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的医药费,天价的赔偿款,都是他帮我付的。 他为我付出了大把的时间,无数的金钱。 最后我父母的丧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我一个刚毕业,父母双亡的孤女。 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回馈,只能接受他的追求。 现在他说过河拆桥。 我想到那一笔我一辈子还不清的债。 无奈苦笑。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过河拆桥。 就算路泽和无数女人暧昧不清。 甚至跟我两个同事都发生过关系,让她们这样踩我的脸。 但我好似,都是那个没资格说分手的人,这就是所谓的拿人家手短吧。 「袅袅,你是我女朋友,外面那些女人和你没法儿比的。所以,别生气了,乖,换好衣服下楼,爸妈还在家等着呢。」 在他看来,这就是他低头了。 我要是再不顺着台阶下来,那就是我不识抬举。 他爱玩,私生活挺不干净的,身边各种莺莺燕燕没断过。 我虽然家庭普通,但学历出众,出身干净,现在的工作也体面。 路泽的爸妈虽然看不上我,但更看不上那些女人。 因此对我和路泽交往,一直都是不干涉不同意的态度。 这次主动提出让我去路家吃饭,还是第一次。 换好衣服下楼时,微信里忽然进来一个好友申请。 「江袅,是我,陈竟行。」 我看到陈竟行这三个字,心里猛地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几乎都要窒息了一般,我靠在墙壁上,紧紧攥着心口衣襟。 好一会儿,才忍了泪意,平复了情绪。 8 我知道自己是压抑得太狠了。 昨晚才会让自己放纵了这一次。 但也只会有这一次了。 我狠下心,拒绝了他的好友申请。 他没有再发申请,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算是一种明显的拒绝。 陈竟行这样的天之骄子,性情自然高傲,他应该,也不会再主动找我了。 路泽看到我下楼,眼神里明显漫出轻蔑的得意。 我坐上车,没有说话。 路泽想要抱我,我摇头拒绝了。 「艹。」他烦躁地骂了一声:「成,老子就他妈等到订婚后再碰你。」 到了路家,路泽的爸妈和妹妹都在。 他妹妹路晚从小身子就不好,一年多前刚做了肾脏移植,但恢复得并不好。 平日很少出来见人。 路母见到我,一改常态地亲昵:「袅袅来了,快坐下。」 闲谈间,她甚至关心地询问我:「路泽说你上个月去体检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乳腺有点增生,其他都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路母看起来特别的高兴:「袅袅啊,你和路泽也在一起差不多一年了,你看,不如挑个好日子,你们把婚先订了?」 「行啊,我也想安定下来了,不如就下个月吧。」路泽也说了一句。 「袅袅无父无母,多可怜,早点嫁过来,也能有亲人陪伴了……」 路母握着我的手,看起来一脸的慈爱。 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路家人今天格外的热情,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路母还送了我一个新的 LV 包包。 「订婚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们家会办得风风光光。」 「袅袅啊,你就安心等着吧。」 上车离开时,我望着车窗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路家长辈。 还有弱不禁风站在一边的路晚,她脸色白得如纸。 我莫名的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送我回了小区,路泽直接开车走人了。 下车时我听到他接电话,应该还是昨天那个小仙女。 但我只当没有听到,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往前走。 走到楼下时,却看到了树下暗影里,陈竟行手上夹着烟,站在那里。 我怔了一下,下意识想躲。 他却掐了烟,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陈医生。」我只能乖乖站住了。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他的声音有点沉冷。 心头酸涩得厉害,泪腺也在涨着疼。 我故作洒脱地一笑:「昨晚我喝醉了,陈医生,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他望着我,眸底的神色越来越冷,到最后,似乎能把人冻住。 「江袅,你就这么随便,这么不自重?」 我忍着眼底的泪意,又笑了一声:「陈医生就当捡了个便宜呗,反正我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他眉宇深蹙,似有些烦躁。 摸出烟盒又点了一支烟。 我看着他抽烟的样子,他的面容稍显冷峻。 但望着我的时候,我却又能明显感觉到一抹柔情。 我恍惚想起昨晚床笫之间。 我小声哭的时候,他有些慌乱无措地抱着我。 哄我时声音里有着很浓的愧疚和疼惜。 「小乖,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初次……」 9 我移开视线,压下心底无法言喻的难受和苦楚。 不想让他窥视到我的异常。 「陈医生,没事儿的话,我先上楼了。」 我转身就要走。 「不是和路泽分手了?」 「陈医生,这是我的私事。」 「江袅,你有什么难处……」 「没有,陈医生,多谢你的好意,但是现在,请您先离开好吗?」 我望着他,他指间夹着的烟,积攒了长长的一截烟灰。 他忘了去掸掉,我伸出手,手指轻触到他指间的烟。 烟灰散落下来,瞬间飘散不见。 就像我和他这段露水情缘一样。 我被绑在路泽这条船上,可我连下船的可能都没有。 陈竟行可能对我有点好感,但我凭什么,要让他帮我还债,把他拉进我这样一塌糊涂的人生中来呢。 「我上去了。」 我转过身,告诫自己,不要再说话,不要再回头了。 「明天记得来复查。」 陈竟行的声音很低:「身体最重要,不要把小病养成了大病。」 我没有应声,低着头快步走进了单元门洞,眼泪才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10 路泽和那个叫林语的女生打得很火热。 但我已经不想浪费精力给他们。 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 月末考核的时候,我们小组业绩得了优。 晚上聚会庆祝,我被人多灌了几杯酒。 连日辛苦加上酒精刺激,我的左胸那里又开始刺痛起来。 回去吃了止痛片忍到第二日去医院,我特意避开了陈竟行,挂了其他专家号。 但没想到,叫到号进去后,我推开门,就看到他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坐在桌子前。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身要走。 「江袅。」 陈竟行叫住我:「戴医生临时有事,我暂时替班。」 「那我改天再来。」 我的脸色很不好,昨晚宿醉加疼痛,整个人憔悴不堪。 「江袅,我首先是医生。」 陈竟行站起身,摘了口罩:「过来,听话。」 他给我检查的时候,十分专业,认真。 眼底没有任何的杂念,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心思不堪很龌龊。 「这里疼吗?」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我吃痛蹙眉,低低呻吟了一声:「陈医生,疼……」 陈竟行的耳朵立时红了。 他轻咳了一声,忙松开手,移开视线。 我赶紧把衣服拉了下来。 「要吃药,还要配合做一些理疗,问题不大,别担心。」 他拿出钢笔,写药单。 「近期不要熬夜酗酒,注意休息。」 他写完单子,并没有给我。 「你等一下,我让护士去拿药。」 「我自己就可以的……」 「先去做理疗。」 他看了我一眼,拿起干净口罩戴上:「理疗室今天值班的是男医生,不太方便,所以,我给你做。」 「不用的,都是医生,无所谓的……」 「有所谓。」陈竟行解开白大褂上的扣子,走到我面前。 「江袅,我不想别人看到你。」 11 我怔了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走吧。」 我跟着他去了理疗室,脱衣躺下时,我还是有点不自在。 偏过脸闭了眼。 他无疑是十分专业的。 「放松,别紧张,很快就好了。」 也许是察觉到我因为紧张身体紧绷,他的声音很低,很温柔。 我慢慢放松了下来。 仪器配合手法,很快疼痛就缓解了很多。 热敷的时候,我甚至舒服地睡着了。 所以我不知道,陈竟行站在床边看了我很久。 最后,他轻轻俯身,弯腰吻了我一下。 拿了药离开医院时,几个小护士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给我送药那个小护士没忍住,好奇地问我:「你是陈医生的女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 「可是我们陈医生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