩意儿在京城少的很。” “行商一道,大多是把某地的特产低价买入,再运去某地高价卖出,赚个中间的差价。” 林重寒描好眉毛,对着铜镜端详片刻,道:“二哥,我想做这方面的生意。” “做!”林世镜举双手表示赞成,他深怕林重寒整日在家中闷出事,“咱家大哥还有几万两银子存在钱庄里,哥今儿就去把它取出来,给你做生意用。” 林重寒扑哧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地问他:“大哥以前还在家时,你就老偷他银子,还老被他揍。怎么,现在他驻扎南境去了,你倒是不怕了?” 自从嫁人后,林重寒鲜少有这样轻松的时候,现在在家中,倒是让她想起几分从前了。 林世镜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逗她玩玩:“以前是揍啊,现在揍不成了。他要是揍我一顿,你二哥我估计直接一命呜呼,去见亡母了。” 林重寒闻言沉默,她合上妆奁,坚定地开口:“中原找不到好大夫,我就让商队去西域找、出海找,天下之大,肯定能找到好大夫。” 她说的这样认真,让林世镜也有些触动,他摸了摸妹妹的秀发,没多说什么,知道他的身体一直都是家人心里的一根刺。 第七章 御宁 正满室寂静时,春日突然掀起门帘进来,道:“姑娘、二公子,陛下来旨意了,说太后这几日得了风寒刚好,想让您去宫里陪陪。” “知道了,”林重寒有些诧异,但还是应下,“你让前院备好马车,我过会儿就好。” 太后得风寒这事,林世镜也略有耳闻,并不觉得要紧,只是叮嘱林重寒进宫要小心,就掀起帘子出去了。 林重寒进宫陪着太后聊了些闲话,她老人家年事已高,风寒好全后仍然精神不好。 她来之前,特地让春日紧急寻了些民间捧腹的笑话,想着来逗太后开怀。 太后果不其然很高兴,二人正说话时,突然有宫女进来,说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吉祥来了。 吉祥被宣进来后,先给太后请了安,说是皇帝放心不下她的身体,让太医来请平安脉。接着他看向林重寒,恭敬地开口:“见过永乐郡主,陛下说郡主久未来宫中,怕郡主不认路,特让奴才来带您出去。” 闻言,林重寒有些迷茫地看向太后,就算她对宫中不熟,可太后宫里多的是能引路的太监宫女,又何须皇帝身边的太监吉祥亲自前来? 太后却对她轻轻点头,说:“你就跟着吉祥走。” 既然太后已经发话,那林重寒便顺从地起身,跟着吉祥出去了。 二人刚出太后宫中,走了没几步,突然瞧见不远处有几个太监抬着步辇来了,步辇上挂着帷帐,所以林重寒瞧不见里面的人。 只是这排场未免也太大,前后拥簇着步辇的宫女就足足有十六人,林重寒正思忱着这是哪位后宫娘娘,突然感觉到吉祥神情变得紧张,而后示意她一同跪下。 “奴才吉祥,给御宁长公主请安,公主千岁。” 步辇逐渐近了,里面传来女人雍容华贵的声音,带着几分散漫:“是吉祥啊,不必跪了……本宫瞧着你身边这位姑娘有些眼熟,不知是哪家千金?” 林重寒回道:“臣女的父亲是永定侯。” 语毕,步辇中却迟迟没有声音传来,伴随着的,是一阵让人忐忑不安的寂静。 “永定侯府的姑娘?”御宁长公主轻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快,“就是那位五年无所出,还主动要求和离,让夫家难做的那位永乐郡主?” 这话一出口,林重寒就知道恐怕不对劲,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步辇内的御宁长公主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守妇道,皇帝既然不罚你,不如本宫来罚。永乐郡主,不如先跪在这里,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 她只说跪,却并未说时间,恐怕林重寒这一跪,要跪几个时辰下来。 “公主且慢,”吉祥此时不急不慢地开口,截住了她的话头,“奴才本不该多嘴,只是陛下特地宣了永乐郡主过去一趟。现在您让跪,奴才那头恐怕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御宁不是蠢人,知道这是皇帝有意袒护她,“既然皇帝宣你,那就算了。” 她想了想,似乎仍然觉得不甘心,便追了一句:“回去后,把女则女训女戒,都给本宫抄上十遍,抄好了,便让人送到长公主府来。” 林重寒心里松了一口气,低头应道:“臣女多谢公主教诲。” 待御宁长公主走后,吉祥只觉得后背被冷汗浸湿,明白如果当时长公主,非要强硬地把人留下来跪着,他也没办法。 “公公,”林重寒其实内心有些不解,“我听说长公主并不推崇女训三则,为人也并不古板,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针对她? 吉祥苦笑一声,道:“郡主,这个问题奴才也不清楚,只是接到陛下旨意,要把您全须全尾送出宫去。” 林重寒闻言若有所思,知道这事恐怕要回家,问问自己的爹爹。 林重寒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家中,晚上吃饭时,便问起了自家爹爹这事。 林广清听后,沉默着放下筷子,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和御宁,当时其实感情甚好,就像你和当今一样。” 他这么说,林重寒更疑惑了,难道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知道了。” 因为身体差,只能单独吃药膳的林世镜若有所思,猛然大胆发言:“难道是御宁公主当时爱慕爹爹不成,转而因爱生恨?” “吃你的药膳吧!”林广清没好气地开口,“我跟御宁之间没有任何男女私情,她当时嫁给了忠武将军,我娶了你娘。” “我们两家私交甚笃,还约定好以后要给孩子们指腹为婚。”谈起旧事,林广清满是风霜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感慨,“只是当时南方叛乱,我和忠武将军一起上的战场,最后却只有我活了下来。” 这期间的故事林广清没有细说,但林重寒知道,恐怕是忠武将军救了她爹一命。 林广清说着说着放下筷子:“御宁不是古板的人,更是公开贬斥过女训三则,现在她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