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刻不停的忙活起来。 但没多久,嘈杂的后厨忽然安静了下来,门口传来经理谄媚的声音:“霍少,您怎么有空来了……” 桑沫和面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有些恍惚。 门口正是很久没见的傅宴清,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神采奕奕。 看来没有她,对他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 傅宴清清冷的眼扫过白案这一边,眼神不着痕迹的在桑沫身上一顿。 又若无其事的对经理吩咐道:“我女朋友生日,今天给她庆生,准备个蛋糕。” 桑沫心中一痛,忙低下头继续揉着手里的面团,手里的劲不知不觉更大了些。 傅宴清看着桑沫刻意回避的样子,心里莫名不悦。 他眉头一皱,伸手指了指她:“让她来做。” 桑沫心中一咯噔,抬起头下意识的拒绝:“我只是一个中式点心师,不会做蛋糕。” 可傅宴清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径直对经理命令:“时间一到,我要见到她做的东西。” 说完,他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桑沫僵在原地,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周围人异样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 经理点头哈腰的送走傅宴清,随即不耐烦的转回来斥责她:“让你做就做,废话那么多!” 桑沫低下头,屈服了。 谁能和生活过不去呢? 何况,她再爱他,对他而言也毫无意义吧。 时间紧急,她只能赶鸭子上架现学现做。 晚上,周瑶的生日宴会开始了,桑沫做好的蛋糕已经送了出去。 她继续准备糕点,却总能听到后厨人的窃窃私语,说着那生日宴排场有多么多么盛大,霍少花了多少多少心思。 桑沫只是将头垂得更低,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 但没过多久,门口又传来一阵嘈杂。 “周小姐,您怎么来后厨了?” 桑沫听见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见那天见过的女人气势汹汹地向她走来。 “啪——”一声脆响。 一个巴掌狠狠落在了桑沫脸上,她被打得侧过头去,脸上火辣辣的疼。 桑沫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对上周瑶阴狠的眼神。 周瑶怒视着她:“桑沫,你的蛋糕吃得我的狗送去医院了,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 她身后,傅宴清跟着走进来。 他看见了这一幕,却只是冷眼看着。 桑沫深吸一口气:“看监控就知道真相了,周小姐不必急着冤枉我。” 听到这句话,傅宴清上前揽住周瑶,眸光冰凉的在桑沫脸上略过。 直接说了句让桑沫怔楞在那,而在场众人也都不敢相信的话。 第五章 凭什么 他说:“不必看监控,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傅宴清一句话,就像给桑沫判了刑。 桑沫对上他那冰凉的眼眸,心也跟着像是被冻裂出血,脸色霎时雪白。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说三年前自己没有下过药。 说她只是太爱他,所以才顺水推舟爬上他的床? 可那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卑劣。 而她卑劣的爱对他来说实在恶心至极吧…… 桑沫鼻头突然一酸,眼里不受控制的涌上晶莹。 但她又死死咬着牙,将眼中那一点晶莹逼回去。 她顶着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又一次低下头:“是我的错,霍少,我会辞职,再也不会碍您的眼。” 说完,她脱下身上的厨师服放在桌上。 医院。 提着一个保温桶,桑沫小心的走进病房。 她辞职的事很快就被师傅知道了,老人家被气得心脏病发住了院。 她沉默的将东西拿到师傅面前,看着他一点点吃下去。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胡老爷子吃完,心里叹了一口气。 桑沫眼神垂了下来,她这两天都有出去找工作,但所有做点心的工作都不要她,就像是约好了一样。 她不敢让胡老爷子知道,只假装轻松的开口:“师傅,你别忧心,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就出去找份工作。” 可是出了医院,她的心情越发沉重。 没有钱,没有工作,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回到租房,她又看见门口等着的郑玉婷,只感觉头疼。 “雨情!”郑玉婷拉住她。 桑沫推开她的手:“我说了,别找我。我已经问过医院了,还有其他配型成功的人。” 郑玉婷脸色一变,声音拔高:“是,瑶瑶也能配,但她是我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怎么能受这种罪!” 她话里的意思让桑沫凉透了指尖。 原来配型成功的是郑玉婷的另一个亲生女儿。 郑玉婷连一点罪都舍不得让她受,所以才想起来还有自己这么个亲生女儿。 而桑沫之所以在医院留下配型,却是因为从孤儿院离开后实在缺钱,走投无路之下卖血。 “那我就活该受这种罪吗?”桑沫冷冷看着郑玉婷反问。 郑玉婷被噎了一下,恼火极了:“我是你妈!别说我只是让你捐个骨髓,叫你去死都是应该的!” 桑沫几乎要被她这句话气笑,妈……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妈妈吗? 她的心凉到了骨髓里,眼尾泛了红,嘴角却是不屑地上扬:“你配吗?” 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她脸上。 郑玉婷指着她骂道:“给脸不要!你给我等着!” 说完,郑玉婷恶狠狠踏着高跟鞋离开。 她身后,桑沫却扶着墙站都站不稳。 “吧嗒——”猩红的鲜血从她的鼻子里流下来。 她头晕不已,一个人蹲在地上,任鼻血滴落在地板上。 本以为一会儿就会好,可血流了很久才堪堪止住。 她用纸巾擦拭着地板,擦着擦着,好像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滴什么东西,温温的融进血里。 好容易才收拾好,桑沫打开门,疲惫的将自己抛在床上。 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 那天她只收了几件衣服就从傅宴清那里搬出来了,这些年,她添置的东西都留在了那间房子。 桑沫把自己埋进枕头,其实,她知道,不管她住到哪里都一样。 没有傅宴清的地方,都一样。 霍家别墅。 桑沫站在门前,咬咬牙,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