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子看到她身上满身的血吓了一跳,“丫头,身上这么多血?你没受伤吧?” “不是我的血。” 林夫子了然,“唐夫子可惜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 她已经让卢枫先回来报信,林夫子知道发生了什么。 “嗯!林夫子,我昨天给你的帕子上,那上面的药可有问题?” 林夫子点头,“有问题!这帕子上的药无毒,确实有医治头疾功效,但只能用少量,用多了只会适得其反,轻则头疾不治,重则丧命。一般大夫很难诊断出来。” 楚倾泠又道,“对方就是算准的太医查不出来才会这么明目张胆,我明日进宫看看情况。” “究竟是谁开的药方?” “钦天监监正李修远。” 林夫子怀疑有大事要发生,“他怎么敢谋害当今圣上?丫头,需要用得上老夫的地方你尽管说。” “谢谢,不过暂时还不用。” 昨天李修远进宫给皇上调整了药方,皇上服下后头疾缓解,暂时没有大碍。 皇上对他更加信任。 刚才,她向张世安打听了李修远,知道他和皇后、太子、张相关系密切,宫里都是他们的眼线,要是给林夫子安上谋害皇上的罪名,有十张嘴的都说不清了。 她不想将林夫子置于险境。 皇上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楚倾泠沐浴换了一身衣裳,才到内室。 陆临苍已经从空间转移到室内,他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泠儿,节哀顺变。” 楚倾泠坐到她身边,满脸自责,“夫子可能是因我而死,楚歆月为了报复我选择对唐夫子下手。” 陆临苍神色愧疚,“对不起,我没想到……” 他之前派人杀了楚歆月府上的幕僚,是他连累的唐夫子。 楚倾泠摇头,“不是你的错,该死的人是楚歆月,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今天她有些冲动了,差点杀了楚锦月,要是因为搭上自己,还怎么给夫子报仇。 “泠儿,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大厥派十几万兵马攻打鹿郡,鹿郡兵力不足,北境骑兵及时救援才守住鹿郡。 但朝廷拨给鹿郡的粮草沉了船,鹿郡粮草断绝恐怕撑不了半个月。 西疆飞鸽传书到我手上,已经是十天后,算算时间,鹿郡现在的粮食只能撑五日。 北境也传来消息,大漠、大厥两国达成了某种协议,大楚北境和西疆岌岌可危。柔然虽然答应和亲,却迟迟按兵不动,我想七日后回北境,泠儿,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回北境?” 北境不安全,京都也同样不安全,等他的伤好了,就能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楚倾泠,“我想去西疆。” 骁王和秦国公都在西疆,西疆战事吃紧,西疆更需要人。 京都这边还有要事未了,陆临苍的伤还没恢复,暂时走不了。 柔然使臣离京的前一夜。 耶律寻回了质子府收拾东西。 张世安也跟着到质子府,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阿寻!” 拓跋承刚好来找他有要事相商,看到他们举止亲密,大惊,“阿寻,你们……” 他怎么也没想到耶律寻就染了断袖之癖。 他们拓跋家将全部身家性命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以后是要为王的人,怎么能有断袖之癖? 耶律寻,“表哥,本王子回去只想给母后报仇,对那个王位不感兴趣,如果你们想要找一个能庇护拓拔家的王,就找错了人。” 张世安也道,“阿寻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逼他。” 拓拔承咬牙,“张大人,这是我们柔然的事,与你何干?” “阿寻的事就是本大人的事。” 拓拔承见耶律寻不说话,也无话可说。 既然他志不在此,他们拓拔家只能另寻明主。 第123章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翌日一早。 传闻二公主遭到刺杀。 刺客正是之前二公主府上的幕僚唐知礼。 唐知礼为了替父报仇,假装不在意他的生死,连办丧事都没有出面,趁二公主不备拿刀要捅死她。 二公主的暗卫及时察觉将唐知礼当场杀死,死后的尸体还要遭受酷刑,最后尸体被丢到乱葬岗喂狗。 二公主府,大厅。 楚歆月坐在上首,胭脂水粉都难掩苍白的面色,“张大人来本公主府上有事?” 张世安语气森冷,“你给阿寻下了什么毒?” 耶律寻在启程之前突然晕倒,大夫说是中了毒。 下毒的人就是二公主。 “只要你和耶律寻乖乖按照本公主的吩咐行事,本公主会给他解药。”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本大人都答应你,将解药交出来。” 楚歆月使唤侍女,“去拿解药!” “这药只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如若不再次服下解药,他必定会丧命。” “二公主有什么条件?” “我要骁王的命!” 骁王手握重兵,将来会是最大的威胁。 张世安闻言,先是微怔随后低吼道,“你疯了?骁王镇守西疆,他一死,敌军长驱直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西疆完了,京都能保得住吗?” 楚歆月嗤笑一声,语气不屑,“大楚又不止他一个武将,你们只要按照本公主的命令行事,想要解药就别那么多废话,小心本公主即刻改变主意。” 今天是唐夫子出殡的日子,唐知礼谋害公主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周文泽和几人得知消息后,立马将唐夫人藏了起来。 楚倾泠得到消息,想到一个办法救人,找一具尸体伪装唐夫人已经死了。 林夫子带着易容工具跟着她去了唐家。 很快,制做出一张人皮面具给尸体戴上,伪装成唐夫人殉情自杀,和唐夫子同天下葬。 与此同时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肆王让自己安插在太子身边的探子侍卫,带人护送火药到渡口,火药还没搬上船,就被太子带人当场被抓个现行。 谁知探子早就被张相和太子收买。 探子反咬一口,指控肆王,还拿出与肆王府多次传信作为证物。 人证物证俱在。 肆王百口莫辩,被抓入狱,私下交易这么大批的火药是死罪。 众臣向皇上请求处死肆王和肆王府上下。 夏首辅救不了女婿肆王和自己的女儿,自己也遭到弹劾牵连。 他跪在宫门外求皇上开恩,皇上拒不见,之前依附他的大臣们纷纷投靠太子,墙倒众人推。 有人上奏夏首辅卖官鬻爵,聚敛财富。 皇上派人去查,坐实罪名,他也被捕入狱。 肆王被判秋后处斩。 千金楼也参与火药的制作。 官府只抓到武功被废的千城和千宁桑,千金楼其他人早已人去楼空。 彭千锤和玄冥二兄弟、何通海收到风声,生怕被牵连,连夜逃离京城。 这一切也有顾惊飞的手笔。 原本,千金楼是他父亲和千城一手创建。 五年前,他父亲不想让千金楼参与朝堂之事,和千金楼各位主事强烈拒绝肆王的招揽。 肆王和千城同流合污将他的父亲杀害,还嫁祸给旁人。 他们以为顾惊飞在外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些年都调查清楚了。 他借这次机会替父报仇。 奇怪的是,火药被缴获后,竟然离奇不见,不知去向。 安王得知肆王要被斩首,心情郁闷,想去找钰王说说话。 他不明白,太子和肆王为什么要手足相残,权力就那么重要吗? 身份地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短短几十载,每天算计来算计去有什么意思? 他突然不明白人活着意义是什么? 他不理解很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钰皇兄和自己一样不争不抢,有共同的想法,也只有他才能理解自己。 他没打算走正门,而是爬墙进去的。 他看到院子里的亭子中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刚要走近,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加大药量,让狗皇帝再多活一个月。还有,绝对不能让陆临苍和楚倾泠二人活着离开京都,时刻关注三公主府的动静,一旦发现他们靠近城门,杀了他们!” 手下应道,“是!” 安王惊恐地瞪大眼睛,呆若木鸡似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的酒坛掉落,“嘭!” “三,三皇兄?不,你肯定不是我的三皇兄,你到底是谁?” 在他眼里的钰王,不会谋害父皇、皇妹,根本不会杀人。 “我的确不是,既然你已经发现,我也无需隐瞒。”钰王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另一个人的脸。 安王看清楚那张脸时,瞳孔骤缩,“钦天监监正?我三皇兄呢?” “五年前被我杀了,我取代了他。” 钦天监不需要时刻上朝,除非是有召见,不方便行事,他就杀了一向很少有人关注的钰王,取而代之。 这五年,安王才慢慢和钰王走得近,所以安王心中那个温文儒雅、纵情山水的三皇兄一直都是他假扮的。 安王眼眶发红,神色慌乱,说话语无伦次,“你,这五年来,我们一起赏茶赏月,喝酒谈天说地,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都不是假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太天真了,我对你从来都是虚情假意,我不过是借你避免引起坏人。” 安王,“我不信!” 不信? 李修远冷笑,抬手一阵罡风朝安王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