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无力感席卷心间。 她好不容易快要忘记祈宸珩了,他为什么又要来招惹自己? 掐紧了掌心,指甲几乎要扎破手心的皮肤。 “抱歉,是我有些心急了。”祈宸珩嘴上说着抱歉,嘴角却向上扬起。 “只是,我怕再晚些时候,我就病入膏肓了。” 黎初闻言拧眉,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说着这种话。 语气愈发不善,黎初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 “江先生不妨细说一下,您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请您别忘了,我是内科医生,若您的身体没问题,我可能帮不上忙。” “您挂错科室的话,就只能麻烦您出去,自己另外挂号了。” 祈宸珩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地开口:“我没有挂错号,我说了,这病只有你能治。” “至于我的病症,我并不好描述。” 黎初只当他还想继续插科打诨,正要下逐客令,却听祈宸珩继续说。 “你看,你现在看到的我,是不是和往常不一样?” 黎初微怔,沉默着点了点头。 “黎初,这就是我的病。” “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祈宸珩自嘲地笑,眼中竟有几分不符合他的颓废。 “说来好笑,我这个精神科医生竟治不好自己。” 第25章 黎初一时恍然,怔愣在原地,保持着看着祈宸珩的动作。 祈宸珩在说什么?这就是他的病? 他亦有精神疾病?怎么可能?自己从未见他吃过药,亦从未见过他发病。 非要说的话,自己今日是第一回见到他这副模样。 “……你真的生了病?”黎初颦眉。 “对,真的。”祈宸珩收起那副吊儿郎当模样,点头道。 精神疾病有很多种,会令人性情大变的亦有许多。 最有可能的就是精神分裂或是人格分裂,但祈宸珩的神智仍旧清醒,没有过激行为,没有自残倾向。 嘴唇张了张,黎初反复斟酌,才试探性开口:“难道是……人格分裂?” 祈宸珩嘴角勾起笑意,徐徐点了点头。 模样轻松自在,好似根本不在乎,与方才那个说自己病入膏肓的祈宸珩判若两人。 他那一副模样只是为了迷惑黎初。 黎初目中尽是不可置信,又忽地想到了什么,询问道:“那请问,你这是副人格吗?” 据她了解,人格分裂的人会有主人格与副人格之分,而副人格可能不止一个,并且他们会拥有主人格的记忆,而主人格对其余人格的记忆一概不知。 “虽然我很想占据身体的主导权,但很遗憾,我是。” 祈宸珩故作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整件事十分出乎黎初的意料,但她心中已然默认了这个事实,她竟想不到另外的可能。 黎初开口道:“只有你一个吗?” “目前来说是的。”祈宸珩故意假装思索了好一阵,看得黎初有些心急了才缓缓点头。 黎初所知,副人格都有自己的性格爱好,甚至于不同于本身的年龄与姓名一类。 于是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直称我祈宸珩。” 即琅嬛付费整理便脱离了主人格,他仍旧没有其他的名字,只因他爱着的黎初,喜欢的就是这个叫祈宸珩的人。 所以,他就叫祈宸珩,他就是祈宸珩。 黎初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她从未见过的祈宸珩,抿了抿唇问出了自己最不解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我并不是精神科医生。” 还说什么只有她能救?怎么可能? 黎初不解,眉间轻皱。 因为你是我诞生的原因。 虽这就是心中所想的真正答案,但祈宸珩并未说出这句话。 而是用食指指尖轻轻抵住了薄唇,说:“嘘,这是秘密。” “请你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拯救祈宸珩,那就只能是你。” “如若祈宸珩有机会痊愈,介时你再问他吧。” 黎初愣住,视线落在那指骨分明的手指上,问:“这是你的意愿,还是他的?” 如果祈宸珩能够痊愈,也就代表着副人格会消失,等同于一个独立的思想体会被抹杀。 祈宸珩轻笑,语气还有几分讥讽。 “当然是我的,他只是个胆小鬼而已。” “所以,邱医生,你会选择拯救祈宸珩吗?” 无论哪一个祈宸珩,都需要你来拯救。 因为他是承载爱意的人格,所以祈宸珩知道只有让祈宸珩从心底里承认这份爱意,他才会痊愈,自己才会消失。 他也不想消失啊,可是他又清楚,黎初爱得必然是一个完整的祈宸珩。 两种不同的心境分分秒秒煎熬着他,要么自己消失,要么谁也得不到爱意。 黎初离开后,祈宸珩的精神变得不那么稳定了,他出现的几率亦变高了。 与其让祈宸珩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与其让黎初被他人夺走。 倒不如借此机会让自己去黎初多接触接触,也算是了了自己心愿,他也不想总像那老鼠一般活在阴影中。 “我不愿意。” 黎初的声音冷冷响起。 第26章 祈宸珩一怔,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黎初并不是个愿意被胁迫的人,何况自己用红玫瑰的秘密来吸引她的兴趣,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是他心急了,想得不够周全。 说起来,也不知黎初若是知晓了那花是自己送的,会不会觉得自己嫌恶又恶心。 “好,那我下次……” 祈宸珩正欲先行告辞,却听黎初又继续说着。 “我不愿意根据你的意愿去消除你自己,这与劝一个人自杀没有任何分别。” “我不知道人格分裂的治疗方法,但我想肯定会有其他温和的方式。” “如果是祈宸珩本人的意愿,或许我能理解。” “我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但如果有其他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就好比一间屋子来了不速之客,主人可以选择呼叫保安来驱赶不速之客,但不可能会有不速之客主动请求保安来将自己抓走。 这对于保安的角度来看,会觉得非常怪异。 而黎初此刻就是这名保安。 祈宸珩竟未想过会是以这种原因被拒绝,一时间竟定在原地。 “祈宸珩,你该离开了,问诊时间已经到达了上限,不要耽搁了后边的病人。” 黎初出声提醒,祈宸珩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之久。 对于黎初的多年习惯,一般一名病人的问诊时间是半小时以内,此时已经算是延长许久了。 “好,下次见了,阿黎。” 祈宸珩拿起检查报告,起身离去。 阿黎二字被刻意减缓速度,尾音上扬。 黎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出现了一个可能性。 祈宸珩从不叫自己阿黎,而那个跟踪狂却总这么亲昵的叫自己。 红玫瑰不会是祈宸珩送的吧? 想着,又自行否认了,祈宸珩的玫瑰是送给沈玉宛的,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如果是他送的,又为何也是红玫瑰,他分明心知的是沈玉宛喜爱红玫瑰。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最重要的原因是,祈宸珩怎么会爱自己? 想到这一点,前面的所有想法皆被推翻。 “下一位。” 黎初晃了晃思绪杂乱的脑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开口道。 一名中年女人走进屋内,一边走一边询问。 “你好,邱医生,我最近……” 索性今日病人不多,就两名病人进来进行了一些简单的问诊后就开始了空档期。 黎初趁此机会开始捋一捋自己的思绪。 方才发生的事打破了她的常规认识,一时间竟似在做梦。 她认识祈宸珩这么多年,竟从未发现过任何问题。 在医学界具有绝对权威的祈宸珩,若稍有不慎被周身的人发现,那问题就大了。 恐怕会掀起一阵恐慌与舆论、谩骂。 总归来说,这是一个决不能轻易被他人知晓的大秘密。 祈宸珩竟就这么随意地同自己说了,他就不怕自己会蓄意报复吗?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