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一个实实在在的生意人,怎么会碰枪?” 是苏离么?她现在才彻底确定,他那两把‘玩具枪’是真家伙。 黎嘉白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枪响之后,她看见的明明是薄怀瑾,难道真的是看错了么?那种情况,她意识模糊不清,看错了也没准…… 想太多,她脑子就开始发疼,索性不去想了,只是问道:“那个人渣……死了么?” 既然苏离都开枪了,那个家伙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苏离咂咂嘴:“我觉得对方既然想要你的命,你就别在意他的死活了,那种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黎嘉白不是什么圣母,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差点死掉。 在希望人渣得到惩罚的同时,她又不希望苏离触碰法律底线:“如果……如果已经无可挽回了,那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要是……那个人还活着,就算了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把他送到局子里就好。” 她倒是不担心苏离会因此惹上麻烦,对苏家来说,这样的麻烦,不叫麻烦。 苏离无奈的应声:“行行行,听你的,你才是受害者,我遵从你的意见,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 黎嘉白点点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以前,知道我吗?” 苏离琢磨着这事儿应该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实话实说:“知道,我和峻川认识那么多年,他身边有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 黎嘉白心情突然一阵放松,原来她并非在薄怀瑾眼里那么见不得光,贺言知道她的存在是意外,苏离也知道的话……说明薄怀瑾并没有刻意隐瞒。 黎嘉白住院这两天,薄怀瑾再没出现过,没想到时隔多日再见,两人连视线都不曾对上过,就如昙花一现。 她之前还幻想过,要是两人以后再见面,她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心情去面对他,没料到再见来得这么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品味。 她是在市里的医院医治的,出院当天,是苏离驱车送她回小镇。 得知薄怀瑾会因为风景区项目停留一阵子,而且是住在苏离那里,她心情有些复杂。这意味着,她和他,又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 她很不解,他明明那么厌恶她,为什么还要住苏离那里?不是应该离她远远地吗? 第34章 回到家里,院门口,停了两辆黑色的轿车,苏离的车没法儿停,只能先将黎嘉白放下,再把车停到别处去。 黎嘉白走进院子,瞥见薄怀瑾正拿着图纸和人说着什么,阳光透过葡萄架细碎的洒在他身上,像是一幅明媚的画。 突然,一个穿着职业装,短发干练的女人端着茶水从厨房走了出来,黎嘉白反射性的走开,躲回了自己房间。 那个女人,就是那天被薄怀瑾搂着进酒店的女人,她在酒店门外等了一夜,不敢去想在薄怀瑾的房间里,两人是怎样的涟漪。 连出差来这里,薄怀瑾都带着那个女人…… 随着薄怀瑾的到来,苏离这里的房间住得满满当当,也热闹了许多。可对黎嘉白来说,这是一种折磨,她原本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 为了避免和薄怀瑾碰面,她只在自己房间和厨房之间游走,而大多数时候,厨房是被薄怀瑾带来的女人占据的,那个女人,负责薄怀瑾个人的饮食起居。 每每两人在厨房撞见,黎嘉白都沉默得像是不会发出声音的软体动物,那个女人倒是每次会跟她打招呼,她都是点点头,然后仓惶逃开。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黎嘉白踏进厨房弄吃的,再一次的,遇见了那个女人。 或许见女人只是准备喝的,很快会离开,黎嘉白没有躲开。 女人还是照旧跟她打招呼:“你是不是以为,我跟傅总关系不一般?” 黎嘉白诧异的看向她,没有说话。 女人笑了笑:“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傅总不是那种人,我是他的助理,仅此而已。” 说完,女人便端着茶水走了。 黎嘉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现在,薄怀瑾的一切,都跟她无关。 随便煮了点面条,解决完吃的,她动了想洗澡的念头,出院的时候医生有叮嘱伤口暂时不要碰水,不利于恢复,这点她也懂,她想着,小心点就好。 黎嘉白走进浴室脱掉身上的衣物,刚打开淋浴,浴室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她惊慌失措的随手抓了衣服挡在身前,等看清楚是薄怀瑾,她怔住了:“你……你要用浴室吗?那我现在出去!” 薄怀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自己是医生,基本的常识不懂么?” 黎嘉白无从反驳,她想说自己会小心不弄湿伤口的,话到嘴边,硬是不争气的说不出来。 随着浴室门重新被关上,她郁闷的擦了身体,勉强舒服了一些,可是头发没办法洗,她发量算是比较多的,而且好多年没有修剪过,长度超过腰际,未经烫染,发质极好,原本是她的引以为傲,现在倒成了累赘。 现在的天气多变无常,这几天正是有些热的时候,她受不了不洗头的折磨,动了把养了多年的长发剪短的念头。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薄怀瑾的房间灯也关上了。黎嘉白找了把剪刀,将垃圾桶挪到跟前脚下。 纤细的手指将长发捏拢到一起,锋利的剪刀合了上去。 没等她手上用力,剪刀却猛地被人夺走了! 第35章 她吓了一跳,低呼一声,额头上的伤口牵扯着一阵剧痛,她脸色不由得一阵阵发白。 等看清楚来人,她皱眉问道:“你干嘛?” 是薄怀瑾的助理,女人吁了口气:“看你应该想洗头,不方便,我帮你吧,这么好的头发,剪了可惜了。” 黎嘉白想说不用,助理已经端着盆子去浴室打热水了。 黎嘉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先是她要洗澡被薄怀瑾阻止,现在剪个头发又莫名其妙被阻挠…… 蓦然想起一件事,她之所以留长发,是因为薄怀瑾喜欢,他曾喝醉将她压在身下时,表现得迷恋她的长发,时常绕在指间把玩,从那之后,她再没剪过。 如今她已经不用再卑微的讨他喜欢,这长发,不留也罢。 黎嘉白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拿起剪刀,深吸一口气,将头发齐肩剪断,丢进了垃圾桶。 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就彻底一点。 助理出来看见空无一人的院子和垃圾桶里的头发时,怔了许久。一个女人要是剪掉留了多年的长发,一定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黎嘉白闲不住,第二天便去了医院继续上班,之前医闹的事,大抵是已经过去了,没了‘领头羊’,那些小虾米掀不起风浪。只要她身上没带着麻烦,院方也不会让她停职。 坐在办公室,隐隐听到送葬的队伍由远到近。 黎嘉白起身走到窗前查看,一队送葬的抬着棺材托着遗照从医院楼下经过。 当地民风如此,讲究风风光光的来,风风光光的走。 当看见遗照上的面孔时,她心脏突突的跳了好几下,是那个险些杀了她的男人,他终究没逃过这一劫……他死了! 纵使是医生,见惯了生死,可这样看着一条生命在她眼前陨落,非病痛、自然死亡,还跟她有牵连,她还是会有种不适感,联想到苏离开枪的样子,她没来由的一阵心颤,头晕目眩。 傍晚黎嘉白下班回家,迎面撞见苏离蹲在门口打着电话,他跟她打招呼:“嘿,你头发怎么剪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黎嘉白总能想到他狠厉的模样,应了一声,匆匆回了房间。 苏离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在意。 黎嘉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退租比较好,原本回这里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出生地,后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早就让她对这里没了好感,也没有安稳可言,她生了退缩的念头,想换个地方扎根。 这个念头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没想当面跟苏离说这事儿,所以躲在房间里给他发了条短信,表明了想搬走。 没想到苏离直接推开了她的房门:“退租?你要去哪儿?当初说好的押一付三,住不满三个月不退押金。” 黎嘉白不敢跟他对视:“我……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押金我不要,你把我没住满的房租退给我就好……” 苏离死死的盯着她看:“到底怎么了?你心里绝对有事儿,要是不说清楚,你还真就出不了这门儿了。” 黎嘉白咬了咬唇瓣:“没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