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 “走了。”贺晏川离开前又补充一句,“给你钱这事,这件事情别告诉温湉。”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不舍得温湉替他操心,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最操心贺晏川的只有奚母,周晚见到她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尽管她半点关于贺晏川的字眼都没有提。 “还是生女儿省事,儿子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说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个女学生要真进了奚家的门,我估计那个兔崽子到时候眼里只有媳妇,哪里还能想到我这个妈”奚母跟周晚逛街的时候感慨道。 周晚安慰她:“不会的,您是他母亲。” 奚母安静了片刻,喃喃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周晚没说话。 只是当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为是上课时间,店里的人非常少。 周晚拿了两包薯片,贺晏川有些疏离的替她结账,她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磨出来的茧,那当然不会是因为收银出现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吗?”她收回视线。 贺晏川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妈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这么一句话。 周晚不知道贺晏川有没有决定好见不见奚母,反正她跟奚母倒是很快见着了他。 起因是奚母带着她去和吴太太一行人打牌,吴太太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老吴验收工地的时候碰上了个人,体型有点像是贺晏川,不过不太确定。 奚母哪里相信自己儿子愿意吃这种苦,就带着周晚去吴太太所说的那个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头真的很大,周晚撑着伞都觉得很热,跟奚母站在角落里看了片刻,就看见贺晏川带着头盔和橡胶手套,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那种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背,脸也晒得通红,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小腿上不知道被什么扎出血了,裹着纱布。 整个人不修边幅,很是落魄。 工地上干久了脊椎都不太好。 周晚没想到才和顾泽元开玩笑,贺晏川真就来工地了,她多想拍给顾泽元看看,搬砖有多苦。 奚母看到的第一眼,就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再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说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 周晚从包里拿出纸给她擦眼泪。 “他们绝对没分手。”奚母笃定道。 的确没分,说分手估计是个烟雾弹,是贺晏川怕奚母找温湉麻烦才想出来的对策。 “那个女学生我见过,哪哪都普通,真就,真就让他那么喜欢?”奚母语气复杂。 周晚如实说:“他从来没这样子对我过。” 对一个人格外偏爱,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性格软,管不住他,可那个女学生分明也软......”奚母闭上眼睛,有些绝望的说,“难道我真的要同意让他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 周晚顿了顿,垂着眼皮说:“您和他当中得有一个要妥协,我觉得他不会。” 020 奚母听了周晚的话,却没有再开口。 她离开后,坐在车上也一直闭着眼睛,一副很疲倦的状态。周晚以为她睡着了,就随手拿了件衣服,想给她披上。 谁知刚披上,奚母就开口了:“你上班的学校是a大?” “嗯。” “带我去你的学校逛逛吧。” 周晚明白她的意思了,逛学校哪里是重点,奚母是想见温湉。 奚母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一个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的人,温湉这是第二次见她,显得相当的局促不安。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还是不喜欢她。 奚母也不说话,就干巴巴的坐了十分钟,末了问她:“我来见你这事,你会不会告诉我儿子?” 寡淡的语气,吓得温湉直摇头。 往后几天,奚母每天都会来找温湉这么干坐十分钟。 周晚也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贺晏川那边,也不是每天都去工地,很快就发现了奚母见温湉的事,当天见面就陪着温湉一起。看到奚母,脸色并不好看:“我如您所愿离开了奚家,您还来找她干什么?” 说完话拉着温湉就走。 奚母整个人气的发抖,“瞧瞧,这说的我好像欺负了这姓温的了一样。” 周晚说:“我送您回去?” 奚母缓了口气,看了看她:“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天天来见她?” 周晚在看到贺晏川的那一刻,差不多就想明白了。什么都不做,是一种变相威胁,贺晏川倔一天,奚母就让温湉担惊受怕一天。她什么也不干温湉就已经怕的要死了,要真干点什么呢? 奚母拿捏不了贺晏川,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温湉么? 就算他有心想护她,又怎么能保证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出纰漏呢? “温湉这个姑娘,我就是没有眼缘,我还是不愿意她进奚家。”贺晏川为了她跟自己抗衡,这才是奚母最接受不了的。 太过感情用事,以后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温湉在奚母眼里,无异于苏妲己一类,是个祸害。所以再三考虑,还是死咬要他们分开。 当天晚上,贺晏川回了奚家。 果然怎么对付他本人都没用,而把目标转到温湉那去,他就乖乖回来了。 奚母眼神复杂极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女佣给他加了一副碗筷。 贺晏川也没有开口,就低头默默的吃着饭。 一顿饭下来,餐厅竟然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贺晏川其实没吃几口,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过,等到女佣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了,他才喑哑开口道:“温湉才十九岁,您一定要这样子为难她吗?” 奚母淡淡道:“在你没能力的时候,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一直以为你有分寸,所以没为难过她。但你要因为一个她连家族都不要了,我自然有一万种料理她的方法。我怎么对待她,全看你是什么态度。” 贺晏川嘲讽的挑起抹笑来:“我就算听了您的话,从此也跟您心里有疙瘩。不过您非要这样子,我无所谓。” 奚母心里有几分悲哀。 好一个温湉,真是好一个温湉。 她生的一个好儿子,居然能对她说出这番话。 . 贺晏川从这天起,对奚母言听计从,让他进公司去学习,就进公司去学习,不让见温湉,就不见温湉。 似乎那一天两个人的对峙只是一场梦,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乔英芝跟周晚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底都闪着光,说:“你看,姑姑不会猜错的,温湉不论怎么样,都进不了奚家的门。这种大豪门,爱情能值几个价?” 尤其是隔天贺晏川来找周晚,乔英芝心底那股子优越感又出来了。 奚母这几次有意无意跟她暗示过无数回,想把周晚和贺晏川的婚事定下来。说的是避免夜长梦多,豪门婚姻没那么容易离,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贺晏川自然就只能接受了。 在乔英芝看来,有了婚姻做保障,对周晚来说,就是件好事。 “有事?”周晚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贺晏川说:“今天不是你生日?” 乔英芝皱眉道:“你看看我,这么重要的日子,姑姑居然都忘了。” 别说她,周晚自己都忘了。 贺晏川看了眼腕表,说:“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周晚看了他两眼,上去换了身衣服。坐在贺晏川车上以后,她很安静,而他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不停的在看时间,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不耐烦的动作。 “我想吃那家网红店的冰激凌。”周晚故意为难他。 贺晏川再不耐烦,也没有拒绝,排了一个小时时间的长队,买了一个。 “谢谢。”她舔一口。 贺晏川心不在焉道:“你在所有男人面前都这么吃东西?” 这么个吃东西的方法,很难让人不多想。 周晚没反驳他,却把冰激淋给丢了。 贺晏川微微一顿,“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周晚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去吃饭吧,赶紧吃完赶紧回家,我知道你是阿姨逼来陪我过生日的。其实我也不太想跟你过。” 贺晏川带着她去了一家烧烤摊,就近原则,看到什么吃什么,抓紧时间,然后各自回家。 “我跟温湉没分手的事情,是你告诉我妈的吧?”他在烧烤上来之前开口问。 周晚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你要是非要这么觉得,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你要问我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她是自己猜到的。你在工地上干活的事情,阿姨撞见了,除了要养她,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拼了命的干活?” 贺晏川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半天后,他说:“我就是觉得她,过得太拮据了。女孩子应该被富养。” 周晚偏了偏头,说:“众生皆苦,各有各的难处不是吗?” 几分钟后,温湉出现,看见他俩坐在一起时眼神变了变,眼眶有点红,然后拉着同学的手离开了。 周晚低着头说:“还不赶紧去追?” 贺晏川扫了她一眼。 “猜到你的意图了。”周晚说。 昨天温湉在朋友圈晒了这家烧烤的优惠券,截至今天过期,所以很有可能她今天是要来吃的。贺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