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晚秋僵住,他从前明明夸赞,她穿月白最是绰约。 难道……苏晴晴说的竟然是真的? 她堂堂天越公主,竟然被人哄着足足做了三年的替身。 难以言喻的疼席卷而来。 她小心翼翼扯住苏晚秋的衣角。 “夫君,你们都是开玩笑的,对吗?你三年前明明承诺过,会爱我,敬我,会一辈子对我好——” “苏氏,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苏晚秋甩袖挥开她,凛声警告:“我能让你坐上刺史夫人的位置,也能让你变成一无所有的孤女!” 话落,他便大步离开。 独留苏晚秋一人捂着胸口,痛苦凝着男人远去。 苏晚秋被厌弃,被迫换了一身水红衣裳这事,瞬间在府邸传开。 半个时辰后。 府外鞭炮齐鸣,比苏晚秋大婚那天热闹百倍。 可笑的是,这只是为了迎接另一个女人的区区拜访。 满堂喜色,只有苏晚秋与这欢庆格格不入。 她自虐般来到花园,一眼就见到了站在鹊桥上的一对璧人。 苏晚秋和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同色的月白衣袍,他眼中的温柔小心,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的珍重。 心口疼到撕裂,她连对方走到身边都没有反应过来。 “晚秋,这位姑娘是谁?她的眼睛长得跟我好像。” 女人娇媚的话语拉回了苏晚秋的思绪。 她咬唇望向三步开外的苏晚秋,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每晚温存时,最后都会吻她的双眼…… 曾经有多甜蜜,此刻就有多痛。 而苏晚秋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擦肩而过时只淡漠道:“府里一个丫鬟罢了。” 苏晚秋僵在当场。 她没从哀痛中回神,就见婆婆张氏从不远处快步走来,横眉刻薄吩咐。 “来人,把这个冲撞郡主的贱蹄子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明媚正娶的当家主母,却被几个粗使婆子捂住口鼻,拖狗一般拖了下去。 作为惩戒,苏晚秋被关后足足饿了一天。 入夜。 躲在隐秘处的皇家暗卫再也看不下去,悄然送上食物和水。 “公主,您可是皇家捧在手心疼的天越晚秋,苏晚秋根本配不上您的情意,随属下回皇城吧!” 苏晚秋却忍着泪摇头:“我当初任性嫁给苏晚秋,和父皇断绝了关系,如今哪还有脸回皇城?” “你走吧,我自己选择的路,是甜是苦,都该自己承担。” 暗卫劝解不了,只好离开。 夜渐深,柴房又冷又脏。 她发起了高烧,浑浑噩噩间,苏晚秋好像回到了和苏晚秋的初见。 他温柔笑着,来牵她的手。 她欣喜奔向他,可还未触及他的之间,一桶冰水忽然兜头浇下! 苏晚秋骤然清醒。 接着,就见婆婆张氏凶声恶煞冲进门,狠狠甩下一耳光。 “你竟敢用巫蛊之术诅咒郡主,我今日就代我儿除了你这个祸害!” 第3章 苏晚秋捂住红肿的脸,迷茫又虚弱。 “我与郡主素不相识,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又不知她的生辰八字,怎么可能用巫蛊之术陷害她?” 话落,张氏忽然扔出一个刺绣精美的巫蛊娃娃。 “这是我亲自带人从你的床底下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你这恶妇就是嫉妒我儿和郡主的情意,故意用计害人!来人,把她拖出刺史府,送去衙门!” “不,母亲你听我解释!” 苏晚秋捡起娃娃,急切说:“我不擅女工,这娃娃上面的刺绣活灵活现,我根本锈不出来!” 她贵为公主,精通琴棋书画,但皇宫多的是绣娘,所以她并不需要学刺绣。 大婚初期,她扎破了十指,才成功给苏晚秋绣了个荷包,为此,还被苏晴晴嘲讽了一个月。 正想着,就见苏晴晴俯身将一封休书递上。 “苏晚秋,按照天越律法,违禁使用巫蛊之术,该判斩立决。” “看在你伺候了我大哥三年的份上,只要你拿了休书滚,我们就替你隐瞒害人一事,如何? 苏晚秋心头一凉。 凝着休书上熟悉的字迹,她忽然明白过来。 什么巫蛊之术,不过都是赶她离开的手段。 她惨然一笑,却退开了一步:“这休书,我不接!” “你别不识好歹!” 说着,苏晚秋强行将休书塞进苏晚秋的手里。 “你一个孤女如何能和金贵的郡主相提并论,况且我哥爱的人也不是你,你何必僵持?” 被一再愚弄,苏晚秋气得牙关颤抖。 她维着最后的自尊,撕毁了休书。 “苏晚秋若要抛弃糟糠之妻,就让他当面同我说。” 此举,点燃张氏的怒火:“反了天了!你竟然敢忤逆我!” “来人,上家法!给我狠狠地打!” 随即,苏晚秋被拖到院子外,被一群婆子按在地上。 眼见杖棍就要砸下,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句:“大人来了!” 接着,穿着官袍,丰神俊朗的苏晚秋大步跨进了院子,如神祇般降临。 这一刻,苏晚秋就如同看见获救的光。 趁此机会,她挣开桎梏,用尽力气跑向苏晚秋。 “夫君,救——” “你怎么还没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欣喜,一道嫌弃。 苏晚秋怔怔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浑身发冷。 身后,张氏大声告状:“晚秋,苏晚秋谋害郡主还拒不认罪,我替你敲打一番,你没意见吧?” 苏晚秋猛然看向苏晚秋,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却听他云淡风轻说:“这等不懂尊卑的妇人,打死活该。” 光,彻底熄灭。 此时此刻,苏晚秋终于明白,这三年的情意,真的就是一场笑话…… 婆子们在张氏的示意下,再一次抓住了苏晚秋。 经过苏晚秋身侧,苏晚秋指尖发白扯住他的衣摆,最后问:“苏晚秋,你可曾爱过我?” 苏晚秋厌恶甩开她,只砸下绝情的一句:“行刑!” 第4章 苏晚秋从未想过,自己抛却公主的尊贵,最后却落到这等屈辱下场。 她不甘心,用尽力气喊:“苏晚秋,我若是承受了这刑,你我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回应她的是抽筋拨髓的一棍! “啪!” 杖棍狠狠砸下,几乎要把苏晚秋拦腰打断。 她倒在台阶上,死死望着苏晚秋。 “苏晚秋,你负我!” “你既早已经和她人两心同,又何苦惹我错付情衷?!” 男人的神色始终冰冻,无动于衷。 “啪,啪——” 两下,三下…… 杖棍落得又猛又快,苏晚秋的衣裙渐渐被鲜血染红。 疼,她好像快要死掉。 但更疼的,是被欺骗的心。 她没有再求救一句,只想着这样也好,疼够了她才会彻底死心。 三十三道仗责执行完毕,满院的血腥。 苏晚秋扣断了十指的指甲才撑着最后一口气。 她咬唇挺直腰杆站起来,头一次以公主的高贵姿态看向苏晚秋。 视线相对,苏晚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苏晚秋分明是小家子气的孤女,此刻他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天潢贵胄的威严。 还不等他分辨这是不是错觉,就见苏晚秋颤巍巍冲他走来。 她每行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血印。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苏晚秋还能站起来,都惊的忘记了说话。 只见苏晚秋走到苏晚秋身边,用前所未有的决绝口吻说:“这三十三道仗责,算是我还了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不管你怎么想,我嫁给你从来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荣华富贵,只是信了你说的爱慕。” “三年夫妻,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我认了。” 每多说一个字,苏晚秋眼中的爱意便消退一分。 “苏晚秋,你听好,今日不是你了休我,而是我不要你。” 话落,她眼中再也没有半点爱意。 也不顾苏晚秋脸色如何,只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 苏晚秋刚跨出院门,忽听身后传来苏晚秋冷漠的吩咐:“从后门离开。” 接着,才反应过来的张氏也阴阳怪气符合。 “还是晚秋想得周到,她这一身血污晦气的很,从大门走可不脏了我刺史府的门楣。” “你们几个婆子务必把她赶出城外,我们刺史府不日便要迎娶郡主,可不能让这种人搅了喜事。” 死心之后,苏晚秋再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嘲讽。 从前他们能伤到她,不过是因为自己爱苏晚秋罢了…… 她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 半个时辰之后,苏晚秋走出城门。 冷夜风寒,几个婆子匆匆回了城。 站在官道上,苏晚秋看着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