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差人叫了侯府的人这才把男人送走。 她记得他的夫人的。 那是个极美的女子,经常在这儿买糕点。只是近几年来的少了,郁郁寡欢全然不像从前那般笑。 老板摇了摇头,似乎叹了一口气。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十分,宿醉后总是痛的厉害。 萧浔揉揉头,向外喊了声茶便坐起身。 她离开才短短一个月,梦中她的脸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好像刻意被抹去一般,萧浔急急的起身,赤着脚就往屋外走。 芷兰居。 萧浔抬头,推门进去,挂在正堂是汐禾的画像,那天在那一堆画像下面发现的,他便挂在了墙上,他取下来紧紧抱在怀里,贪恋的看着画中人。 是了,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画中的她眉眼弯弯,笑的很开心。 …… 侍女菜菜推开门,被床边坐着的男人吓了一跳,是侯爷。 他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不知道是何时坐在这里的,好像发起了烧,面部泛红,整个人发烫,她连忙走出去叫人。 萧浔费力的睁开眼,便看到了门口一个极像汐禾的人,院子里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萧浔你快来!” 是她的声音! 萧浔猛的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忙追出去,可是已经不见人影。 耳边似乎有声音,他跟着声音追。 集市里人潮涌动,人群中他听见她说:“萧浔你来啦,我要买这个!你快跟上来!” 她跑到人群前,一晃眼,就不见了。 萧浔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便要瘫倒在地,在闭上眼的那一刻,恍惚中看到她正担忧的望着他,眼里噙着泪,他抬起手,想帮她擦掉眼中的泪,却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浑浑噩噩度日,家里的下人被萧浔遣散了不少,他似乎冥冥中觉得,这样她才会回来。 穆远打开侯府大门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 他惊讶的瞪大眼:“侯爷您是怎么了?” 萧浔看到门被打开时眼中泛起的光亮,在看到来人时暗淡了下去。 穆远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兵,现在人称小穆将军。 “听说,嫂子她……” 萧浔呵住他:“胡说什么。” 穆远不敢想,从前叱咤战场,少年成名封候的男人成了这样。 也不敢信那个整日威胁他,要是不好好照顾侯爷我就把你喂虫子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萧浔向后招手:“上酒,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穆远忽然道:“侯爷,要不我们去南疆看看嫂子?” 嫂子过世那么久,侯爷连衣冠冢都没有立,无非不就是不敢相信嫂子已经不在了。 或许,得做一个了断,让他与过去告别了。 萧浔半阖眼眸,始终没有说话,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第十七章 快马 南疆幽山。 山顶的小木屋内,躺着一个女子。 女子紧闭双眼,不像有生命特征的样子,皮肤白的吓人。 窗外的光照进来,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淡淡的影子,头顶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十分骇人。 屋子外有两个男子在对话。 白衣男子问:“我阿妹什么时候能醒?” 黑衣男子沉吟半刻道:“很难,若不是你帮她护住了心脉,她可能就……” 白衣男子急道:“你答应我的!你需要什么药材,蛊我都可以去找,你……” 黑衣男子打断他:“阿轩,我知道的,我也跟你一样,希望她能活蹦乱跳的活过来。” 白衣男子正是汐轩,那日,他发现汐禾还有一息尚存,用锁灵蛊吊住,连夜往南疆赶,只希望丛羽能救活她。 丛羽的医术汐轩是见过的,从小到大,看着他的医术越来越高明,这些人救过的人不计其数,一定!一定可以把汐禾救活的,他坚信着。 …… 满屋子都是难闻的药味,若是汐禾还能说话的话,她肯定会捂着鼻子对他说:“丛羽,你现在跟师傅一个味道。” 丛羽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人,陷入了沉思。 他与汐禾是同门,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关系匪浅。 本来他心里是知道的,苗疆圣女要一辈子侍奉巫神,不能婚嫁,所以,他从来也没敢有过任何多余的想法。 可是没曾想,后来出现个什么萧浔,竟让她舍弃族人,舍弃身份地去了京城,做了个什么侯爷夫人。 如果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初拼了这些礼法规矩于不顾,跟她实实在在的也说一回自己的心意。 说不定,她如今也不会这样不死不活地躺在这里受罪,说不定又是另外一个结局。 “痴人,痴人啊!”丛羽看着她,眼中沉痛。 从前她最怕痛,当身边有熟悉的人,就算受了一点轻伤,她总会皱着眉说:“太痛了。” 但是丛羽都知道,她一向不娇气,成为圣女练蛇虫蛊术她从来都是咬咬牙坚持。 看到她头顶被扎的像个刺猬,丛羽突然笑了。 她要生气了肯定。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慢慢的变淡。 丛羽叹了口气,关上门。 …… 候府。 快要离开侯府萧浔才发现,他竟然没有什么想要带走的。 萧浔站在门口,想起和汐禾新婚第一年,他要出征。 那时他们才成亲没多久,蜜里调油。 那天晚上,她担心得睡不着觉。 战场上,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躲在被子里面流眼泪,却又不敢吵醒他。 最终他还是醒了,看着鼻子红红的她,又有些好笑。 他用力抱了抱她,和她聊到天亮,快天亮时,她沉沉睡去,他也要出发了。 后来她写信给他,责怪他为什么不把她喊醒给他送行,说要生气了不理他。 但是信封里藏着的荷包却说明了一切。 是他不好。 她送了她的很多东西,他总是不知道好好珍惜。就像那个被他弄丢的荷包,在丢之后 不知道谁又给他送了个,他不甚在意的挂在身上。 汐禾生气的质问他,他只是不解的说:“一个荷包而已。” 而那一满抽屉的荷包也说明了,她是真的难过了,所以绣了那么多荷包都没有送给他。 而他现在呢,只有与回忆为伴,才能活下去。 可是啊,他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马匹奔腾向南疆而去,扬起一阵灰尘。 第十八章 十年旧忆 是旧时的那条路,十年之间,已变化太多。 那年从苗疆到京都,汐禾异常兴奋。 她是圣女,在苗疆从未出过门,时常掀开帘子来左看看右瞧瞧,惹得路边时常有人偷偷看她。 她生的好,笑起来大方爽朗,那双盛满秋月的眸子是那样迷人,她看见什么好笑的好玩的,总要和萧浔说个不停。 有时候萧浔脸色阴沉的可怕,她还笑嘻嘻的与别人说着话,丝毫察觉不到,有人吃了醋。 那时候,只怕他是嫉妒得发狂了。 这真真切切的情感,后来他竟会误以为是蛊虫作祟。 那时候,汐禾生气就像一只炸了毛的老虎,会骂,甚至还免不了会动手。 可是现在想起来,真令人怀念啊。 当初初遇的时候萧浔没想过,二人竟会走到如此地步。 一步错,千步错。 一路走来,萧浔也不知自己竟然在犹豫什么,竟把曾经他们走过的路,都走了一遍。 已经变迁的店面或是久久伫立的老店,萧浔一闭上眼,就是当初的样子。 那些他以为已经忘了的许多事情,一点一点浮上心头。 …… 南疆族。 “族长,殿外有人求见,那人中原打扮,说是有要事相见。”一个守卫上前禀报道。 汐轩抬头,看着通报之人,眉头一皱,大致猜到了来人,他冷冷出声:“不见。” 紧紧关闭的大门,都在说明着对他的不欢迎。 萧浔站在台阶下,默默不语。 汐轩站在屋檐上,看着连续来了几日的男子,微微蹙眉。 丛羽从后廊走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来人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丛羽看了好一会儿,道:“他想见,就让他见吧。不见又怎么会死心呢?” 门被缓缓打开,穆远半阖的眼也睁的浑圆。 门后面有人走出来,正是汐轩。 “侯爷如此深深款款,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