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把我拉到了房间里,问我:「你为什么母亲节给你小姨买礼物,不知道给我买?」 「我钱有限,只够买一个礼物,你们可是亲姐妹,小姨一个人在外省工作多孤单啊,你还有爸爸和表妹陪着,怎么了?表妹没给你买过吗?」 当然没有了,段依然的钱都用来给自己买护肤品了。 16 家附近新建了一个广场,晚上还有音乐喷泉,吃完饭之后我们一起走去那散步。 那里有很多摊贩,卖小吃的,卖气球的…… 虽然刚吃饱,但是看到路边摊的烤肠还是有些馋,我问了一声有谁想吃烤肠吗? 我妈说:「刚吃完饭吃什么路边摊,不干净!」 小姨说:「我想吃,我陪你吃!」 恰好旁边走来一个穿着青蛙玩偶服卖青蛙气球的,我觉得很可爱,倒是也没想买,只是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小姨就给我买了个气球:「你请我吃烤肠,我给你买气球。」 卖烤肠的老板娘笑了,夸我们母女感情真好。 这句话戳痛了我妈,跳出来说:「我才是她妈!」 我没理她,搂着小姨的胳膊对老板娘说:「那是,我小姨对我比我妈对我还要好。」 我妈气红了眼,又想起手链的事,忍得脸一阵通红。 小姨觉得我对我妈态度不好,私下说了我两句。 我平时挺听小姨话的,但这次,左耳进右耳出。 17 年假期间,是聚会的好时机。 余巧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好巧不巧,和段依然的同学聚会碰到了一块,同一时间同一个 KTV。 我爸开车送我们过去,一下车就碰到了余巧她们,我就和段依然分开了。 我的一位高中同学陈芝看到我和段依然一起下车很是意外,之后对我的态度也不好了起来。 我没跟别人结过仇,和每一位同学的关系都很不错,见到陈芝似乎对我有意见,我选择开门见山地问她。 她在了解到我和段依然是表姐妹之后,情绪有些激动,然后告诉了我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陈芝的妹妹陈琳,跟段依然读同一所专科学校,并且遭受了段依然两年的校园暴力。 她的妹妹在一年前就辍学了,到现在还在接受心理辅导。 陈芝还给我看了她妹妹近期的照片,骨瘦嶙峋,头发稀疏得看到一片光滑的头皮。 「她的头发怎么了?」 陈芝又找出了陈琳以前的照片,长发飘飘,乌黑浓密,她哭着说:「我妹妹因为校园暴力,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还有拔毛癖。」 抑郁和焦虑就不用说了,拔毛癖是一种可能遭受创伤或者应激事件而产生的一种精神疾病,患者控制不住地以拔自己的毛发来获得疏解压力的作用。 「你妹妹把我妹妹锁到了卫生间,用剪刀剪了她的头发,剪了不够,还用火烧,我妹妹现在后脑勺有一块被烫伤了,医生说再也长不出头发了。」 我听得心惊胆战,没想到段依然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就因为,妈妈新找的男朋友给我妹妹买了个发卡,而那个男人,是你妹妹的爸爸。」 我震惊了,那个男人,姨父? 他以前甚至用酒瓶子砸过段依然的头,对她一点都不好,难道段依然还会因为她爸爸吃醋,而去欺负别人吗? 我突然寒从心起,脑海里莫名出现了那日段依然阴险的笑意,她不是因为吃醋爸爸给别人买了发卡,也不是故意讨我妈喜欢的。 她就是,见不得任何人被爸爸妈妈爱着,更见不得她的爸爸妈妈去爱别人。 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测,顿时浑身发凉,立刻跑回了家。 爸妈和小姨见我这么快就回家了,都很惊讶,还以为我忘带了什么东西,却见我疯了一样冲进房间里。 我到处翻找,架子上的东西全部被我摔到了地上。 「诗语你怎么了?」爸爸妈妈和小姨都吓坏了,「找什么我们帮你找。」 我不敢说,因为那还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或许是我想多了呢? 我大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视线最好,且最隐秘的地方,在哪…… 我看向了窗帘盒,我走到窗帘杆下,抬头一看,发现了一个对着房里的摄像头,我朝摄像头对着的那个方向看去,可以拍到我的床和衣柜的位置。 无论是睡觉还是换衣服,都能拍到。 18 我崩溃地尖叫出声,我爸来到我的位置一看,想立马爬上去把摄像头摘了。 「不要碰!」我喝住了他,我很庆幸我想到了保护证物这一点,「马上报警,让警察来拆。」 小姨一直抱着我,我妈也吓哭了,她笃定犯人是前天来家里修暖气的工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看得她猜到了我所想的。 「不会的,我对她那么好……」 「谁啊?」我小姨问。 我们都没说话。 警察很快就来了,带着专业的设备过来,采取了指纹。 那是一个连接了 App 的摄像头,带回所里通过技术部门就能查出另一端的 IP。 因为事态严重,警察非常负责任地在三个小时之内就给出了答案。 那个摄像头的型号生产于两年前,技术部门取出了储存卡,里面的第一段视频就是我第一天回家的那天。 段依然站在衣柜前,打开柜门跟我说衣服可以放那,在镜头前,那是一个绝佳好位置。 她走之前,还往摄像头瞄了一眼,当时我正好低头整理东西没看见。 技术部门还恢复了储存卡以前的视频,是我之前回家时,在房间里被拍的。 原来她那么爽快地把房间让出来,并不是想在我妈面前表现她懂事,而是为了偷拍我! 警察立刻就去 KTV 实施抓捕,我妈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再到一步步被警方实锤,崩溃地跪倒在我面前。 小姨一直紧紧地搂着我,哭着跟我说对不起。 我爸也在求问警方,如果视频被上传到了网上有没有删除的办法。 段依然被抓到警察局的时候,想必是已经知道了被我们发现摄像头的事。 没有悔改,没有歉意,大声吼着都是我们逼她的。 小姨上前扇了她几巴掌,我妈疯了一样在打她,就连我爸也忍不住踹上几脚。 旁边的警察象征性地拦了一下,最后觉得影响不好,才强制把段依然拉去关了起来。 19 警方在段依然手机里翻出了一个非法网站的账号,那个账号创建于两年前,第一个发布的作品也是在两年前,我假期回家的时候。 因为是外国的服务器,删除起来很麻烦,但好在在公安机关的帮助下,历时两个多月才彻底删除了视频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视频的传播量不广,我换衣服的时候也多数是背对着窗帘的位置。 可我还是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总觉得在某个角落有一双眼睛,甚至更多眼睛在偷看我。 走在街上被别人看一眼,我就会浑身冒虚汗,猜想别人是不是看过我换衣服和睡觉的视频。 我害怕看到窗帘,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