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如同睡着一般,脸上是一直以来的沉静。 宴非白想起了初次见她的时候,不是在校园舞会,而是在学校的练舞室。 朋友想要告白,拉着寝室里的所有人给他壮胆。 结果蹲在练舞室门外,望了一圈没找到人。 宴非白本是强硬带来的,不耐的靠在栏杆上,目光无意的扫着。 忽然,他的视线一定,落在了另一间空旷的教室里,再也挪不开眼。 快要接近盛夏,风里隐约有灼热的味道,夹杂着栀子花的香气。 穿着白色舞服的叶涵柳就像一朵栀子花,盛开在了他的心里。所以他精心策划了校园舞会的初见。 宴非白将手放在玻璃上,轻轻抚摸着,似乎是在抚摸她的脸。目光温柔又含着些许的痛楚。 “我还有话还问你,你怎么可以一直睡呢?” “你就是宴非白吧。”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宴非白转过身。 是一个妇人。 妇人和蔼的眼神,让宴非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我是小童的老师,听君维说,你不肯走?” 廖老师目光沉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 宴非白没嘴唇动了动:“是的。” “为什么?” 廖老师的眼睛,紧盯着宴非白,让那双淡褐色的眼睛无处可逃。 “或者说,你现在对叶涵柳,是什么感情?” 宴非白瞳孔一颤,久久未语。 不知为何,面对妇人的不算和善的态度,他却一点也不反感。 廖老师没有催,静静的让他思考。 感情这种事情,本就很复杂。有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也有千万字也说不清的。 “我还爱她。” 良久,从宴非白低垂的头颅下,传来一声坚定的回答。 廖老师目光一闪,似有光点散在眼睛里。 她连连点头:“好,好。” “那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第十八章 戛然而止 就从五年前说起吧。 叶涵柳的母亲一直很强势,在得知她有男朋友登时就找来了宁城。 她撑过了母亲所有的软磨硬泡,没有和宴非白分手,因为她是真的爱他,想要过一辈子的那种。 母亲的指责和辱骂,她都没有告诉宴非白,因为她不想他烦心。 后来,母亲没有再说起分手的事情,叶涵柳以为母亲被自己感动,同意了她和宴非白交往。 直到那天,目前打电话,骗她去酒店。 在酒店门口,她遇到了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男人,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让叶涵柳本能感到不舒服。 接着母亲又一个电话,催促她进了酒店房间。 但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意识到不对劲,这时后背被人猛地一推,她跌在了地上。 身后,房门被人关上。 叶涵柳错愕的回头,看见了那个男人狞笑着站在门口。 “你不知道吗?我就是你妈替你选的,未来的丈夫,介绍一下,我叫杨守仁。” 叶涵柳看着杨守仁一步步走近,她攥紧手后退着。 强装镇定的说:“我妈的决定不代表我的想法。请你立刻离开!” 杨守仁浑不在乎,“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你的想法还重要吗?” 叶涵柳闻言,脑袋“嗡”了一声。 后背贴在了墙上,她已经退无可退。 眼前的男人普通的面孔,因为眼里的欲望,变得丑陋不堪。 叶涵柳浑身都在发抖,忽然,余光瞥见茶几上的水果刀。 她迅速的拿了起来,锋利的刀尖对着杨守仁。 “你再过来一步,就别怪我动手了!” 话是这么说,可要她真的下手,叶涵柳是下不了的。 她从小就在母亲威严下长大,心软得连蚂蚁都不敢踩,她怎么敢伤人? 连拿着刀的手都狠狠的抖着,仿佛后一秒就能掉落。 但杨守仁被吓住了,老实的停了下来。 叶涵柳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听见男人嗤笑了一声。 “你敢吗?” 她瞳孔一颤,男人知道自己猜对了,猛地扑了过来。 叶涵柳往旁边一躲,却被男人抓住了脚腕,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也被摔离。 杨守仁的手,顺着脚腕一路爬上了她的脸。 “你跑啊,这下看你往哪儿跑。” 说完,便把头埋进了叶涵柳的脖颈。 她忍了半晌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叶涵柳嘶哑着大哭,踢打着,可男人纹丝不动。 肩头的衣服承受不住男人的撕扯,发出裂开的声音。 她绝望的喊着非白,喊着妈,可是没人会来救她。 身上的男人忽地笑了,“就是你妈把你送给我的?你觉得她会来救你吗?” 这句话像是击溃叶涵柳神经的最后一剑,她的哭喊戛然而止。 杨守仁见她不再挣扎,动作越来越大胆。 她侧过头,露着冷芒的水果刀,就在不远的手边。 叶涵柳眼神倏然一变,她吃力的抓住了刀柄,直直地指在杨守仁鼻尖。 杨守仁一退,冷声说:“你敢杀人?” 叶涵柳盛着满眼的泪水,但是声音却是清晰无比。 “是,我不敢杀你,但是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她看着男人一怔,下一秒,叶涵柳便狠狠的将刀捅进了自己的身体。 痛,从胸口顺着四肢百脉传到了身体各处。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血,正涓涓的流出。 杨守仁看着迅速蔓延开的鲜血,吓得夺门而出。 四下一片寂静,叶涵柳静静的躺在地上,她现在好冷,冷得像是在冰窖里。 她的睫毛颤了颤,盛在眼眶里眼泪抖落下来。 叶涵柳张了张嘴,声音都随着温度消失在了空气里。 “非白,对不起……” 第十九章 无法忍受 叶涵柳吃力的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一片雪白。 许久,她才通过胸前的刺痛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 “哗啦”,门被推开的同时,一道尖锐的女声乍起。 “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为什么不同意?还把人都吓跑了,让我丢尽了脸!” “妈妈都是为你好,你却想着去死?”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及家属在,看着童母歇斯底里的样子。异样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徘徊, 叶涵柳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的模样,仿佛周身所有的空气都被抽离,脑袋都跟着窒息般晕眩。 童母见她不说话,怒意更甚。她走到叶涵柳身边,狠狠的拽着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存心想我不好过?是不是想把我死了你才甘心啊!!!” “倒还不如死了干净,留着你有什么用!?” 叶涵柳的伤口被扯开,鲜血透过病服染出一片猩红。 可是她浑然感受不到痛楚,震惊大于悲痛,就连眼泪都忘记流下来,跟不可置信的眼神一起,堆在眼眶里。 她的母亲,连她自杀的缘由问都不问,就将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原来自己没有死,反而给她带来了耻辱与不幸。 原来,自己就是这么不幸的人。 她感觉心,莫名消失了一大半,空荡荡的透着风。 就连骨子里,都是浸人的寒意。 随即,童母就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地行为过于过激。 她猛地止住了咆哮,晃了晃身子跪在地上,陡然大哭。 “妈妈都是想让你以后过的开心,那个什么宴非白,不是什么好男人,你为什么不相信妈妈呢?” 叶涵柳的眼睛无波无澜的看着天花板,不为所动。 任童母拉着手,哭着告诫她男人多么的不可靠。 她就这么怔怔地躺了一周,一周里,童母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却没收了她的手机,不让她和宴非白联系。 这天,叶涵柳可以出院了。 童母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将东西收的差不多了。 她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