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他,她昏睡了三天三夜; 成亲后却等来了他的一封休书; 最后,她以身殉了国; 他却一夜之间白了头...... 第一年,她从死尸成堆的战场上救回他,他承诺娶她为妻; 第二年,他错认恩人,为了其他女人,废了她一只手; 第三年,她心死留下和离书,替父从军上了战场; 边疆,漫天黄沙。 滚滚的狼烟,将整片天都笼罩得昏暗不明。 时卿莺穿着时老将军的盔甲,赫然站在众军面前,俨然是那个曾经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全军的希望不自觉的就涌动成了她,手腕处的剑伤仍在撕心的痛,她却不顾淋漓的鲜血,用尽全身的力气,扬起手中鲜红的旗帜,这一战,她要赢。 “将士们!此战,决定我凉州城存亡,只要有我时家军在一天,敌人休想入我边境半分,我会随众军,勇退敌军!我们,只能胜利!杀!” 身后是震耳欲聋的追随声。 “誓死跟随时将军,护我凉州城,杀!” “誓死跟随时将军,护我凉州城,杀!” “誓死跟随时将军,护我凉州城,杀!” 摄政王府,顾泓渊猛地从书桌前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 “你说,时卿莺奏清了皇兄,说要替父从军,所以现如今在战场上杀敌半月的,不是时老将军,而是时卿莺!” 温长锦自那日雪地一跪后,身体便变得十分虚弱,顾泓渊为了陪她,便带着她去了山庄修养。 没曾想半月未归,这一回,时卿莺已不知所踪。 这一问,便得到一个如此难以置信的消息。 他万万没想到,时卿莺如此刚烈。 在听到陛下命令时老将军出征后,竟然擅自打昏时老将军,穿了盔甲,替父出征。 她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女子而已,怎么会有如此宽大的胸襟,更何况,她的手……伤口至今还未痊愈! 若她真能做到如此地步,倒也不像是他想象中那般心机深沉的样子。 只是,他心中早有长锦,再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禀王爷,王妃走之前,还让我跟您说,她已和陛下奏清和离,和离书她在出征前已拟好,如果这一战她胜了,这个和离书便能正式生效。” 侍卫说完后,便递上一封时卿莺早已拟好的和离书。 顾泓渊看着手上这封洋洋洒洒的和离书,明明该开心的,可喉头却不知像是哽住了什么,令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当着是她走之前交给你的?” “是,王妃叮嘱我,要我一定亲手交予王爷,说和离书一签,她和王爷便就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王妃还说,祝王爷自此得偿所愿,她答应王爷的做到了,还望王爷答应她的,也能做到。” 顾泓渊摩梭着手上的信纸,忽然想起那天,她用心如死灰的语气和他说,她会想办法和离放他走。 当时他不屑一顾,只觉她又是在做戏罢了,可如今,她真做到了。 异样不过一瞬,便被他生生压下,如今终于能和离,他便能堂堂正正八抬大轿的迎娶长锦入府,这样的结局再好不过。 至于时卿莺,终究不是他心中之人。 他的心,早在当年漫天黄沙中,丢在救他的那个女子身上。 想到这里,他低头在和离书下,提笔写下顾泓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看守的下人被重重踹倒在地,时老将军提剑气势汹汹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爷,小女对你情深义重,你怎能如此狠心?” 他眉间拧成一个川字,显然对时老将军的举动十分不满:“时将军,这是王府,不是你的将军府。” 时老将军挥剑比上他的脖子,脸色苍白,却又痛心疾首。 “卿莺一生坦荡,怎么就爱上你这样的男子?!” 顾泓渊淡淡勾唇,眸中的怒意化作冷笑:“这话是她让你说的?时将军,我可从未想过要娶她,是你们时家舔着脸自己送上门来。” 时老将军眸色沉沉,滔天的愤怒皆浇熄,眼中只剩悲凉。 “你说得对,是我们时家错了,是卿莺错了,我更是错了!” “她千不该万不该,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死人堆里捡回来。” “当日若不是我旧疾复发,她也不会瞒着陛下替我从军,也就不会知道你战败荒野,便不会有机会救你。” 他的话让顾泓渊瞳孔一震:“你说什么?她以前也曾替父从军?” 时老将军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自顾自的说起话来。沙哑的声音,如秋日般苍凉。 “卿莺自幼便没了母亲,跟在我和子承身边,养得像个男子。她不爱哭闹,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不见她落泪。唯有那次,她听闻你重伤下落不明,哭了整整一夜。" 顾泓渊的心口莫名堵的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时卿莺那样的女子,也会落泪? 为何时卿莺和时老将军都扬言那次战事,是她救了他,可那人分明是长锦! 刚要让时老将军把话说清楚,突然侍卫急匆匆的冲进来。 “报,王爷,前线传来军情!” 他看了一眼时老将军,转而挥了挥手:“说。” “前线传来捷报,时将军大胜敌军,连收三座城!” 顾泓渊和时老将军的脸色皆是一喜。 “时将军此时身在何方,何时班师回朝?” 他迫不及待的开口,声音带了几分颤抖。连自己都未发觉, 报信的士兵眼睛涌上悲痛,语气也变得沉重。 “时将军英勇杀敌,为掩护我军将士,已战死沙场!” “如今黑棺已到城门,还请王爷和时老将军前去迎棺!” 顾泓渊和时老将军脑子顷刻轰的一声,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王爷,时老将军,王妃已战死。”侍卫再次哽咽着重复了一遍,“全城百姓都在送行,还望王爷与时老将军挪步城门。” 顾泓渊脑子嗡嗡作响,哪怕得知时卿莺替父从军,他也只觉惊诧,却从未想过,她那般刚烈的女子,竟会战死沙场。 不。 他不信。 想到这儿,他飞奔出门。 一路策马到城门,果真城门口停放着一方黑棺,守城的侍卫见到顾泓渊,连忙上前,“王爷……” 顾泓渊摆了摆手,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想要将棺材推开。 “王爷!不可!”仿佛意识到顾泓渊想要做什么,侍卫慌忙阻止,“城门口百姓众多,时将军死相惨烈,不可……” “滚!” 顾泓渊却恍若未知,一把推开了黑棺。 棺材里,时卿莺面目全非的躺在里面,满身是箭,全身是血,是刀伤,是剑伤,只一个触目惊心可言。 才初冬,朝帝城便已经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摄政王府内,时卿莺穿着红色的喜袍,坐在铺满花生红枣的喜床边,拿惯了刀剑的一双手生平第一次紧张得瑟瑟发抖。 红烛燃尽,她才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新郎。 头顶上的喜帕被人粗暴掀开,她欣喜掀眸,便对视上顾泓渊凉薄如水的眸子。 “将军府的千金可真是好手段,兄长尸骨未寒,便可以敲锣打鼓登我摄政王府的门。” 时卿莺瞳孔一震,似乎不敢相信顾泓渊会对她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 “这是我兄长的遗愿,也是陛下的旨意,我没有选择。” 在她二十岁生辰这日,她收到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她的兄长时子承战死沙场,为表彰他的英勇,特追封他为护国大将军。 另一道,便是将她指婚给当今摄政王顾泓渊为王妃,只因这是护国将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