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就像失忆了似的,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言菱还在努力的解释,“就是你说今天带我出去玩,然后让我当你的女仆,给我一百万的事啊。” 谢成停顿了一会,装模作样地回想着下午的经过,最后得出的结论居然是,“你说什么呢,我不记得了。” 言菱捏紧了拳头,‘谢成,你耍我是吧?’ 她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最后说一遍,你好好想想,你今天下午说我当你的女仆,给我一百万。” 怕谢成听不清,言菱特意咬字清晰,一字一顿道。 谢成的回应依旧还是那句,“不记得了,完全没有印象了,是不是你记错了。” 他故作为难,“你要非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总得拿出证据吧,要不然我平白无故就给你一百万,我肉疼啊。” 谢成脸上的肌肉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揪到了一起,演得十分的生动形象,今年奥斯卡非他莫属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言菱无奈地看他,‘今天这一百万,你要是不给我,谢成你以后的信誉度就在我这里为零了!’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谢成也很被动啊,把老婆老老实实的拴在自己身边怎么就这么难,为什么出个车祸就失忆了? 别的都没忘,就忘记了言菱。 老天爷,你是不是在玩我啊!
“也很简单,你拿出证据来,我就给钱,烟烟,阿沉说话算数。” 谢成试图用小时候的交流方式唤回言菱。 可此刻的言菱心里只装得下钱,忽略了谢成说话方式。 他从来不会自称阿沉,除了小时候哄她的时候。 齐妄已经把那个欠款单撕得稀巴碎,都被大风吹散了,言菱哪里还能拿出证据来。 ‘谢成,你故意为难我是吧。’ 其实,在谢成摆烂说出“什么一百万”的时候,言菱就知道,这钱她是要不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还要管谢成要呢?可能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不相信谢成会骗她吧。 她还是将对他以前的感觉带入到了现在谢成的身上。 ‘还是我单纯了,不怪他,要是我没把那张字条递出去的话,这一百万谢成就赖不了账了。’ ‘时间会变,人也会变。’ ‘是我不清醒,把他当成了曾经。’ 谢成突然有点后悔了,怎么被他搞成这个样子。 他只是怕言菱拿了钱,会离开他。 反倒是将她越推越远了。 谢成犹豫了一下,想叫住她,言菱转身上楼去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背格外坚挺,走路的姿态潇洒得不行。 言菱就是这样的人,拿得起放得下,从不纠缠,这也是为什么谢成求了她好几次复婚,她不肯同意的理由之一吧。 好马是不会吃回头草的。 让人觉得可笑的是,这还是谢成教她的。 烟,对不起,我只能以这种卑劣的手段留住你了。 谢成的眼里满是对她的渴望,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的占有欲,应该比齐妄还要变态。 夜里,记忆翻滚。 十三年前的记忆渐渐浮现,女孩背着一个粉色的小书包朝着谢成跑了过来。 她停在他面前,稚气的嗓音叫着他,“阿沉,你今天放学真早。” 谢成半蹲下身子,轻轻地揉了揉言菱的头,“今天考试,书包给我,我们回家。” 谢成帮着言菱脱下了书包,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谢成的作业都是在学校里就完成了,所以很少会背书包回家。 每天的回家路上,他右侧的肩膀上都会挂着一个粉色的小书包,左手边牵着比他矮上好多的言菱。 她小小的,就算是八岁了,也没比之前高多少,和她平视的话,谢成通常都会半蹲在地上,才能让言菱瞧他的视乎方便些。 路上,言菱牵着谢成的手指,眉间抚上了几分忧愁之色。 “阿沉。” 她小小的声音唤着他。 “怎么了?” 谢成垂下头,望着言菱的头顶。 小姑娘一副心事很重的样子,脸上恹恹的,“没什么。” 话挤到牙关处,言菱却不想说了。 她摇了摇头。 谢成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烟烟,要是在学校里面,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和阿沉说啊,阿沉都会帮烟解决。” 谢成露出笑容,仿佛路边吹起一阵柔缓的风,落在心里暖暖的。 言菱不再犹豫,就把班级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谢成。 “就是本来和我玩得很好的一个女生,今天我发现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她还和别人一块说我的坏话。” 小姑娘的脸色染上了几分丧气,和失落。 谢成,“说烟烟什么了?” “就说我,胖还挫,”小姑娘声音哽咽了一下,继续道,“我今天吃饭的时候,吃的是姨姨给我装的饭。” “她看见了就和旁边的人说我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还吃这么多,她有点蠢,她以为我听不见,然后他们两个一直在那里取笑我。” 言菱小时候是有点圆润,但也不是特别的胖,就是脸上面有些婴儿肥,就是个子是比别人矮上一些,体重在她这个身高上面也算是正常。 她口中的姨姨就是谢成母亲——许静。 许静每天都会变的发的给言菱搭配营养餐,或许是因为图案太精巧,引来了别人的嫉妒。 谢成和言菱停在梧桐树下的一个木椅上,他坐在椅子上平视着这个八岁的小矮子。 “矮又不是你的错,以后会长高的,再说了,我门烟烟又不胖,你那个同学肯定是嫉妒你长得好看。” 言菱眨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成,撅起嘴巴,顶着一张小包子脸严肃且认真地说道,“我以后会和阿沉一样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