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给你下安眠药的事情,可你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问话的是林宇找来的女律师,眼色锐利,似乎是在探究我为什么这么蠢。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的笑笑,「他追了我三年,我以为他很爱我,不至于真的会乱来……而且我要走也得自己开车回去……」 「他说过,会把我捧在手心里的。」 说话间,我的伤口被牵动,眼泪瞬间蓄在眼眶里。 女律师还咄咄逼人准备继续发问,就被我抢了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回去的吗?」 「那我能得到什么?是失身后县城的束缚,还是他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完后,我的眼泪瞬间落下。 「我不接受和解。」 这是我离开审讯室的最后一句话。 而另一间审讯室,陈宇妈撒泼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都是那个狐狸精勾引我儿子!」 「她们城里女的玩得花!」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出警局的那一刻,我刚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 我立刻收回笑容,面色平淡地转过身。 刚刚做笔录的男警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我送你回去吧。」 「我在这里没有家。」 我朝男警察客气地欠了欠身,「我打算先去住酒店,如果后面需要传讯我的话,您可以叫我。」 男警察眼底满是关切地看了我一眼,「去医院看看吧。」 「好吧,麻烦你了。」 「我叫顾琛。」 「你好,我叫林念安。」 肩并着肩走着的时候,我在想,顾琛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过了一会,我才自嘲地笑笑。 只有我接近陈宇,才是有目的的。 7 不知道这个警察出于什么心态,但是他对我很热情。 忙前忙后地为我挂号买药,旁人都说,「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不错。」 「你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 出了医院,顾琛一脸关切地问我。 「顾警官,」我疏离一笑,「照顾当事人,并非你们警察局的强制性要求吧?」 顾琛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挠了挠脑袋后才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我送你回酒店吧。」 我最后还是拒绝了顾琛的要求,我也不知道他那股子郁闷哪里来。 回到酒店后,手机里已然是闺蜜满满的消息。 我将电话拨了回去,开门见山道,「我没事,现在那两个狗东西在警局。」 「警察那边,没有怀疑什么吧?」 「陈宇动的手,他妈下的药,」我冷笑,「实打实的证据都摆在面前,难不成真的可以颠倒黑白,说成是我勾引的他?」 周雅沉默了一秒,「好,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不用。」 我挂断电话,内心突然一片平静。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警局的传召。 说,陈宇要见我。 一个晚上不见,陈宇眼下已然一片乌青,像是受了什么毁灭性的打击。 看得我心情大好。 「安安。」陈宇一看到我,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我追了你三年,虽然在一起不过是半年,可是我真的爱你。」 「自从你考上研究生,我就非常自卑,我知道不能阻挡你去更远更好的未来,可是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啊!」陈宇深深切切,一个大男人眼泪不要命地掉,「昨天是我鬼迷心窍了,对不起!」 多深情啊,要不是旁边有警察,我都要笑出声来了。 我拿着听筒,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他的话,而后准备挂掉的时候,陈宇在玻璃窗的那头突然狂躁起来,「林念安,你没有心吗?!」 「你非要毁了我吗?老子碰你了吗?」 「你毁了老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多可笑啊,这一幕多似曾相识。 一个无动于衷,一个撕心裂肺。 我最后还是挂掉了电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见室。 带着我走出警局的警察似乎还是个实习生,一脸同情的摇了摇头,「哎,他就是太爱你了,所以有心理落差,做了冲动的事儿。」 我看了他一眼,他便不再说话了。 很讨厌很讨厌,旁人对别人经受的痛苦指手画脚。 「林小姐,我想我们可以聊一下。」 我回头,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 是昨天问我话的女律师。 我扯了扯嘴角,「你好。」 「我叫陈潇潇。」沉默一秒后,她一字一顿地补充,「陈宇的陈。」 8 陈潇潇给我倒了一杯水,手指不停在桌面上叩击,「实际上,陈宇并没有对你实行真正的侵害。」 整齐的房间内,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女生沐浴露香气,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律所。 我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了大衣口袋,陈潇潇却抢了先,「你是要录音还是打电话给你的好朋友?」 陈潇潇抱起了手臂,「无所谓,我只是进行了正常的调解手续。」 「那你为什么会强调你也姓陈呢?」我一脸单纯。 「巧合而已啊。」陈潇潇耸了耸肩。 有些人呢,就是想暗搓搓的嘚瑟,却又在即将暴露的时候装怂。 可办公桌上的一张合照,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勾肩搭背,笑若桃花,上面还有刻字「潇宇永远在一起」。 好苍白的约定。 我勾起了嘴角,「什么叫做真正的侵害呢?是让我失身,不想苟活在世界上,还是遂了他们的阴谋诡计,让我留在这个破山沟?」 「你别想得那么极端行不行……」 我拿过桌面上的照片,对上陈潇潇一瞬间慌乱的眼睛,「陈宇不惜犯罪都要和我在一起,保住他,又有什么用?」 陈潇潇当时一定在想,怎么忘记把照片收起来了呢? 陈潇潇竖起了眉头,「林小姐不要信口雌黄。」 「我们只是在进行正常的调解工作。」她有些心虚的补充。 看来还是害怕的。 「哦。」我站起身,「我说过,不接受调解。」 我刚要推门,陈潇潇急得一把拉住了我,「林念……林小姐,您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不想听。」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甩开陈潇潇的手,径直走向门口,陈潇潇在后面大喊,「林念安,为什么一定要用一个人的一生去给一个死人赔罪?!」 我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发紧,血液飞溅的一幕瞬间闪过我的脑海。 「陈律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不接受调解。」 不能让陈宇去死,也要让他背上案底。 杀了他远远没有让他背上一辈子的流言蜚语来得痛快。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