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堵住了我所有的情绪。 就因为迟喻甯占着妹妹的位置,所以就算我明知她喜欢迟宴泽,在破坏我们的夫妻关系,我也只能保持缄默。 我有些疲累,望着迟宴泽不耐的眼神,脑海里却想起了确诊胃癌时,医生的怜悯目光。 连陌生人都会同情,如果迟宴泽知道了,我们会回到从前吗? 我不确定,却想试试。 “阿行,如果我说,我得了胃癌,活不久了呢?” 第2章 “周宁琅,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说谎?” 迟宴泽不信,转身出门,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望着被他带上的门,慢慢蜷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里。 阿行,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谎。 这样我也许就还有时间等你看清迟喻甯的真面目,等你回到我身边。 …… 第二天醒来,我就去厨房做早餐。 医生说:“一日三餐不能断,早餐尽量早点吃,能减少疼痛。” 煤气火焰‘砰’的声燃起,我看着锅里慢慢凝固的鸡蛋,有些失神。 “这么早你折腾什么,甯甯都被吵醒了!” 我回头,就对上迟宴泽含怒的目光。 “吃吗?”我笑了笑,指着锅里的煎蛋问。 迟宴泽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平淡,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我带甯甯回爸妈家吃,你小声点。” 转身,他就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最近不知道看过他多少次背影,竟然已经习惯。 转头看着锅里的煎蛋,我却没有了食欲,最后将它倒进了垃圾桶。 迟宴泽和迟喻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 “欣安”公司,总裁办公室。 “我想将手里欣安的全部股份都卖给你。”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莫旭仁,他是利晟集团的总裁。 当年爸妈车祸去世后,也是有他帮忙,我才能成功接手欣安,之后他一直是欣安的最大合作商。 莫旭仁皱了皱眉:“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见过我为了公司狼狈奔波的模样,我很自然的告知了真相。 “我快死了。” 莫旭仁明显一怔:“你病了?什么病?什么时候查出来的,不能治愈吗?” 他语气急切,好像很关心。 我愣了会,才一一回答:“胃癌,昨天知道的,医生说最多两个月。” 莫旭仁没再说话。 我知道,欣安现在股价不低,莫旭仁想要全部吃下也要大出血。 可除了他,我想不到另一个能安心托付公司的人。 欣安是父母半生的心血,我不想它因为自己的去世走向灭亡。 至于迟宴泽…… 从结婚那天开始,他就不喜欢我在外奔波,更遑论接手。 莫旭仁站了起来:“我可以接手,但你要先跟我去趟医院,再做一次检查。” 我没拒绝。 私心想着,要是能查出来是个乌龙,那可是惊天大喜。 可惜,结果还是一样。 市人民医院门口。 我将检查报告塞进了包里,看向莫旭仁:“我还有些时间,你可以再想想。”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莫旭仁摇了摇头:“明天我带拟好的股权买卖协议来找你。” 我沉默了一瞬,扬起抹笑:“谢谢。” 和莫旭仁告别后,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在车载导航里输入进迟家的地址。 我记得,迟宴泽早上说要带迟喻甯回去。 如果今天不去,又要好几天见不到他了。 以往我能等,但现在,我珍惜能见到迟宴泽的每一面。 四十分钟后。 到迟家时,天快黑了。 几米外的房子灯火通明,很温馨。 我坐在车里看着,从包里掏出止痛药吞了几片,才拎着给迟家人的礼物走进去。 下一秒,我却后悔来了。 几步外的沙发上,迟喻甯挽着迟宴泽的胳膊,仰头去吻他。 第3章 我不记得我哭没哭了,只记得胃里翻天覆地的痛,像是有电钻在钻一样。 可明明,我都吃药了。 客厅里,迟父迟母都在,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却没觉得有半点问题。 只有我,干巴巴的问:“阿行,你们在干什么?” 迟宴泽的眼神太深邃,我看不懂。 “什么干什么?结婚三年你要么不露面,来了就要吵架是吧?!”迟母尖锐责骂。 这些年我在商场上如鱼得水,却永远处理不好和婆家的关系。 从第一次陪着迟宴泽来见他父母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母不喜欢自己。 曾经也试图讨好,可换来的是她对迟宴泽说:“就知道花钱买牌子,我差她那几个钱吗?你别让她再来了,还不够惹我生气的!” 那之后,我能避就避。 以前父母在世时也嘱咐我:“小苒,你要为自己多打算,你和迟宴泽的家人不和,他不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不信,总用迟宴泽允诺我的话回嘴:“阿行说了,凡事都有他,我不用会。” 但现在,那个说要保护我的迟宴泽,却和他们坐在一起,立场分明。 “阿行,我在问你。” 我望着迟宴泽,那双我曾吻过无数遍,充满星星的眼睛里,现在一片冷冽。 “你不是都看见了。” 我看了迟宴泽好一会儿,最终妥协。 将手中的礼物放下:“公司还有事,不打扰了。” 自始至终,迟宴泽没有一句询问,挽留。 我像个丑小鸭一样,演了场闹剧,黯淡退场。 夜里,下了雨。 很大,像极了爸妈车祸去世的那天。 跨江大桥上。 我将车停在远处,一个人撑着伞走到了爸妈出事的现场。 这里已经被修复,看不出半点痕迹。 我脑海里却回忆起那些惨烈的场面,记起救援队是如何将爸妈从变形的车里拖出来,记得爸妈满身的鲜血,记得他们最后的遗言。 “守住欣安,好好和迟宴泽过日子,要……幸福。” 三句话,三件事,我只做到了一件。 “爸妈,我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我问着,胃疼的浑身一阵一阵发颤,眼前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最后,只记得雨水打在身上的冰冷……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我被人送进了医院。 莫旭仁带着股权买卖协议来的时候,一向得体的他,发胶固定的头发都掉下来两缕。 “一晚上不见就进了医院。宁琅,我也快三十了,你别吓我。” 我笑了笑:“抱歉抱歉,但不确定会不会有下次。” 我认识他太久了,也懒得装出一副成年人的假面。 莫旭仁沉默了瞬,将买卖协议递给我:“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钱转哪张卡?”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名字。 “卡号我一会儿发给你,持卡人是:周仁江。” 周仁江是我爷爷,也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莫旭仁沉默了会儿:“你的病,还没告诉家人吗?” 说了,只是迟宴泽不信。 我想了想,决定给自己最后一点脸面:“没说。” …… 之后股权变更的事情都是莫旭仁在跑,我没多问。 迟宴泽也一直没联系过我。 再见,是‘欣安’官宣更换总裁时。 他跟在迟母身后,脸色不好。 病了吗? 我有点不放心,走上前想问问。 可还没开口,迎面就被迟母狠狠打了一巴掌:“你和莫旭仁,能不能要点脸?” 第4章 我被打得头一偏,撞在了墙上,脑袋一阵嗡鸣。 迟宴泽皱着眉,没有一点关心。 我失望的别开眼,看向迟母:“您以为我和旭仁是那种关系?” 迟母抱着手臂:“你还想狡辩?要是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能把欣安都给他?” “结婚三年都没给宴泽生个孩子,我还以为是宴泽不想要,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你不想吧!也得亏没生,要不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种呢!” 我听着她的谩骂,控制不住的看向迟宴泽。 说句话吧,哪怕只是叫停这场污蔑也行啊! 我期待着。 可迟宴泽没有,他说:“把欣安拿回来,你不想做,我找人替你管理。” 我有些看不透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 一年前为了欣安的发展四处求人时,也问过迟宴泽,要不要帮帮我。 那时他说:“欣安这个烂摊子,我不碰。” 现在怎么又改了主意? “宴泽说的对,一个公司谁管不是管,怎么能白送给别人呢!”迟母在旁添油加醋。 我试图解释:“股份我是按着股价卖给旭仁的,不是白送。” 迟母冷嗤了声。 迟宴泽望着我,似乎是在做什么考虑,没有说话。 我渐渐不安,胃部也火辣辣的开始疼。 瞟了一眼时钟,13点了,我还没吃午饭,下午估计又要疼上好久了…… “买回来,多少钱,我给你。” 迟宴泽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愣的看着他,莫名想起了求婚那天。 他也是这样强势,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不容拒绝。 “嫁给我,三个月后结婚,蜜月去你最喜欢的苏黎世。” 过去的甜蜜如糖糊住嗓子,很甜,却让人闷的喘不过气。 我再一次妥协了:“好。” 没问迟宴泽拿钱,送离他和迟母后,我去了西郊老城区。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推开熟悉的院门,走进去,就看到爷爷坐在竹藤摇椅上。 “爷爷。” 见我过来,老人很开心,还端出一碗双皮奶:“我照着你妈留下的做法试了很多次,就这碗味道最像,你快尝尝。” 我尝了一口,忍着眼眶里的酸涩说:“嗯,很像。” 也许是我没控制好情绪,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