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了登陆点。 陆妄眠仰头,静静的看着。 二十分钟后,MilkyWay的严志、李承被埋伏的贺冉一剑封喉,遗憾出局。 目前场上摘星剩三位成员,MilkyWay只剩下两位成员。 摘星已经胜券在握。 陆妄眠的视线脱离了大屏幕,朝对面看去。 她看得出,MilkyWay确实实力大不如前了。 周炘宴该有多失望呢?陆妄眠失神的想。他为之付出全部心血的MilkyWay,却在自己的带领下走向低谷,这该是件多么痛苦又可悲的事情? 这时,现场发出一阵不小的低呼。 陆妄眠回神抬眸,只见大屏幕上浮现出两个大字:胜利。 主持人宣布:“本次小组比赛,摘星获胜!” 陆妄眠下意识地又往对面看去,可是那边周炘宴已经站起了身,看不清神情。 比赛结束,双方队员握手后离场。 与入场一样,两队一同朝通道走去。 不过此时MilkyWay全队气压都很低,像是焉了的喇叭花。 陆妄眠走在最后,面上不显,余光却始终追随着那个欣长的背影。 突然,从上空砸下个东西碎在了周炘宴身上。 陆妄眠怔然的看着澄黄的蛋液顺着肩线滑落,与此同时一声谩骂落下:“妈的,打得什么垃圾,不会打就回家种田!” 大多粉丝都是战队的忠实拥护者,五湖四海来看现场,失望不比周炘宴小。 这举动如落进湖面的雨滴,更多的攻击和骂声纷涌而至。 摘星战队从来没见过这场面,一时间如数愣在原地,竟被连坐扔了满身脏污。 工作人员赶忙保护选手,控制暴怒的粉丝。 场面登时混乱不堪,更是堵得通道入口难以进人。 陆妄眠被挤在了最外围,举步维艰。 这时,一支水瓶直直朝她砸来,陆妄眠避无可避,只好闭着眼硬受着。 但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眼角却落下一滴湿润。 她睁开眼,入目首先是一片深蓝。这人双手撑在椅背上,将她完全的圈在了身下。 视线缓缓上移,定在了周炘宴的脸上。 第四十六章 陆妄眠定定的看着他,眼角的水滴因为地心引力,开始滑落。 晕开的湿痕,像是一滴泪。 “没事吧?”周炘宴声音低哑,像是就连喉咙都承受着不可名状的压力。 他的头发已经湿透了,水滴顺着发丝落下。 周炘宴眼睛轮廓偏圆,薄唇,拼凑在一起还算是一张英俊的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长期面对电脑的无神。 依旧澄清通透,像是未经世事的少年,面对一切都是无畏勇敢的模样。 陆妄眠出了一会神,接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很快工作人员赶来,护着二人进了通道。 走廊里,两队人马狼狈不堪,摘星队员脸上都是茫然和还未褪去的惊惶。 贺冉第一时间走向了陆妄眠:“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蹲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她全身上下。 陆妄眠伸手擦了一把他额上的水珠,温声道:“我没事。” 夏有铭走到周炘宴身边,焦急的说:“教练你受伤了?!” 陆妄眠闻声抬头,只见一旁的周炘宴额角红肿了一片,连带着左侧的眼球充血。 大概是刚刚护她的时候被砸的,淤血现在才慢慢上来。 周炘宴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他领着MilkyWay集体向摘星全队道歉,诚恳的说:“对不起。” 陆妄眠微微错开了些,道:“没关系。” 周炘宴躬着的背一紧,眸子的愈发的苦涩。 山城入秋后,街道两旁的黄葛树却依旧青绿。 只有吹来的冷风,才依稀带来秋日的滋味。 回到基地后,陆妄眠已经清洗过了,正立在窗边发呆。 周炘宴鞠躬的画面还映在眼前,怎么也抹不去。 天边赤霞如火,烧红了山棱和泊油路。 忽然,陆妄眠眼眸颤了颤,怔怔的看着远处柏油路的尽头。 一个人影背对着满天的晚霞,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周炘宴其实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心潮颓唐,腿脚却诚实带着他来见陆妄眠。 刚走到摘星的围墙边,离大门十来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 在围墙的尽头,陆妄眠静静的在那看着他。 良久,周炘宴重新提着步子走了过去。 像是一只离家太久的老犬,松垮的肩膀承担了太多,只有在归家的时候才能放下来。 他停在了陆妄眠的面前,怅惘又彷徨的说:“我好累啊。” 周炘宴蹲了下来,把脑袋埋进了陆妄眠的掌心里。 语气疲累:“抱歉,我靠一下,一下就好……” 闻言,陆妄眠想要抽回的手顿在了那。 那股恼人的共情再次袭来,他的悲伤和无力如数被她感知。 目光落在尚未打理的肩头还残留着脏污,那里,也曾披过荣光。 陆妄眠忽然之间心头一酸,那不是她的情绪,是周炘宴的。 周炘宴在哭,他在心里哭。 二人一坐一蹲,头上是探出墙头的梧桐枝丫。 陆妄眠抿了抿唇,道:“辛苦了。” 伏在膝头的脑袋颤了一下,过后,一声闷闷的道歉泄了出来:“对不起。” 这是在为那次通话说的。 陆妄眠看着他头顶的发旋,被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丝丝怒意,抽丝剥茧般消散。 她没出息的在心里和自己讨价还价:他太可怜了,就纵容这一次,下不为例。 低低的原谅从鼻腔里哼出来:“嗯。” 长街拐角处,几道无声的闪光灯亮起又熄灭。 第四十七章 夜色如滚动的丝绸盖住赤霞,在天际处做昼夜的交替。 闻声,周炘宴抬起了头。 陆妄眠语气没什么起伏:“以后周教练记得谨言慎语。” 语气一如既往的疏离,周炘宴撇下去的嘴角盛满了无措。 他左眼红彤彤的,像只可怜的异瞳动物。 额角的红肿也愈加严重,硕大一块。 陆妄眠道:“进来处理一下伤吧。” 她自欺般的想,这是替她受的伤,总得负一下责。 浑然忘了这事故的源头,恰恰是MilkyWay引来的。 周炘宴受宠若惊,跟在身后难得的局促拘谨。 在路过楼梯时,碰见贺冉从二楼下来,是洗漱后的样子。 见到周炘宴,他顿住了脚步:“你怎么在这?” 陆妄眠解释:“我帮他处理一下伤,你先去训练室。” 贺冉显然不愿意,走下台阶道:“我陪你一起。” 陆妄眠本想从善如流的拱手相让,但想到不能浪费贺冉的时间,还是拒绝了。 看着贺冉一步三回头,不舍又提防的样子,周炘宴心里的酸又泛了起来。 他其实不怕这么个毛头小子,他只是嫉妒,这么个孩子却能得到陆妄眠全数的温柔。 医务室。 周炘宴老实的坐在高脚凳上, 陆妄眠的脸近在咫尺,鼻息淡淡的洒在耳后那小块的空白上。 不等他那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奔腾,额角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陆妄眠的声音落下:“自己按着,用力。” 周炘宴接过冰包,乖巧的压在肿块处。 眼睛却追随着陆妄眠移动,从医药柜到洗手台,一眼不眨。 他撞着胆子,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上次你洗澡,帮你接电话的男人是谁啊?” 周炘宴不懂拐弯抹角,话一出口便是直言直语,完全忘记了十分钟前陆妄眠的提点。 他见陆妄眠掀起了眼皮看过来一眼,久久未语。 接着,她拿了些湿巾纱布和碘酒等用品过来。 陆妄眠拆开棉签,忽然道:“没人动过我的手机。” 周炘宴下意识的想要反问,可是陆妄眠陡然之间凑了上来。 他顿时不敢动弹,只能小声的说:“可是上次,有人替你接了电话,说你在洗澡。” 闻言,陆妄眠回想了一番。 最近拿她手机的人只有一个人,眼前闪过季文的脸。 涂好药,陆妄眠退开了些,见冰包移开了额角,抬手重重压了回去。 周炘宴登时吃痛的“嘶”了一声,然后他听见陆妄眠说:“胡说八道。” “那次是我手机忘拿,被人捡着了。” 听完解释,周炘宴心头的两个小疙瘩“波”的消失了一个。 他抿了抿唇:“那贺冉……”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安静点。” 这种问话方式让陆妄眠有种被查岗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