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自己。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沅郁堔也这么傻。 宁愿什么都自己扛着,宁愿自己痛苦,也要给她圈出一片纯净之地。 “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给我的那些?” 话落,沅郁堔垂着的睫毛突然颤了下。 下一秒,他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时颜的面容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以为这一次,也是梦,所以他轻轻贴唇过去。 双唇相接的那一刻,时颜听见他颤抖的声音。 “我爱你……” 第九十五章 雨夜 这三个字让时颜瞬间泪如雨下。 这是沅郁堔第一次吻她,和那次在岛上别墅的意外擦过不一样。 他吻得很用力,手不自觉抚上她肩膀,抓的她锁骨发疼。 渐渐的,沅郁堔像是觉得吻得不够尽兴,竟就那样抓着时颜上来。 然后困在他身下,双臂拢着,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 时颜被亲得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禁锢地死死的,动都不能动。 他侵略着她的领地,浅尝辄止不能再让他得到满足,所以在尝到了甜头之后他就发起了进一步的进攻。 时颜没有反抗。 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似乎都在冒起火来。 沅郁堔却越亲越觉得不对劲。 这手感……不像是在梦里啊。 他的酒醒了些,睁开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容貌,停住了。 时颜不明所以地掀开眼皮,正对上沅郁堔那双漆黑静默的眼眸。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说话。 此时的时颜,领口微乱,衣服上全是他揉出来的褶子,脸上染着霏霏的红,那嘴唇像是吐了唇彩一样水光发亮。 沅郁堔的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一下。 “认得出我是谁吗?” 时颜顿了下,想说喝多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他说这话的意义。 “认得,你是小叔。” 沅郁堔皱了下眉:“名字。” 时颜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即将要发生狂风暴雨的预兆。 她莫名紧张起来:“认得,你是沅郁堔。” “认得就行。” 沅郁堔说完这句,再次俯首下来,重新堵住了时颜的唇。 外面的雨还没停下,淅淅沥沥的声音交杂着两人混乱的呼吸声,仿佛一篇乐曲。 时颜一瞬不瞬地看着天花板。 她想,或许从爱上沅郁堔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 第二天早上,时颜是被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给刺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动,发现腰上好沉。 再一看,一条有力的胳膊横在上面,能不沉吗? 侧脸有谁缓慢而轻柔的呼吸,时颜转过头去看,沅郁堔俊逸的面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一瞬间,昨夜那疯狂的一切全都涌进脑海。 时颜的脸刹那间染上一片红。 其实两人昨天晚上除了接吻什么也没干,最后沅郁堔头一歪就睡着了。 但……喝醉的不应该只有沅郁堔一个人么? 时颜眨了眨眼,对着沅郁堔的脸愣了好几秒。 思索了半秒,她动了动,想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拿下去,然后离开。 时颜动作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才把沅郁堔的手给挪开。 刚松口气想坐起身,下一秒,腰上再次被一股大力给揽住。 然后,就把她整个人又给箍在床上了。 身边人的呼吸已经不是平稳的了,时颜下意识屏住呼吸。 “去哪儿?” 时颜咽了下喉咙,缓缓侧眸去看。 果不其然,沅郁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盯着她看,眸子染着的悲伤还没完全散去。 时颜一下就不动了。 沅郁堔被子下的手动了动,找到她的手,紧紧握住。 “等葬礼结束,我们好好谈谈。” 第九十六章 我们是朋友 沅郁堔没说要谈什么,但是时颜知道。 也不是要认真谈,而是要决定某些事情。 但她什么都没说,乖乖地点了头。 霍夫人的葬礼由沅郁堔的两个哥哥操办,在当天下午举办。 昨夜的雨还没停,稀稀拉拉地下,一群人穿着黑衣服站在霍夫人的墓前,安静地凝视。 时颜悄悄侧眸去看沅郁堔。 他平时就穿一身黑,但今天的黑色却显得他整个人格外寂寥。 葬礼结束,霍家的几个男人还有事要商量。 时颜没等沅郁堔,和霍暖暖一起离开。 她回家换了衣服后去了工作室。 没想到,祁云榭竟然在。 从霍夫人病重那天之后,两人好几天都没联系没见面。 突然见到,两人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僵持了一会儿,祁云榭轻轻一笑:“我帮你把那天设计秀的衣服拿回来了。霍夫人的葬礼……结束了?” 时颜点点头。 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刚才说的前半句,她又抬头看向他:“谢谢,阿榭。” 祁云榭的笑稍微僵了一些:“跟我客气什么,我们是朋友。” 其实他想说,昨晚他给她打过电话,是关机。 因为不放心,所以去她家敲了门。 可是没人应声,也没人开门。 他想问问,昨晚她到底去哪儿了? 可是转念又想想,他的身份本就不该在晚上的时候去她家,更没资格问。 最后就不问了。 把那几件衣服都挂在无尘箱里之后,祁云榭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下。 时颜给他倒了杯水,于是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沉默半晌,还是时颜先开了口:“订婚那件事……我会和我家人说清楚,抱歉,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祁云榭安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两个月前,北京。 祁云榭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时颜,问:“浅浅,咱俩咱一起试试,行吗?” 时颜怔住了,刚才没流下来的那点泪光还在眼眶里打转。 她回过味,连忙慌乱地低下头,不吭声了。 祁云榭喉间一梗,有点疼。 半晌,时颜深吸了口气,像是拿出了赴死的勇气:“我想再赌最后一次,就一次。” 凭什么秦音说什么她就要听? 她偏不,她就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去他见鬼的合适。 于是便有了假订婚这一出戏。 祁云榭答应了,不为别的,他也想再拼最后一次。 这一次要是不行……就彻底算了吧, 说实话他这个条件摆在这,不论是在北京还是在纽约,都有大把的姑娘追。 可他谁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这个不知道被他表白了多少次的姑娘。 但祁云榭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苦。 他喜欢的姑娘太好了,哪里都好,处处都好。 要非说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时颜的心里有个人,一个忘不了的人。 祁云榭突然就想起来高中的时候,母亲问他想不想去上海读高中。 他那个时候心气傲,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要是没拒绝……是不是能更早遇上时颜? 不,高中遇上也没用,时颜十岁就认识那个男人了。 他怎么都比不过。 思绪扯回来,祁云榭对面前的时颜笑了笑。 “没事,毕竟……我们是朋友。” 第九十七章 舍得吗 霍夫人去世之后,霍家有大堆的事等着处理。 时颜等了两天,也没等到沅郁堔的电话。 却等来祁云榭要离开的消息。 她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机场大厅的播报刚好响起。 时颜愣了好几秒:“你在机场?!” “嗯。”祁云榭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温柔,“要回北京了。” “怎么不告诉我?”时颜急匆匆地去拿外套就要往外面赶。 祁云榭听见她收拾的声音,赶忙拦住:“浅浅,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来送我。” 时颜穿衣服的手一顿。 “你要是来了,我就舍不得走了。”祁云榭似乎笑了一下。 可他这样说完,时颜心里瞬间就被愧疚给淹没了。 “阿榭……” 是她在北京的那个时候太冲动了。 秦音的那番话把她隐忍了好多年的叛逆给激了起来,她才会拉着祁云榭一起蹚浑水。 要是没有那么冲动…… 祁云榭一定被她伤到了。 沉默了很久,时颜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正要开口时,被祁云榭打断:“浅浅,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做决定的人不止是你,还有我。” 他说出口的话就那么几句,但里面的深意时颜全听明白了。 心里哽了一下,时颜觉得难过。 祁云榭却轻松地笑笑:“我还会回来看你的,等纽约那面的事都结束,我就回来加入你这个工作室,好不好?” 语气像哄小孩似的。 时颜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应声:“好啊。” 机场大厅的播报再次响起。 一字一句听完,祁云榭说:“浅浅,我得走了。” “嗯。”时颜的嗓音有些哑,“阿榭,你一路平安。” 另一边,机场大厅里的祁云榭看向大落地窗外。 阳光多明媚啊,希望他喜欢的姑娘以后天天都能有这样灿烂的笑容。 “好。” …… 挂断电话,时颜坐在工作室的沙发往外看。 却意外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沅郁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他就站在自己的那辆车前,倚靠着车门,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往里面看。 四目相对,时颜失去了所有反应。 好一会儿,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