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里有件事,爸,你可要为我做主!” “什么事?” 蒋璐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道:“爸,我和伯沉两情相悦,但是有个女人仗着以前对伯沉的一点恩情死活纠缠着他不放。” “而且,现在她那公司税务出了问题,现在就想拉着我和伯沉给她背黑锅。” 宋振庭脸色一变,狠狠拍了拍桌子,厉声道:“还有这种事!璐璐,你放心,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 天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温雯雯先去了“宁沉”公司,果真人走茶凉,短短几天,便什么都没了。 她又一身疲惫回丽嘉到家,还在院子门口,便听见屋子里隐隐传来的钢琴声。 是贺星州,他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总是会回家后宣泄在钢琴上。 温雯雯走进家门,在激荡琴声中打开琴房的门。 琴声戛然而止。 温雯雯一步步走上前,整个屋子静的只能见她的脚步声,她停在贺星州身后。 贺星州却没有转头看她。 “公司的事情,你还想瞒我多久?”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打颤。 贺星州背影一僵,只看着眼前的黑白琴键,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到可怕。 他用很平常的语气陈述道:“公司税务被查了,不转移资产就是死路一条,我不能这样功亏一篑。” 就因为不能功亏一篑,所以就要让她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去坐牢吗?! 温雯雯脸色发白,心里冷得像结了冰,要将她的心脏生生冻裂! 丢车保帅,她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可这么多年的付出和情感,到头来贺星州对她除了抛弃就是利用,连一点不忍心和仁慈都没有吗? 她眼睛突然就湿了,一股心酸和委屈顶得她的心脏都揪到了一起。 她开口,声音哽咽得不像话:“贺星州,二十多年了……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对我?” “咚——!”贺星州五指敲在琴键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知道,他知道她为他吃了很多苦,他也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她…… 但是……他真是反感极了她一遍遍的提起那苍白潦倒的过往。 贺星州眼中无声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琴键被他按到底,然后,松开。 他终于转过身,正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第六章 物是人非 屋里一下没了声音,琴房雪白的灯光将温雯雯的脸称得毫无血色。 她仰头,生生将眼泪逼回去,深吸了一口气:“谁做的孽谁来背。我没输过,也绝不服输!” 贺星州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能看到温雯雯眼里的执拗和倔强。 说到底,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都相互了解,她的性子是劝不动的。 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贺星州最后只说了一句:“随你。” “哐——”门被人关上,不一会儿就传来汽车扬长而去的声音。 温雯雯一下无力地瘫坐在地,却忽然笑了,可笑着,却又不自觉湿了眼眶。 二十几年,她就算是捂了一座冰山,也该化了一角。 而他贺星州的心,大概真的是铁打的,没有一丝情感。 太阳初升,“红刊”律师事务所。 温雯雯一身黑色西服,苍白的脸上是不服输和倔强。 她彻夜查了一下“宁沉”公司的财务报表。 从三年前开始,公司的税务就是蒋璐在管,没有内部资料,温雯雯就去找所有公开的。 细细核对之下,还真从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可越查,温雯雯越是心凉。 从一年前开始,蒋璐就开始有大笔资金流转痕迹,账目报表一路猛升。 这么大的动静,连她都看出来了,贺星州不可能不知道。 由不得他? 咀嚼着他昨晚的这句话,温雯雯的心里一股粘稠的腥甜上下翻涌。 哪里有什么由不得他,从一开始,他就是要把她往绝路上推的! 她合上资料,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眼泪控制不住的又涌上眼眶。 “咚咚咚——” 助理在门口敲了敲门:“贺律师,老板找您。” “好,我马上去。”温雯雯深吸一口气,收拾好情绪。 办公室。 看着眼前的信封,温雯雯心里陡然衍生出一种不好的依誮预感。 “一宁,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辞退你,我这律所就开不下去了。”老板一脸为难。 温雯雯后脊背有些发凉,好像感受到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她。 老板看她脸色不好,叹了一口气:“一宁,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现在不仅是我们,只怕整个江城的人都不敢用你了!” 整个江城…… 会是贺星州吗? 温雯雯没有怪老板,世事如此罢了。 离开律所,温雯雯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往水里沉,沉得她喘不过气。 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家走,刚到家门口,却正看见几个法院的人来贴封条。 她心下一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法院的人看了她一眼:“温雯雯女士吧?我们之前已经寄过通知单了,您名下的公司已经破产,现在资不抵债,所以您名下的银行卡以及所有不动产都会被冻结。” 她从没收到过通知单! 温雯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能拿到寄给她的信,完全阻隔她信息的,除了贺星州,还能是谁? 她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压抑着汹涌的情绪,却又沉默着转身离开。 转了不知多久,温雯雯回到了白云巷。 这条她跟贺星州一起长大的老巷子。 长长的陈年老巷落满了银杏叶,好像跟她搬离这里的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温雯雯爬上四楼,却发现,连这座母亲临了时给她留下的房子也被贴上了封条。 她这才彻彻底底意识到,现在,她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她坐在家门的楼梯口,痴痴看着楼道口透进来的夕阳一点点暗了下去。 天,黑了,而她,无处栖身了。 拜贺星州所赐,她拥有的一切就这样轻易被他碾得一丝不剩。 旁边邻居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