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没关系。” 说着,他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升旅长不过是借口,我只是不想纪洛冉走,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到底闹什么。” 听了这话,政委表情逐渐复杂:“这些话,你跟她说过吗?” 陆战珩抿着唇,没有说话。 见他沉默,政委叹了口气,过来人似的劝道:“你们俩就是缺少沟通,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怎么能不出问题。” 说着,他拍了拍陆战珩的肩:“既然你不想离,就好好谈谈,我听说进行封闭演习前,你岳母进医院了,你赶紧进去看看,好好解释。” 陆战珩心口骤然发紧,阿妈真的生病了? 他以为,那不过又是纪洛冉闹腾的借口! ‘腾’的一下,他立马抓起帽子就跑出去,急得礼仪都没顾。 可刚出门,警卫员就急匆匆跑过来:“陆团长,有您的急电。” “马上来。”陆战珩揉着额角。 几秒的电流‘滋滋’声后,电话里面传出一道沙哑的中年男声。 “陆团长您好,我这里是临安市公安局,请问纪洛冉是您妻子吗?” 陆战珩面色一变,临安市距离龙江两百公里,那里的公安为什么会来问纪洛冉? 不知怎么的,他有种置身在敌人枪口下的紧张,莫名的不安攀上了心。 陆战珩克制着语气:“是,她怎么了?” 下一秒虑舟,对方的话像无数针,直直刺入他的耳膜—— “今天上午有人在黄河打捞起一具携带纪洛冉证件的女性遗体,根据调查,您是她唯一的亲属,麻烦您过来进行遗物确认!” 第11章 一刹那,陆战珩只觉全身都被寒冰固封,动弹不得,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纪洛冉、遗体、遗物…… 他从没觉那个女人的名字和这些字眼放在一起,这么刺耳。 “陆团长?陆团长?” 直到听筒那边再响起试探的呼唤,他才回过神,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马上过去……” 刚放下电话,另一个警务员程毅捧着一摞文件进来。 见陆战珩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扶着桌子,忙放下文件,面露诧异:“团长,您怎么了?” 陆战珩紧拧起眉,捂住双眼咬着牙,努力平息胸口翻涌的惶恐。 “团长?” “把车开过来,去临安。”陆战珩声音带着分微不可察的颤抖。 程毅愣住了,好端端的去临安干什么? 而且自己跟了陆团长这么多年,哪怕遇到再严峻的任务,也没见他这样慌过。 碍于陆战珩的眼神,程毅也没敢耽搁,立刻去开了车。 等办公室重新只剩陆战珩一个人,他才稳住呼吸迈步出去,可思绪已然纷乱。 他绝不相信纪洛冉会死,她拿到了证件,应该带着她阿妈回桐州治病了才对,怎么会死呢!3 陆战珩试图说服自己,所谓的女性遗体并不是纪洛冉,至于那些证件,或许是纪洛冉大意,不小心掉了又恰好被那个人给捡到了,又或者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可他越这么想,心就收的越紧。 几阵湿热的风刮过,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 何雪莹捧着饭盒,脚步轻快地往团长办公室去,没想到刚到楼下,就见陆战珩健步如飞地冲出来,直往路边的吉普去。 她怔了瞬,忙跑过去:“战珩,你去哪儿啊?” 说着,将饭盒递过去,语气温柔:“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有什么事也得填饱肚子再去忙啊。” 谁知陆战珩看也没看,冷飕飕丢出去:“不用了。” 说完,径自上车,‘砰’的关上车门。 “战珩?战珩!” 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何雪莹气的直跺脚,明明现在是他值班的时候,到底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天色渐暗,雨水拍打着车窗。 陆战珩看着车窗倒退的路景,唇线紧抿。 正在开车的程毅还是忍不住,小心发问:“团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战珩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 四个小时后。 车在临安市医院门口停下,有一个公安正等在门口。 打过招呼后,他直接带着人往医院的停尸间走。 “遗体是在上午十点被人在江边发现,经过简单的勘验,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四天,所以面目有些难以辨认。” 听着身旁公安的解释,陆战珩心一顿,步伐也沉重了许多。 ‘吱’的一声,停尸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里头正中央放着张病床,床上的人被盖住的白布勾出有些肿胀的身影,钨丝灯的灯光投下来,一片死气。 看着被白布盖住的轮廓,陆战珩只觉有只手死死捏住了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这是在死者口袋里发现的证件。” 公安说着,将一堆被水泡的几乎快烂了的户口簿拿出来。 陆战珩看去,隐约可见的‘纪洛冉’这个名字刺的他眼眶生疼。 他吞咽几番,声音渐哑:“我要确认是不是她。” 公安点点头,上前准备揭开白布,却被陆战珩伸手阻拦:“我自己来。” 他捏着白布一角,以往坚毅的眼神突然局促。 半晌,陆战珩咬咬牙,一把掀开白布! 第12章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被水泡的肿胀的格外狰狞,但陆战珩没有一丝恐惧,紧绷的精神一下就送了下去。 不是纪洛冉! 虽然遗体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他和纪洛冉从小一起长大,又跟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他不会认不出。 陆战珩盖好白布,看向公安:“她不是纪洛冉。” 听了这话,公安也愣了,下意识看向手里的证件,心里疑惑顿生。 但陆战珩已经否认,他也只回局里重新调查。 从停尸间出来,陆战珩径自去了护士台:“同志,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正值班的护士见他是个军人,大方点点头。 陆战珩拿起听筒,指尖犹豫了瞬才按下记忆中纪家的号码。 ‘嘟——嘟——!’ 然而,那端始终是长久的忙音。 反复打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人接,他放下听筒,眉头渐渐拧紧。 纪母生病,她应该在医院吧…… 才停下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路上的人纷纷用手遮挡奔走。 程毅等在车上,见陆战珩冒雨从医院里出来,立刻下车打开车门。 “你回去后查查纪洛冉回桐州没有,还有桐州各个医院,看看有没有她阿妈的入院记录。”4 陆战珩坐上车,微弓着身子,手肘撑膝揉着额头。 程毅本就不解,但听他这么说,倒也猜了个五六分,大概就是纪洛冉因为之前的事儿负气走了吧。 …… 梧林市,医院病房。 一片沉寂,胶管中的药水一滴滴落着,雨水吹进窗隙,打湿了地板。 恍惚中,纪洛冉觉得自己一会儿在即将坠入黄河的车上,一会儿站在悬崖边,脚下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冉冉……” 有人在叫她? “冉冉!” 阿妈?是阿妈的声音! “冉冉,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妈……” 她哑声呢喃了声,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暖黄色的灯光并不刺眼,但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几下眼才缓过来。 “你醒啦?” 一道轻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纪洛冉转目看去,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护士。 护士放下手里的针筒:“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过来。” 听着她匆匆的脚步声,纪洛冉环顾陌生的四周,满眼茫然。 她没有死吗? 还是说……又重生了?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护士带着年轻医生过来了。 医生一边给她做着检查,一边问:“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痛?或者呼吸有点吃力?” 纪洛冉虚弱摇摇头,扯着发干的嘴角:“这儿是……哪儿?” 医生记录着她的检查结果:“梧林市医院,同志,到底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黄河都敢跳。” 护士躬身捻了捻被角:“是啊,幸好被人看见把你救上来,要不然就惨了。” 听了这话,纪洛冉愣了。 她被人救到梧林市了,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重生。 猛然间,她好像想起沈什么,紧张挣扎起来:“阿妈……我妈,我阿妈在哪儿?” 医生像是明白什么,让护士按住她后解释:“那个盒子暂时被放在我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