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的娃居然在同一个幼儿园上学。」 谁说不是呢。 「这幼儿园还有的上呢,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我有点烦躁,「早知道这样,当初不该选这个幼儿园的。」 当初有好几家幼儿园可以选,我挑了好久才选的这个,各方面都很好,谁知道—— 可现在让好大儿转学也不合适,总不能因为这么个原因,来回折腾他。 「话说回来,江停倒是挺顾家的哦。」齐悦说道,「余舟舟同学,你真的不后悔?」 我翻了个白眼,挂了电话,打开画板。 说我画功不好的男人,有什么可值得后悔的! …… 激情奋斗一夜,天将亮的时候,我终于关了电脑倒头就睡。 醒来之后,手机上一堆消息。 编辑激动得热泪盈眶:「船大!你终于交稿了呜呜呜!我还说如果这周你还不交稿,就去你家催稿呢!」 我的漫画笔名是:江边一只船。 我拖延症很严重,不到最后一天绝不交稿,这种提前交稿子的情况简直前所未有。 我凡尔赛了一把:「没办法,昨天突然有了灵感,不画不行。」 当然,是托江停的福,否则我也不会打了鸡血一样唰唰画画泄愤,直接干了一夜。 编辑趁热打铁价:「对了!《鱼不语》的签售会定在下个月十二号,在图书大厦,你这边 OK 吗?」 《鱼不语》就是我爆火的第一部漫画,经过漫长的连载,终于在三个月之前完结。 这是第一场正式签售会。 「没问题。」 …… 处理完工作,我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打算给好大儿做饭。 「余思丞,太阳晒屁股啦,该起床啦!」 我说着,打算把好大儿从被子里挖出来。 「再赖床可就——」 忽然,我心一沉。 好大儿躺在床上,眼眸紧闭,小脸通红。 我摸了下他的额头,滚烫。 量了下体温,39.4! 我顾不得其他,连忙给他穿好衣服打车去医院。 5 一路上,我紧紧抱着他,心急如焚。 一边恳求司机师傅快一点,一边在心里责备自己太粗心大意。 昨天晚上忙于工作,就疏忽了他,谁知道居然烧成了这样! 到了医院,人满为患,尤其是儿科,哭闹声一片。 我艰难穿梭在人群里,急得满头大汗。 「余舟舟?」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抬头,就看到了江停。 他穿着白大褂,越发显得整个人挺拔清隽。 我恍惚了一瞬。 其实我见过很多次江停穿白大褂的样子,但那时候他还只是医学院的学生。 八年本硕连读,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还没有毕业,尚且青涩。 而现在—— 「江医生,怎么了?」他身边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小护士扫了我两眼,口罩外的眼睛笑眯眯,「你熟人?」 江停道:「你们先过去,我去打声招呼。」 说完,他径直走了过来。 「怎么了?孩子生病了?」他问道。 嗓音质地依旧清冷,像是他这个人一样,是永远遥遥挂在天上,皎洁而不可高攀的月亮。 我回过神,连忙说:「一早起来我就发现他高烧了,都怪我疏忽,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间烧起来的。」 怀里的小人儿依旧浑身滚烫。 江停摸了下他的额头,「挂号了吗?」 我摇摇头,排队的人太多,我又抱着孩子,更不方便。 「孩子给我吧,你去挂号。」他说。 我一怔,他已经将孩子接了过去。 看我发愣,他以为我是害怕,看我一眼,声音低缓温和了几分。 「最近流感很严重,他有可能是被传染了,别太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话一出,我原本慌乱不安的心情,莫名被安抚了下来。 好像……有他在,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一样。 多了一个人帮忙,我轻松不少。 顺利挂号看诊,最后结果的确是感染了流感。 我拿完药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停在陪着他打吊针。 我松口气,过去认真道谢:「今天谢谢你。」 江停看我一眼,眉心却微微敛起,音调里似乎带着压抑的愠怒。 「孩子生病,就你一个人操心?孩子他爸不管吗?」 我心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好大儿就扬声道:「我爸爸出差啦!」 6 我咳嗽一声:「对,他比较忙,来不了。」 江停薄唇微抿,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我先回科室了。」他没有继续追问,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我在好大儿旁边坐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难受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朝着江停离开的方向巴巴看了几眼。 「妈妈,能不能让江叔叔当我爸爸呀?」 我:「……不可以,江叔叔有自己的宝宝,他怎么还能来当你的爸爸呢?」 好大儿低下头,晃了晃小短腿,喃喃:「但是如果有江叔叔在的话,妈妈就不会那么辛苦了啊。」 我胸口闷了一下,又酸又涩,最后只能摸了摸好大儿的脑袋。 「别想啦。」 「他已经是别人的啦。」 …… 这场流感来势汹汹,我帮好大儿请了三天的假。 听说幼儿园里的其他小朋友也有不少生病的,大约有一半的娃娃都没去上课。 好不容易等好大儿好了,我又中招了,只能拖着头昏脑涨的身体去医院拿药。 没想到居然在走廊碰见了绵绵,以及……她妈妈。 小姑娘应该也是流感了,看起来蔫蔫的,很没精神,但看到我之后还是主动跟我打了招呼。 「余阿姨!」 她妈妈本来在帮她整理衣服,听到这一声下意识抬头。 她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问道: 「你是思丞妈妈吧?我是绵绵妈妈!」 「您之前送绵绵的那个水杯,她一直特别喜欢呢!」 这是一张温婉漂亮的脸,笑起来眉眼弯弯,显出几分俏皮。 绵绵的眉眼和她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亲母女。 我难得生出无措:「你、你好。」 绵绵看了一圈,好奇问道:「余阿姨,思丞的病好点了吗?」 我笑了笑:「放心,他已经好得差不多啦,下周一就能回幼儿园上学啦。你呢?」 绵绵妈妈回道:「她烧得没那么厉害,只要这两天不反复,基本就没问题了。」 我点点头。 她们应该是已经看完病了,我们聊了几句,她们就走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我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江停呢? 自己老婆女儿来看病,他怎么不见踪影? 正想着,后面传来一道女人温软的声音: 「江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