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出国了三年,其实他们也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陆温学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你被我救回来了。” 他和医生耳语了几句之后,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担忧的说道:“你知道不知道,医生说你手腕的刀痕深可见骨?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爱你的人伤心。” 顾钰寂微微一愣,然后才将手伸了出来,她垂眸被包裹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手腕,想起那天生命流逝时的痛,良久才呼出一口浊气:“如果我的死,能够让他们都幸福,就足够了。” 陆温学所有的责备的话语,却在看见她灰败一片的眼眸之后,有些心疼的轻轻伸出手揽过她的肩膀。 他想起自己调查来的,只觉得她的一腔深情全被姜幼宁辜负了。 顾钰寂像是想到了什么,焦急的问道:“那江氏怎么样了?” 她想起之前姜幼宁所说,只有自己死了以后,他才会放过江氏。 陆温学喉间微酸,沉声开口:“姜幼宁以为你已经死了,他没有动江氏。” 顾钰寂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她忙问道:“那我爸妈呢?” 陆温学张了张唇,告诉她一切:“他们都以为你死了,你留下的那封遗嘱我也让律师交给了伯母,现在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了。” 顾钰寂喉间酸涩一片,她的爸妈,如何能接受自己死了的消息…… 她眉眼里全是担心:“那我爸妈……” 陆温学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伯母已经把你死了的事情对伯父瞒了下来,只是告诉伯父你出国散心了,说你从过去走出来就会回家。你昏迷已经半个月了,伯母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顾钰寂沉默的点了点头,她看着窗外少见的阳光,苦涩一笑。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至少她‘死了’以后,父母不会因为自己而悲伤。 陆温学深吸了一口气:“姜幼宁将江氏的股权还给了伯父,现在伯母拜托我代为处理江氏的事情。” 顾钰寂愣了下,不明白姜幼宁为什么会把已经到手的江氏还回来。 她沉默了很久,开口问:“那姜幼宁呢……” 听到姜幼宁的名字从顾钰寂口中说出来,陆温学心里闪过抹酸涩,可看着顾钰寂苍白的脸色,还是张了张唇:“他错过了成为厉家掌权人的机会,不过还是厉家的继承人,不过以他的能力过不了多久也能把厉家握在手里。” 他不得不承认,姜幼宁是个有能力的人。 可想到自己调查出来的那些事,只觉得顾钰寂的一片痴心错付。 他想起那天秘书和自己的电话。 那天他垂眸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几乎毫不犹豫的接过了电话:“喂?让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的秘书压低了嗓音:“少爷,查清楚了,当初是厉氏的推动,才让江氏的资金链断裂……” 陆温学回过神,看着顾钰寂,苦涩的笑容蔓延在唇角。 姜幼宁那样对她,那样对江氏,顾钰寂却仍然喜欢他。 而听闻这些的顾钰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会这样? 姜幼宁不是一直都想要成为厉家的掌权人么?他谋划了那么久,甚至对江氏动手,怎么现在就轻易的收手了? 也许是想了太多,顾钰寂只觉得眼前有些晕眩,胃里也泛着恶心。 一直注视着她的陆温学察觉到她的异样,慌张的按响床头铃,边关切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好久,顾钰寂才缓过来:“我没事。” 见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却没有刚才那么痛苦。 陆温学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在陆温学的注视下给顾钰寂做着一系列的检查。 确定她只是刚醒过来又说了太多话才产生的不适,陆温学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送医生和护士出去之后,陆温学坐在病床旁。 他看着顾钰寂露出被子外的胳膊,轻轻的将其放回被子。 可动作间,却看见她手腕上包裹的厚厚的纱布。 想都自己在蛋糕店时见到的场面,陆温学心一疼。 “你之后想做什么?不如别回去留在A市继续开蛋糕店吧,那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闻言,顾钰寂诧异的看向陆温学:“你还记得?” 陆温学笑了笑,傻子,有关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 可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问:“老师,你还记得你曾经教过我做拉花吗?” 第十六章 浓烈 顾钰寂看着眉目似有星空一样的陆温学,飞速的垂下了眼帘,她不确信的抬眸,却看见偏过了头的陆温学。 陆温学的脸上却全无一丝一毫的开玩笑,他看着顾钰寂的眼中神色复杂。 她看着他不容置喙的态度,无奈只得任由着医生给自己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她环顾了这间病房,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用这样好的病房的。” 病房里所有的设施几乎都有,如果不是她如今躺在一张病床上,她几乎认为自己是来度假的。 陆温学看着脸色苍白的顾钰寂,眉眼闪过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好起来。” 顾钰寂微愣了几秒,忙挣脱开陆温学的怀抱。 陆温学微微一愣,收回有些僵硬的手,掩盖住翻腾的情绪,过了很久他沉声问医生:“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她还需要住院观察一阵子。” 陆温学挥了挥手,医生很快便出了病房。 剩下的两个人双目对视了一阵子,陆温学过了许久,才打破了僵局:“今天的事,是我唐突了。” 顾钰寂垂下了眼帘,陆温学的喉头滚了滚,眼底氤氲着浓烈的情愫,深不见底。 她躺在病床上,侧过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