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窍了,多谢你方才拉我一把。” 虽没能狠狠下安重华的面子,不过能将她灰溜溜地赶出临安,李青自觉心头出了一口恶气,回禀消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皇后正在安清和床边探视。 李青回禀了消息后,安清和睁开眼睛,吃力地支起身子。 “姐姐自幼在临安长大,让她去桃城,定然不习惯。 母后还是收回旨意吧,我这病,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皇后连忙将她按回去躺着,一边端详着这个儿媳。 有凤星的名头在,又不似安重华强势,难得的是云儿喜欢。 这几点加起来,她对安清和的满意程度,比安重华好上许多。 本因她庶女身份,而升起的几丝不喜,去掉了些许。 蔡嬷嬷忙道:“皇后娘娘的旨意也是为了皇子妃的身体着想。 您看安重华一要离开临安,皇子妃就能起身了,可见的确是她克了您。” 两人一唱一和,将妖星两个字牢牢盖在安重华身上,皇后也愈发深信不疑。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不出半日,安重华是妖星这件事便如野火燎原,越吹越盛。 人人从安国公府门口经过时,都要绕一个大圈子,生怕自己沾上晦气。 之前对安重华有多推崇,如今对她就有多厌恶! 后门处,两匹高头大马在门口打着响。身后收拾行李的小厮丫鬟络绎不绝。 云娘跟在安重华身侧磨着眼泪。 “不过是皇后娘娘的旨意罢了,郡主怎的不找胡尚书到陛下面前说情。 桃城山高路远,郡ᵚᵚʸ主哪吃得了这个苦。” 更何况,被一个庶女逼得离开临安,老家那些捧高踩低的东西会如何欺负郡主! 她哒巴着眼睛,渴望安重华回心转意。 安颖玉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一旁:“人哪有不生病的,三姐这个档口病了说不定是巧合。 二姐再留几日,说不定她就好了。” 不知不觉间,安重华早已成了她的主心骨,如今要离开,安颖初竟觉彷徨无依,不知如何自处。 两人凄凄惨惨的,不知情的见了,定要以为重病不起要一命呜呼的是安重华呢。 “挡在这做什么!都让开!” 岑嬷嬷中气十足地使唤着小丫鬟搬着东西,经过云娘时,还瞪了一眼。 “郡主要出行,人人都火急火燎地收拾,偏有些人仗着郡主的偏疼就要躲懒。不知羞!” 云娘面色涨得赤红一片。 等岑嬷嬷走到门后才悄声问:“即便郡主要回桃城,也不必带上她。不然,多少麻烦事……” 她说得隐晦。 实则岑嬷嬷本就是皇后安置到她身边的,往日被安重华压制才老实几分。 如今安重华失势,她不知又要如何作怪。 安重华静静地看向门口,“时至今日,要如何做,早已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她这话是在回答对岑嬷嬷的安排,更是在回应方才两人要她不要离开临安一事。 第143章怎么有这么多铺子都关门了? 两个小姑娘以为她所面临的不过是家中长辈的责难。 只需撒撒娇、说说情、耍耍赖,就能挥去衣襟上的污泥,重新做回深闺贵女。 实则,早在她借道释的预言,让自己迈入朝堂那一刻起。 她就抛弃掉了闺阁小姑娘无忧无虑的安宁,卷入这深不可测的朝堂之中。 大庄局势如一张巨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想护住朱家人,自然要拿自己作为筹码。 如今不过是要她离开临安,殊不知这已经是她设想的后果中,最好的那一种。 她转过头看向安颖玉:“如今家中的姑娘们,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你虽年纪小,却聪明机灵,日后在家,多陪在祖母身边……” 说起孙氏,她语气中夹着淡淡的惆怅。 “出门在外,多小心谨慎。若遇到安清和,也别与她针尖对麦芒。 你父亲的话虽是为你好,可你也大了,万事该有自己的主张,不能盲目听从。” 安颖玉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这一番话,说是推心置腹也不为过。 安重华替她擦了擦泪,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香铺的事,还需再忍耐一段时日。” 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叫安颖玉心头猛地一跳,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用不了多久,安清和便会…… 她双目亮晶晶地看向安重华,却见她扭过头去不再回应。 好吧。 只要知道安重华还能再回临安,她心中的彷徨焦躁便去了大半。 “我再去看看二姐有没有落了东西!” 她瞬间兴冲冲起来,好似要出远门的是她自己。 “桃城富庶,商业比临安繁华多了。二姐若见到好吃的好玩的一定要写信告诉我!” 安重华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云娘已然接受了现实,恹恹地清点着装车的物件。 岑嬷嬷阴阳怪气道:“东西都搬完了,倒是知道干活了,难怪会讨主子欢心。 咱们这些笨嘴拙舌、只有一把子力气的粗人可学不来这溜须拍马的本事。” 云娘默默垂着头,没有应声。 郡主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她又何必多添一桩。 落日时分,马车终于起程。 街道上的摊贩卖力地吆喝着,试图在收摊之前多卖些货物。 归家的人每每被吸引,驻足停留。 这就是临安,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去留,而改变它的繁华。 安重华想守护的,正是这样的安定和平。 马车自青石板路上驶过,发出清脆的声音,云娘恋恋不舍地望着街边的摊贩,忽地感觉有些不对。 “这街上,怎么有这么多铺子都关门了?” 安重华从纷杂的思绪中抽离,顺着她的手指往窗外看去。 朱雀街上,清香阁的旗帜霸道地飘扬着。 两旁原本开着的店铺,此刻紧闭大门,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面前显得格外诡异。 不止如此,放眼望去,临街的其他位置,也有不少铺子关了门。 “要不要派人去查查?” 云娘问道。 安重华还未回答,街上便传来一阵喧闹。 不远处的客栈中,一妇人连带着两个小孩,被推搡着赶了出来。 她奋力爬起正要往里闯,又被迎面丢来的包裹砸了个正着。 “滚滚滚,真晦气!哪来的乡巴佬敢找皇子妃的麻烦!” 那妇人正是当日拦路告状的韩震之妻,肖三娘! 她将散乱的包裹收拢起来,翻找一番,随即面色大变。 “我的银子呢!你们竟然偷盗住户的银两,我要告你们黑店!” 将她推出来的壮汉恶趣味地抖了抖自己的胸肌。 “告我们?你去告啊!看看如今临安还有谁会接你的状纸。” 肖三娘涨满怒气的脸上,透出微不可见的恐惧和无措,搂着两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僵着脸不肯退让。 若不将这些银两讨回,明日母子三人便要饿死在临安街头。 赶人的壮汉见状更加嚣张道:“看看,就是这几人诬告皇子妃,诬告大庄的凤星! 在我们客栈白吃白住这么些时日,竟还要讹人! 难怪韩公子不要你,贼妇人生出的贱种,便是我这等一穷二白的也看不上!哈哈哈!” 围观的众人发出满是恶意的嘲笑。 两个小孩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对直白的恶意最是敏感。 搂着肖三娘消瘦瑟缩的身子,恨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