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命只有一条,囡囡不想失去你……”5 “听说首都很繁华,我们在那儿工作生活,不回来了好不好?” 外婆看着她,明白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不回来?你那么爱景然,舍得他吗?” 一句轻问如巨石砸在叶兰溪心头,疼的泪水滚出眼眶。 她摇摇头,泪眼里含着坚决:“我只是明白过来,爱他不会有结果,所以我不爱了,也不要了……” 半晌,外婆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泪:“好,无论囡囡做什么,外婆都支持。” 当天中午,医生帮着联系好了首都中心医院,叶兰溪赶回部队家属院。 将因为二流子来闹事,被妇联主任谈话时收到离婚申请报告翻了出来,签好字后交给妇联主任。 傍晚六点,初雪突至。 叶兰溪带着外婆,头也不回地踏上前往首都的火车。 看着窗外逐渐模糊的月台,叶兰溪眼眶酸涩。 再见了,谢景然。 晚上十点。 一辆军绿大卡停在部队外,身穿迷彩服的谢景然匆匆下车,大步往家属院去。 风越来越大,他的心忽然乱了几分。 之前虽然嘴上说着让叶兰溪吃吃苦头,但只是场面话。 他越冷漠,上级碍于人情也会帮着说好话,以后,她在家属院的日子才更好过…… 跟营长谈完话后,他就去了公安局,但路上突然接到任务,只能把接叶兰溪的事先搁置,没想到忙到这么晚才回来。 现在,她应该回家了吧? 谢景然从怀里拿出支新的派克钢笔,摩挲间,一会儿想起叶兰溪拨弄算盘时的认真模样,一会儿又是她被公安带走时的惶恐…… 污蔑她盗窃,确实吓到了她。 谢景然收起钢笔,有些踌躇。 只送支钢笔道歉,她会接受吗? 她一向听外婆的话,不如过两天把老人接过来陪陪她…… 这么想着,谢景然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一上楼,就见自家门半敞着,灯光从里照着走廊。 叶兰溪特地开着灯等他? 从前她也这样等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谢景然心头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正了正衣服,正要推开门,却听见谢母和吴英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大娘,您可真聪明,跟叶老太说景然哥要离婚,让她来找叶兰溪时被车撞,叶兰溪果然吓得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早知道动那老太婆就能让叶兰溪离婚,我也用不着把叶伟找来闹事,还让二流子故意谣传勾引她,让这俩人去找叶兰溪麻烦,可费了我不少钱!” 谢景然紧缩的瞳孔颤了颤,怒火几乎在瞬间淹没了理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踹开! 谢母和吴英玉一惊,错愕转头。 只见谢景然站在门口,黑眸阴鸷,整个人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气息。 谢母强作镇定,试图安抚:“你听妈解释,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叶兰溪那种货色只会拖累……” “够了!” 失望、愤怒和懊悔揪着心,谢景然握紧拳的手骨节都泛了白:“无论叶兰溪怎么样,她已经是我结了婚的妻子,这辈子,我也只会有叶兰溪一个老婆!” 说着,转身就要去找叶兰溪。 谢母气性也上来了,这么多年以来,谢景然头回这么跟自己说话,还是为了一个她从来看不上的女人! 她直接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申请报告扔出来:“你不用找了,这离婚报告叶兰溪已经签了字,她早带着那老太婆远走高飞!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第11章 谢母的话重重砸在谢景然心头。 看着被扔到怀里的离婚申请报告,脑海中叶兰溪的音容笑貌刺的心骤然缩紧。 见谢景然怔站在原地,吴英玉故作温柔,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景然哥,是叶兰溪自己要走的,你怎么能因为她跟自己的妈置气呢?” 谢母立刻帮腔:“你听听,英玉多善解人意,当年你娶的要是她,我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多心思,现在叶兰溪走了,大家皆大欢喜,你跟英玉趁早把事儿办了!” “大娘……”吴英玉娇嗔的红了脸。 ‘嘶’! 谢景然像是没听见,冷着脸撕碎了手里离婚申请报告。 谢母当即急了,捡起碎片恨不得拼在一块:“你这是干什么啊!” 吴英玉也怔住,只觉掌心一空,被面前男人寒冽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 “我再说一次,我谢景然这辈子,只有也只认叶兰溪一个老婆!” 扔下这句话,谢景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景然哥!” 吴英玉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他不是很讨厌叶兰溪吗?为什么现在又非她不要了? 原以为叶兰溪走了,自己就能跟谢景然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6 听着谢母的抱怨,吴英玉脸上闪过抹不耐烦,却也没说什么。 雪越下越大,铺满了整条路。 谢景然朝门口的军绿吉普奔去,向来沉稳的心越来越乱。 他做梦都没想到,叶兰溪连招呼都不打就递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当初结婚是她起的头,难道离婚也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紧咬着后槽牙,铁了心要把人抓回来! 刚拉开车门,杨排长匆匆跑过来,敬了个礼后将一分封的严严实实的文件交过去:“连长,从京北军区发来的急件!” 谢景然接过一看,是司令员的密令。 细细扫量几遍,他眉头越拧越紧,眼神瞬变:“紧急集合!” “是!” 望向漆黑的远方,谢景然捏紧了拳。 只能完成任务后再去找叶兰溪了,但愿在那之后,她还愿意听自己的解释。 两个月后。 首都中心医院。 叶兰溪抱着饭盒走进病房,看见病床上的外婆正眯着眼,勾着快要完工的毛衣。 “外婆。”她连忙走过去,放下饭盒接过棒针和毛线,“医生虽然说您恢复的不错,但也不能太累,您就好好休息吧。” 外婆笑了笑:“勾件毛衣也不是什么累活儿,倒是我耽误了,冬天都快过了,给囡囡的毛衣还没勾好。” 叶兰溪心头一暖,打开饭盒细心的给她喂着饭:“天还冷,再晚都能穿。” 话落,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兰溪,奶奶。” 回头望去,一身驼色大衣的徐墨拎着一兜苹果走进来。 叶兰溪连忙起身:“徐大哥,你怎么来了?” 两月前,她带着外婆来到首都,通过医生介绍认识了开服装厂的徐墨,在厂里干了会计。 徐墨看起来斯文,但当初也是在岭南军区当兵的,退役后才回到首都做起了生意。 因为他退役军人的身份,又曾跟谢景然一个军区,叶兰溪对他也是很信任。 徐墨放下苹果:“听说奶奶好了些,我过来看看。” 顿了顿,他突然问:“兰溪,你认识一个叫谢景然的军人吗?” 第12章 听见那再没提起过的名字,叶兰溪面色一滞。 看了眼心照不宣没有说话的外婆,她恢复神色,继续给老人喂饭:“不认识。” 闻言,外婆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徐墨眸光闪了闪,解释道:“小李告诉我,今天下午你下班后,有个叫谢景然的军人去厂里打听你的消息。” 听到这话,叶兰溪心一沉。 谢景然来首都了?还打听到了自己的工作单位? 出神间,手被外婆轻轻握住。 她抬起头,撞上老人安慰的目光,起来波澜的心才逐渐平息。 “大概是找错了吧。” 叶兰溪生硬地回避话题。 既然决定要跟谢景然断,就没必要再有什么联系。 徐墨也没久留,和外婆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等人离开,外婆才长叹了口气:“囡囡,景然千里迢迢来首都找你,心里一定是有你的,要不……” 叶兰溪打断她的话,故作自若地倒了杯热水:“这辈子我跟他缘分已经尽了,以后我只想好好照顾你,把咱们的生活过好。” 听她这么说,外婆也不好再说什么。 望向窗外飘着的细雪,叶兰溪思绪渐渐惆怅。3 虽然嘴上那样说,但心里还是很难受,一个爱了两辈子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忘记…… 晚上八点。 谢景然站在首都中心医院门口,凝着来来往往的人。 今天他已经找遍了首都所有医院,只剩这一家,如果叶兰溪不在厂里,一定在医院照顾外婆。 他没有犹豫,大步跨了进去。 几番打听,结果却听护士说:“叶老太太啊,她两个小时前就出院了。” 谢景然面色一黑。 这么巧?难不成叶兰溪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她,所以故意躲着吗? “有她家的住址吗?”他问。 护士见他一身军装,有些为难:“抱歉同志,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 又一次无功而返。 谢景然上了军绿吉普,靠着座椅背扶额,眉头紧拧。 驾驶位上的通信员程远瞄了眼他难看的脸色,小心开口:“连长,嫂子不在这儿吗?” 谢景然沉默。 后天就要归队了,如果明天再找不到叶兰溪,还不知道又得错过多久。 许久,他才坐直了身准备让程远开车去服装厂。 忽然间,看一个驼色身影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徐墨!? 谢景然脑子里的弦顿时绷紧。 徐墨提着个旧皮箱,上了停在路边的白色桑塔纳。 “跟上那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