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她毕生的勇气。 霍初砚等着他的回答,可夏之言只是微微勾起薄唇,一字一句吐出冰冷的话语。 “霍初砚,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脸到,他无数次的在想,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上。 “是,我不要脸。”霍初砚捂住脸,任由眼泪顺着面颊留下来,“烦请顾先生高抬贵手,不要和我这种卑贱的下等人计较,我这么脏的女人,真的,不配伺候您。” 听到伺候这两个字,夏之言的神色陡然一变。 整个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是想干什么? 想强上霍初砚吗?! 强上这个害死了苏乔的女人! 而这一点,居然连霍初砚都看出来了。 疯了,他简直是疯了! 霍初砚将头埋进膝盖不说话,只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下一秒,便是夏之言冷到极点的声音。 “下次再敢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那个野种,我让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完,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摔门声。 他走了。 霍初砚这才默默地捡起被撕碎的衣服,拍掉上面的灰尘,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第九章出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霍初砚再次被调走了。 她不再去包厢陪酒,而是每天清扫走廊,打扫马桶,几乎最脏最泪的活都分给了她,但却没有一个男人敢再靠近她。 霍初砚想起那日夏之言临走前的警告,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一个男人,哪怕每次在走廊遇到,都要生生避开三米远。 她本以为只要认真听夏之言的话,安安就会平平安安。 直到一个傍晚,她突然接到了通讯录里唯一存着的那个陌生电话。 是罗姐,她在监狱里认识的唯一一个好人。 罗姐出狱得比她早,她怕夏之言会容不下这个孩子,于是在罗姐出狱那天,便偷偷把孩子交给了她带出去抚养。 如今她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孩子出了什么事。 她立马接起,果不其然,刚一接通就听到罗姐哭泣的声音。 “阿音,安安心脏病发了,医生说要动手术,需要一百万,三天内就要交齐,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我真的凑不齐这个钱啊!” 霍初砚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安安生下来就有心脏病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这些年他养在监狱,病发的情况非常的少,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霍初砚瞬间泪如雨下,心里被巨大的痛苦占满,整个人都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不,不行! 她的安安绝对不能有事。 可是,一百万! 这一百万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将她整个人都压垮了,她要去哪儿凑齐这一百万。 忽然想到什么,很快,她疯了一样冲了出去,最后,在私人泳池里找到了夏之言。 夏之言刚游完泳,身上裹着一条白色浴巾,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腰带,若隐若现的好身材引人遐想。 看见霍初砚,他立刻蹙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霍初砚不似之前的唯唯诺诺,几步就走上前,“安安心脏病发了,你知道是不是?” 夏之言蹙了蹙眉,似乎有些惊讶她竟然知道了这件事。 他冷冷道:“知道又怎么样?” 果然! 霍初砚绝望的闭上眼睛,如果今天她没有接到那通电话,夏之言根本不会告诉她,只会眼睁睁的看着安安去死! 霍初砚泪如雨下,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夏之言面前,“顾先生,求你,救救安安!” 求你。 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夏之言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霍初砚,害死乔乔,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救那个野种?” “我害死苏乔,我愿意用我的命来偿还!”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跳楼,陪酒,我都可以!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因为太过焦急和悲痛,她已经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只是麻木的将头砸在地上,不顾一切的用力磕头。 她什么都不要了,什么尊严、真相、清白,都没有安安的命重要。 看着她额头上渗出来的斑斑血迹,夏之言没来由的胸口发紧。 不该这样,他不该对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有一丝的不忍。 夏之言漠然转身,不再看她一眼,“想我答应你,也不是不行。” 他忽然走过去,按下服务内线,说了几句什么。 很快,服务员就抬进来一筐玻璃碎片,随后用力泼进泳池。 夏之言冰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跳下去,把这999块玻璃碎片全部捡上来,我考虑考虑。” 第十章戏弄 霍初砚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却还是立马点头。 “好!” 她望着那布满玻璃碎片的深水池,心里恐惧又痛苦,但此刻,这却是她的希望。 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泳池的高度刚好在她胸口附近,她没走两步,脚下就传来一阵刺痛。 随即,脚边的水变红,她忍着剧痛将插进脚底的玻璃碎片抽出来,艰难地往前走着。 岸上,夏之言神色冰冷的看着她佝偻的样子,不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玻璃碎片有的很大,有的只有石子儿那么小,又是透明的,霍初砚找了整整一晚,才终于将999块碎片全部捡起来。 早上,夏之言来到泳池,看见霍初砚浑身都湿着,双脚被扎的千疮百孔,走过的地方,流淌了一地的血。 她踉跄的跑到他面前,眼含期望的看着他,“我全部找到了……” 夏之言冷笑了一声,为了救她那个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她也真是用心。 他只淡淡睨了一眼,又挥手叫服务员进来,再次扔进去无数玻璃碎片。 他笑着开口:“现在,继续把这些碎片,也都挑出来。” 霍初砚的目光霎时怔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不愿意?” 她浑身颤抖着,看到夏之言眼中讥诮的笑,才终于明白,他根本是在戏弄自己! 可即便如此,她也依然没有任何办法。 就这样吧,被他戏弄,被他折磨。 也许等他玩够了,他就肯救安安了。 又找了足足一天,霍初砚早就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就在她第二遍找齐玻璃碎片,想要去找夏之言的时候,罗姐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阿音,安安……走了。” 霍初砚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像是变冷了,“你说,什么……” 罗姐哭得肝肠寸断,“安安……很乖的,走的时候一直在叫妈妈,他还让我告诉你,他一点也不疼……” “这辈子能当你的孩子,他很开心,但就是时间太短了,他让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伤心,等他死了之后,再生一个和他长得一样,但一定要健康的孩子。” “安安说,妈妈,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了,” “妈妈,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但我要先去天上了,这一次,换我在天上好好保护你。” 手机噗通一声摔落在地。 一瞬间,霍初砚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都是安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