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过去将阮母扶起,声音多了丝哭腔:“妈!妈!你醒醒啊!” 血迹沾染了她的手,阮母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 姜窈慌了,含泪望着周围的亲戚和村里人:“拜托,能不能送我妈去医院?” 然而面对姜窈的苦苦哀求,每个人的脸上似乎只有冷漠。 姜窈又急又怕,轻轻放下阮母后,朝着人群“咚”的一声跪下,嘶声哀求:“我求求你们了……” 她已经失去了爸爸,决不能再让妈妈出事了! 可换来的却是不少人转头离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报应,要怪就怪她自己不检点……” “就是,谁理她不怕被戳脊梁骨吗?” 周遭一句句的讽刺好像剔骨刀在姜窈身上游走着。 她眼睛被逼得通红,只有心中一把火绝望的烧着。 她不再无望的哀求,将阮母背了起来,想要去马路上求过路的车子。 这时,村支书开了辆车过来,帮她把阮母送去了医院。 抢救室门口。 姜窈满心的希冀,被医生的病危通知书打碎。 ——突发性中风,家属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姜窈噙着泪,紧咬着牙艰难地在手术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脱力地靠在墙上,微博上的谩骂和村里人的冷嘲热讽回荡在她耳畔。 ——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生出这样的女儿,她妈也该死,谁去替天行道把她们给收拾了?—— ——真是活该……—— 姜窈只觉有一只手死死扼住了喉咙,让她呼吸困难。 是她自作自受,为什么要连累了她妈妈? 姜窈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地面,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明礼的电话。 正心不在焉看着文件的沈明礼瞥了眼手机,眸色一怔。 他立刻放开文件,拿起手机,却迟疑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他沉默着,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我妈出事了。”姜窈沙哑的声音让他一怔。 “阿姨没事吧?”他一下直起身。 “这个黑锅我不会再替你们背了。”姜窈从口袋拿出录音笔对着手机播放了出来。 录音中是她和薄母之间的对话。 沈明礼手不觉收紧,墨眸一片阴翳。 对面没有声音,姜窈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就来找你,我要你当着我的面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否则我就把我手上的录音发给媒体,为我自己讨个公道!” 她决绝地挂断电话,不再给沈明礼任何拒绝的机会。 沈明礼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愣住了。 晦暗不明的眸子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是什么感受。 姜窈没有犹豫,立刻打车去了青宇公司。 可没想到居然在门口碰见了裴琳娜和薄母。 “你来干什么?”薄母用嫌恶的眼神毫不客气地扫着她,“你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 裴琳娜站在一旁,目光不屑而傲慢。 姜窈根本不想和她们浪费时间,抬腿就要走。 薄母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揪住她的手腕:“站住!” 三人争执间,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冲出一个中年女人。 她猛地抓住裴琳娜,将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横在她颈前! 裴琳娜面色一白,当即腿就软了。 姜窈和薄母震惊地看着眼前疯癫无状的女人,忘了争执。 眼看刀就要割向裴琳娜的喉咙,姜窈忙喊道:“等等!你别冲动,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商量。” 姜窈企图安抚她的情绪,她并不想看到青宇门前发生一桩命案。 谁知那女人红着眼大骂:“我没认错!就是这个女人说我女儿死了活该,她既然说了这话,我就让她下去给我女儿陪葬!” 闻言,裴琳娜惊恐地大叫起来:“不,不是我!是……” 她眼睛疯狂转动,一下指着姜窈:“是姜窈!是她叫我说的!” 姜窈愣了一下。 谁知身旁的薄母也附和着:“没错,她是公关总监,是她的错!你要抓就抓她!” 下一刻,薄母就在姜窈诧异的目光下,重重地将她推了过去。 总裁办公室。 沈明礼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姜窈不仅没有来,电话也关机了。 他有些烦躁地将面前的文件推开,心里却依誮莫名多了丝不安。 “叩叩叩——” 秘书急匆匆地走进门,语气小心:“总裁,楼下出事了。” 闻言,沈明礼的心不由发紧。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想到姜窈。 他下了楼,大厅中薄母和裴琳娜一脸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沈明礼蹙眉,目光不由放在了门口马路上的人群上。 薄母深吸了几口气,眼神却不敢看他:“没事,是一个疯子来闹事……” 她底气不足的话让沈明礼心中起疑,甚至让他心底的不安渐渐变大。 他绕开身前的薄母,跨着稍显沉重的步子往人群中去。 突然,丝丝血腥味就像毒药灌进了沈明礼的心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