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春杏几步跑过去将大门插住,“小姐?” 苏落就是躲着陈珩,要不是为了躲着陈珩,那日也不至于大清早的从真定逃到这里来。 现在陈珩也来了春溪镇...... 苏落猛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来春溪镇是为了码头那边的事,并不知道我就在春溪镇。” “如果知道了呢?”春杏大睁着眼,看着苏落。 之前春杏还有规劝苏落回去的心,可现在她们在春溪镇过得好,尽管每天辛苦,可她能感觉得出来苏落和苏子慕每天都是真心实意的高高兴兴。 她也不想回去。 苏落想起那日在屠户肉铺子前听到的那些话,惶恐不安的心略略平静了几分,“知道了,也是桥归桥路归路,他是他的世子爷,我是我的小老百姓,两不相干。” 话是这么说,可苏落心里其实还是怕的。 她怕万一陈珩不肯放手,如果用强硬的手段非要将她带回镇宁侯府呢?或者陈珩心头有火,用对付码头那样的手段砸了她这小生意呢? 但愿是她小人之心了。 春杏瞧着苏落的脸色,惴惴不安,“那今儿,咱们还开张吗?” 苏落定了定神,“开!” 她这生意是在居民区这边做的,来买的都是穷苦人,怎么也做不到陈珩眼跟前去,没必要因为心头的不安就连钱都不赚了。 再说了,她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春溪镇的一家客栈。 陈珩和衣而睡,一夜都辗转难眠,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窝带着青色,脸上的倦容很浓。 金宝伺候陈珩洗漱,准备了清粥小菜,陈珩用饭的时候他就回禀,“昨儿半夜查出来的,津南知府搭上了南淮王的关系,是南淮王让他咬住咱们的。” 陈珩一愣,皱着眉嫌恶道:“那条疯狗果真是在替皇上办漕运的事?” 说着,陈珩嘲蔑冷笑,“皇上真是病急乱投医,这是无人可用了?竟连他都用。” 一夜没睡好,陈珩并没有多少食欲,吃了两口清粥便将筷子撂下,“徐行呢?” “昨儿从回春堂回家之后就一直在家里没出来,今儿一早药堂开门,他提着药箱出外诊,给几家腿受了伤的病人换药包扎。” 陈珩瞧了一眼天色,“这么早?” “估计是打算和咱们进京,走之前想要给病人们做个回访吧,好多大夫交接之前都这样。” 陈珩不太放在心上,随便听了听,起身,“走吧,先去回春堂,把他这里搞定了先让人把他送回京都,咱们再去津南府衙一趟。” 金宝立刻应诺。 结果陈珩在回春堂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没等到徐行。 药堂的东家不在,小伙计看不下去,壮着胆子上前道:“大人,我们徐大夫今儿病人多,怕是要等晌午过后才能忙完呢,您看......” 陈珩皱眉,“这么久?” 小伙计也听人说,码头上的事是镇宁侯府做的,他不敢当着这位世子爷的面说徐行是给那些苦力工看病去了,只能赔笑道:“镇上就咱们一家药堂,没办法,您担待。” 陈珩哪有这个耐心在这里耗着,有心让人干脆将徐行抓了带走,可一想到徐行和苏落的那种关系,这念头又打消。 苏落不过是因为一个妻妾的位份和他闹脾气,又因为苏子慕的病对他有些误会,伤了心,离家出走,等他找到人解释清楚哄回来还是一家人。 徐行那边有人盯着,他倒是不担心人会跑了,顿了顿,陈珩起身离开,“先去津南府衙。” 既然津南知府是走了箫誉的关系,那他就去给津南知府讲清楚,到底是镇宁侯府厉害还是箫誉那混不吝厉害,真是猪油糊了心,竟然为了个箫誉敢得罪他。 陈珩自以为找到了问题所在,解决起来也就十分痛快了,没想到,津南知府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样,一口咬死,昨儿抓的那些人,要送到京都去,事关镇宁侯府,他不敢直接断案,这案子得过刑部和大理寺。 这案子要真过了刑部和大理寺,那就给皇上一个十足的理由朝镇宁侯府下手。 陈珩怎么都想不到,他不过是解决一下码头上的苦力工,怎么就闹到这一步! 不论陈珩怎么说,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就是不肯松口,谈到最后,津南知府竟然甩给陈珩一句:“下官就是个替人办事的,世子爷要真想解决问题,不妨去找南淮王的人当面谈,也省的下官从中传话为难,南淮王的人就在春溪镇呢。” 一句话差点让陈珩气的吐血,“箫誉的人就在春溪镇,你怎么不早说!” 津南知府一脸冤枉,“世子爷也没问下官啊!” 陈珩揣着一肚子火气几乎让气的原地炸了。 从津南府衙出来,等回了春溪镇,打听到箫誉的人在云祥酒楼,他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 箫誉翘着二郎腿坐在云祥酒楼的包间里,手里拿着个果子随意啃了一口,“怎么说知道了吗?” 他面前立着一个随从,闻言点头,“王爷放心,卑职先拖着他,等王爷这边给了信号,卑职就引着陈珩往医药方面说,也提一下他的婚事。” 箫誉摆摆手,“去吧。” 等那随从从包间离开,箫誉转头朝窗外瞥了一眼,桃花眼勾着漫不经心,自言自语的嘀咕,“怎么还没来。” 一刻钟前,他让平安去把苏落请过来,这春溪镇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是蜗牛爬也该爬来了,人怎么还不到。 第19章听到 箫誉正纳闷,包间门被从外面推开。 随着咯吱一声响,平安闪身进来。 眼见就平安一个人,箫誉扬了一下眉毛,“她呢?” 平安几步上前,笑了一下,“卑职去的时候,苏姑娘不在,问了春杏说是云祥酒楼的掌柜的请了苏姑娘来酒楼这边谈合作。” 这话倒是把箫誉给惊到了,“谈合作?” 平安笑道:“苏姑娘卤下水卖的好,酒楼这边也想做这个生意,春杏说,酒楼想让她们当供货商。” 顿了一下,平安笑容微敛,带了些担心,“就不知道酒楼是正经想要合作还是想要讹诈她们方子,要不卑职暗中查一下?” 箫誉摇头,“让她先自己做吧,最后没做成再说。” 总得给人家小姑娘一个自己发展历练的机会不是。 还挺能干。 都谈合作了。 他还以为今儿他特意提了一嘴陈珩来,苏落要六神无主什么都做不成呢,到时候他把人带到这包间里来,让苏落亲耳听听陈珩说镇宁侯府是如何把控全国医药如何让老百姓吃不起药看不起病...... 倒是小瞧她了。 尽管自己计划落空,箫誉心情却挺好,叼了一颗花生米吃了,道:“现在人呢?在酒楼?” “嗯,也是缘分,苏姑娘和掌柜的谈合作的包间,正好在陈珩他们隔壁。” 箫誉噗的就笑出了声。 这可怪不着他了。 她自己赶着来的。 ...... “合作没有问题,能和云祥酒楼这样的大酒楼做生意,我三生有幸,只是一点还请掌柜的能体谅,想必掌柜的也知道,我人生地不熟刚搬到春溪镇没多久,在这里可谓是毫无根基,所以做事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 咱们合作,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定个条款。 我出货,你们出钱,每日银货两讫,交付之后便再不相干。” 今儿箫誉走后没多久,云祥酒楼的掌柜的就找上门来,说是想要从她们这里订货。 苏落简直喜出望外。 这可是她最初做生意时万万不敢想的。 但高兴之余也怕人家是讹诈她方子。 一面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