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时才发现手里的钥匙不翼而飞。 大概掉在了路上。 她原路返回,钥匙果然就掉在小区门口。央如弯腰去捡,听见谢如蕙的声音传来。 “沈琏,我不允许你关注央如。”她压抑着情绪,“你也不准对她好。” 央如顿了顿,抬头看去时,发现他们下了车,就在车旁面对面站着,谢如蕙正稍稍抬头看着沈琏。 “你想管我,就同意跟我在一起。”沈琏淡淡道,“如蕙,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我并不喜欢一直被人吊着。” 谢如蕙自顾自道:“你要是再关注她,你就别来见我。” “那你呢,为什么偷偷跑去见他?”沈琏的声音冷了,“一边允许两家商议婚事,一边难忘旧情?” “你要是再跟她好,我们就完了。”谢如蕙倔强的说,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央如走时,钥匙晃动的声音吸音到了沈琏,他偏头看到她时顿了顿,沈琏朝她招了一下手。而她没有停留,沉默的往回走。 她很清楚,她只是他们彼此之间试探博弈的工具。她保持沉默,不想把自己卷进去。 央如最近情绪稳定,按时吃药并且有谢贺溪在,她不会再去招沈琏。 谢如蕙那一闹,多少有点用。 沈琏再见到央如,没有再跟她搭过话。 谢如蕙也仿佛收心,一颗心全心全意拴在沈琏身上。央如陪着谢贺溪跟他们一起吃饭时,谢如蕙一直都黏着沈琏,几乎不离开他半步。 谢如蕙生日那天,央如撞见她主动去亲沈琏。 谢贺溪含笑悄悄把她给带走了。 渐渐的,谢贺溪不知道是不是怕打扰他们小两口恋爱,不会再带着央如跟他们见面。他更倾向于带央如去跟其他朋友聚。 谢贺溪爱滑雪,也带着央如尝试这项运动,他从基础开始教她,教她推坡时,手把手教。 学滑雪,陶冶情操,稳定情绪。 后来等她学会,正逢大雪季节,就开始有比赛了。 央如再次见到了沈琏,他穿着滑雪服,脸色及其冷漠,浑身散发出一种疏离感。 并且,这次身边没有谢如蕙的身影。 见到她也没有跟她打招呼,余光都没有给她一个。 央如乖乖待回了谢贺溪身边。 即将比赛在即,谢贺溪一边拉下防护罩,一边叮嘱她:“央如,你就自己慢慢滑着玩,内八减速。要是不想滑了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即便他对比赛蠢蠢欲动,他的妹子还是得他自己管。 “好,你们玩吧。”央如说,“我会管好自己的安全的。” 谢贺溪觉得都她说这话时候乖巧,心里一片柔软,哄道:“等哥哥把比赛的彩头给你赢回来。” 央如不提,但挺喜欢别人用哄人的语气跟她说话,她眼里染上笑意,让她整个人从清冷变成了恬静,她点点头:“好。” 旁人笑:“有沈琏在,他赢不了的。” 谢贺溪挑眉道:“沈琏年轻时候比赛是拿过奖,但他都多久认真玩过了,何况还是滑野雪,他还真不一定能赢我。” “你还真不行,沈琏要不是回来继承家业了,他可是能走职业的,你拿什么跟他比?” 沈琏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讨论,只是看了一眼坡度。 谢贺溪也不跟那人聊了,只问央如说:“央央,你信我不?” “央央”这个称呼,终于让沈琏看了她一眼,眉目冷峻。 央如的回答并不带犹豫:“我相信你。” 谢贺溪只是笑着又看了一眼央如。 等到比赛开始,央如才发现,沈琏今天完全就是戾气重,有不管不顾的架势。野雪地,不谨慎,很容易出事,技术再好都没有用。 他们一溜烟就没人影了。 央如一个人在最后,她不是滑,准确来说是撑着杆子走。 她想着心事,前两天涂亦深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涂家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要么她嫁人,要么她进娱乐圈。 谢贺溪大概愿意娶她,但她不想让他白白搭上涂家这个累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一处陡坡缓缓走过时,忽然看见旁边树下有一道人影,穿着厚厚的滑雪服,带着口罩和护目镜还有帽子,整个人都被遮得严严实实,认不出是谁。 可能是他们队的,也可能不是。 她就料到这种场地不小心肯定得出意外。 央如迟疑了片刻,朝男人走过去,蹲下来检查他的情况:“你还好吗?” 护目镜下,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腿伤了?”央如扫了一眼他屈着的腿,雪裤上有磨损。 央如准备打电话求救,不料天寒地冻,手机都给冻关机了。 她想大概是跟谢贺溪相处久了,她变得善良了一点,她很有耐心的放低声音,也有点像哄人一样,再次问道:“是腿伤了吗?” 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让他顿了顿,然后往后撤。 央如也不知道他是谁,但将心比心,她最怕被抛下。她真诚道:“我不会不管你。” 这语气清冷之下,放缓时多了点关心。 沈琏原本想让她滚的,因为这语气,想到她在小号说会努力喜欢他,把话咽了回去。 第21章 翻 央如不知道是不是男人这会儿太疼了,说不出话。还是觉得她是个陌生人,所以不想理她。再或者,男人天生就是这种性格。 爱玩这种极限运动的,个别很傲。 “能站起来吗?”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扶他一把。 男人顿了好一会儿,腰腹用力,虽然腿伤了,但腰腹核心力量很强,自己站起来了。 “腰很不错。”央如由衷的夸赞道。 他们学舞蹈的,也很在意核心,她几乎是出于职业的敏感度夸奖他。 男人微微一顿,有个低头的动作,似乎是低头看她。 有护目镜的遮挡,她不确定是不是,但意识到了,夸一个男人腰不错,带了一些隐晦的暗示。 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这个,不太礼貌。就好像在用帮助他的名义,委婉约他上床。 “抱歉。”央如反应过来后立刻说,“我学舞蹈的,是真的在感叹你腰很好,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沈琏又看了她一眼。 这才反应过来,她并没有认出他。 央如先前说那句腰不错,他确实以为是暗示,毕竟他们之间有过不是一两回,有过性关系的人说这个,显得就不是口嗨,是想被日。 所以,她刚开始的关心和温柔,完全不是因为,他是沈琏,她对任何人都会那么说。 沈琏摘下了护目镜。 央如尚未察觉,脱了脚上的板,打算搀扶他一起下山:“往下六百米处,有一个地方有遮挡,我先扶你去下边,然后我下山喊人上来接你。” 也不是差这六百米,但是那个遮挡处比较明显,是个路标,等会儿比较容易找到人。 她说这话,去抬男人胳膊。 在对方力量重重压下来时,央如忽然感觉到了几分熟悉感,她忽然抬头朝男人看去,没了护目镜,她轻而易举看到了男人的眼睛。 眼窝深邃,睫毛很长,眼神天生带着疏远。 她再熟悉不过了。 央如窒了窒,沉默。 如果是沈琏摔了,那可真是一点也不稀奇,那会儿不要命的模样,完全是自找的。 她考虑了片刻,要不要丢下他不管。 但救沈琏,出于利益考虑,不是一件坏事。也许她能得到点什么,比如万一要进娱乐圈,他手里有大把资源。 “你走吧。”沈琏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犹豫,他压在她身上的力量收回去了一些,语气也很淡。 央如撒了个小谎:“没有打算不管你,不会不管你的,我在思考下去的路线。” 但是搀扶他的一路,央如都很沉默。 坡有点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