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寞的神情,也不好多问,只将她带回了车上。 一路上,他的目光都落在顾薇身上:“三年了,你当初奋不顾身嫁给陆斯年,现在幸福吗?” 顾薇攥紧双手,伤口被揭开一角。 但面上,她只是对好友淡淡一笑:“挺好的,你呢?” 温衍生开着车,语调平缓:“还行,现在已经是医生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三年的近况。 直到车停到别墅门前。 顾薇一下车,身后也传来关门的“啪嗒”声。 她转头一看,温衍生也走了下来。 “三年未见,能不能给我这个老朋友一个拥抱?”温衍生笑着朝她走来,张开了双臂。 顾薇还来不及反应,温衍生已经抱了上来。 顾薇怔了下,刚要开口,不想抬头却见陆斯年站在一旁,正冷眼看着两人。 视线交错,陆斯年对顾薇视若无睹,径直朝往大门走去。 顾薇顾不上和温衍生道别,急忙追上陆斯年的步子。 客厅里,死寂一片。 眼看着陆斯年就要上楼,顾薇忙抓住他手臂:“斯年,我和温衍生只是朋友,我们……” 话未说完,却被陆斯年直接打断。 他甩开她手,语气淡漠:“不用解释。” “我和薇薇,你和温衍生,一人一次,两清了。” 第四章 顾薇解释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她看着陆斯年眼里的厌恶,心如刀绞。 “斯年,我是你妻子,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她轻轻问着,眼眶却又酸又热。 陆斯年冷峻的脸色丝毫不变:“你的确是我妻子,但仅此而已。” 扔下这句话,陆斯年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真正的崩溃往往都是无声。 顾薇背靠着墙,有些疲惫。 她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一直都是她在强撑而已。 她害怕但凡自己假装表露出半点不在意,陆斯年就真的会走向贝梦薇。 爱情是场豪赌,可她好像要赌不起了。 平复了很久后,顾薇才调整好情绪,从客厅抽屉里拿着那份《莫斯科比赛申请表》上楼进了卧室。 将申请表放到陆斯年面前,她的声音艰涩发哑:“斯年,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我不想错过。” 陆斯年视若无睹:“我的计划不会因你改变。” “你要是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离婚。” 他冰冷的语气,犹如一把盐,洒在顾薇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不想离婚,可斯年,我也有我的梦想啊。” 陆斯年耐心告罄,眸色清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他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斯年,你去哪?” 回应顾薇的,只有陆斯年摔门离去的震天声响。 “与我无关。” 顾薇念着这四个字,一瞬间竟然有些想笑,可眼眶中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滚落了下来。 他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如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或陆一开始就是她错了,强扭的瓜,原来这般苦。 陆斯年一夜未归。 翌日。 顾薇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打来电话的是陆母,她的婆婆,让她告诉陆斯年,晚上一起回去吃饭。 顾薇应承下来,后就给陆斯年打去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给他的助理。 很快,电话通了,顾薇忙问:“斯年在吗?他的电话打不通。” “陆总不在,他去参加心理讲座了。” 听着助理的话,顾薇的心空了一拍。 据她所知,贝梦薇就是学心理的。 陆斯年是金融学律师,但家里却摆满了心理学的书,她知道,那是因为贝梦薇喜欢,所以爱屋及乌。 缓了几秒后,顾薇才找回了声音:“心理讲座在哪儿?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他。” 助理不疑有他:“已经开始了,结束时间估计要到晚上6点,地址我现在短信给您。” “好,麻烦了。” 顾薇回着,挂断了电话。 很快,助理就将地址发了过来。 韵雅大学心理话健康讲座。 顾薇推开厚重的会议室门走进去,就看到台上的贝梦薇。 她站在主讲台上,追光灯将她笼罩,何其耀眼。 而陆斯年就坐在第一排,望着台上的她,眼神里的缱绻,分外刺眼。 不多时,台上的主持人拿起话筒:“现在是观众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贝医生吗?” 耳边,提问声响不断响起。 顾薇也回过了神。 她眨了眨眼,举起了手:“我有。” 话落,台上的贝梦薇,以及台下的陆斯年都朝她看来—— 顾薇浑然不觉,一字一顿:“请问贝医生,作为前任,还要来纠缠有夫之妇算什么?” 第五章 此话一出,惊起万丈波澜。 站在台上的贝梦薇脸色无比难看,紧紧攥着话筒,给不出回答。 这时,陆斯年面色不虞的走到顾薇面前,一把抓住了她腕骨,将人往大厅外拽去,直到将她带到了车里,才松开手。 狭小的车内,气压降至冰点。 陆斯年的嗓音比以往更加冷沉:“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顾薇眼睫颤了颤:“妈说今天的家宴让我们一起回去,我打不通你电话,只好问你助理。” 陆斯年脸色更冷:“你费尽功夫特意来这,就是为了让薇薇难堪?” 他质问的声音十分刺耳,宛如刀片一般一下一下的剜着顾薇的心。 她忍着心间的酸楚,那双眼里尽是自嘲:“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鄙吗?” “难道不是?” 这一瞬,陆斯年的回答让顾薇如坠冰窟。 她看着眼前男人英俊的眉眼,那里除了对自己的憎恶,再无其他。 顾薇心脏疼到窒息,她垂下眉睫,有些茫然:“斯年,我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斯年看自己的眼神里,连最初的相敬如宾也没有了。 他厌恶她,却又不肯放过她。 陆斯年却没有回答,反而避开了这个话题:“最后一次,别再出现在薇薇面前。” 说完,他拉下引擎,一脚踩下了油门。 车子飞速行驶,风景倒退。 顾薇闭了闭眼,将满腔委屈和心酸都强咽了下去。 窗外骄阳似火,而她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陆宅。 用过晚饭后,顾薇向往常一样陪着陆斯年来到祠堂。 他们婚后不久,陆父患病去世,从此每次回老宅,她都会陪着他一起来祠堂拜祭。 但这一次,她步伐格外沉重。 顾薇跟在陆斯年身后,直到走到祠堂门口,她才鼓起勇气叫住他:“斯年,你还记得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定下的那个赌约吗?” 陆斯年脚步顿了一下:“记得。” 顾薇又继续问:“现在三年过去了,你爱上我了吗?” 陆斯年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而他的沉默,却比千刀万剐更让她痛苦。 顾薇忍着心酸,怔望着他:“那你还爱贝梦薇吗?” 在感情里,她其实很擅长装聋作哑。 可偏偏陆斯年对贝梦薇的偏爱太过明目张胆,让她无法做一个无知无觉的石头。 陆斯年眸色渐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顾薇心腔像灌满了冰块,冷的发颤:“我胡说八道?那你要怎么解释在家里摆放的那些心理学书刊,你要怎么解释你对贝梦薇一次次的偏袒?” “还有……在拉斯维加斯跟我定的赌约!”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场赌约只是他的一时负气。 陆斯年爱贝梦薇,从来没变过。 顾薇的质问让陆斯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顾薇,你现在真的很像个怨妇!” 他直接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扔进了旁边的水池—— “现在开始,赌约作废!” 话落,伴随着“咚——”的一声轻响。 戒指沉入池底,就像宣告他们这场婚姻的终结。 这一刻,被顾薇深爱的陆斯年,亲手给她判了死刑。 期限为永远。 第六章 顾薇怔愣几秒,几乎用不确定的语气望向他:“什么叫作废?你想跟我离婚吗?” 陆斯年淡淡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顾薇呆看了他背影很久,才像是回过神来,走向水池,寻找那枚丢失的戒指。 即使是夏日,池水也冰凉一片,冰的指骨发红。 饶是这样,顾薇还是直到找回那枚戒指,才选择返回。 临时午夜。 顾薇洗完澡,躺回卧室的床上。 她看着侧卧背对着自己的陆斯年,心里蔓延着苦涩。 她很清楚他并没有睡着,因为在自己推门进房的前一秒,他的手机还亮着。 “斯年……我明天就去退团,我们别离婚好不好?” 然而意料之中的,陆斯年没有回答。 她早就习惯了,在这三年的婚姻里,陆斯年大多时候都在沉默。 顾薇小心翼翼从背后轻轻搂住陆斯年,将头埋在他的背脊处,试图用这种办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可在下一秒,她被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