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今日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冒充医圣亲传弟子的身份!” 那位妙手丹仙他见过,可是曹尚书的宝贝千金曹婉儿! 正要发怒,转眼间便见到黛云软一身白衣,容貌昳丽。 一时之间,降罪的话语转了个弯,发出声便变成了另一番意味。 “哎呦,我倒今日个喜鹊在枝头上叫个不停,原来是医圣弟子亲临,实在是有失远迎。” 他定睛看去,扫过黛云软身侧的无名,最后定格在黛云软清丽的脸上。 一时之间,心头发痒。 陈训彦搓了搓手,眼睛中的贪婪之色就快要溢出来。 黛云软冷眼撇过他满脸的膘肉、油腻迎笑的模样,手中的帕子紧了几分。 身侧的无名眼眸晦暗,只单手按住剑柄,紧紧盯着陈训彦的动作。 还没等黛云软开口,身边的无名倒是先言:“陈大人,你这县令府造的不错,倒是与外边的景象相差甚远。” 声音掷地有声,像极了那人断案时的模样。 黛云软蹙眉看过去,心中到底疑虑越加深。 察觉到黛云软探究的视线,无名后觉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 他退至她的身后,没有再说话。 县令陈训彦心心念念都是黛云软的模样,没有多加揣度,只道:“这都是我那婆娘做的,她家里世代经商,有些小钱,对我也是支持颇多……”
“我姓黛,陈大人不必拘泥于称呼。” “也不必解释这么多,我既是师父的弟子,此番前来便是驰援源城的……” 黛云软嫌恶地劈开他伸过来的手,却在下一秒看到屋子的富丽堂皇微顿,她道:“不知陈大人这县令府可否收留我与护卫几晚?” 闻言,陈训彦黝黑的脸上喜色渐浓。 他再次上前,却被无名的剑挡下。 无名看着陈训彦,鹰隼般的眸子仿佛要将他盯死。 陈训彦不悦地缩回手,思量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别的计谋。 他看向黛云软,猥琐一笑道:“以黛小姐的名气入住我县令府,令我府蓬荜生辉,当然是可以的。” 黛云软敛眸,心下微定。 源城的驰援物资屡屡被山匪掳去,若是不出意外,与这县令府也脱不了干系。 她必须尽快写信给爹爹,告知他这里的一切情况。 …… 入夜,县令府西厢房。 县令府的众人都已经昏昏入睡,黛云软挑灯坐在窗台,研究着更好治疗疟疾的配方。 无名推开房门走进,沉声道:“信已经差驿站寄了回去。” 烛灯摇曳,照在男人暗紫色的面具上,增添了一抹神秘之色。 黛云软点了点头,停下墨笔,看着眼前的无名微楞。 “无名先生,是盛京城本地人?” 无名握紧了剑柄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 黛云软摇了摇头,每次当她问出一些问题,他都不会过多回答。 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像裴赴远。 正想着,眼前男人突然一个疾步吹灭了她身旁的烛灯。 锐利的眼睛紧紧盯向她身后的窗臼,剑微微拔出,在黑夜下泛出白光。 黛云软心中暗道不好,蹙眉谨慎看去,便见窗臼上的纸被人轻轻捅破了一个洞。 紧接着,一道迷烟被吹进屋子…… 第21章 黛云软没有想到,这源城县令这般耐不住性子,竟动手如此之快。 “大人,你就放心吧,这迷烟可是奴亲手所致,保管那女人睡死过去。” 说话声传进耳里。 紧接着,两人闯门而进,却在下一秒停住了脚步。 无名将剑架在了一人的脖颈,透着月光看去,那人正是白日里的陈县令。 此刻陈县令被吓得脸色煞白,他明明给两人安排的是东西两间厢房。 这护卫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西厢房! 另一人见状,拔腿想溜。 无名冷眼将一旁的凳子踢过去,直中那人的背心,闷哼一声,便没了声音,大抵是昏死了过去。 黛云软看着利落的身手,眼眸之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陈县令双手上举,凛声道:“我可是源城县令,你、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陈县令,我倒是想问问大半夜的你来我房中干什么?” 黛云软将蜡烛点燃,托着烛光走近,冷嗤:“为官县令,心思竟如此龌龊,简直令人恶心!” 烛光照在陈县令的脸上,膘肉因为愤怒而上下抖动。 他为官几载,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看着黛云软怒道:“本官尊称你一句医圣弟子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个伪劣货色,我可是见过医圣亲传弟子,那是曹尚书的千金,哪是你这等贱人能比的!” “我告诉你,赶紧让你这护卫把本官放了,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具下,无名冷峻的脸色微沉,手上的剑紧了几分。 源城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所以陈县令不知道曹婉儿冒充她的身份也是正常。 黛云软压根不想搭理此人,但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 “我问你,朝廷拨出的赈灾物资当真是被山匪劫走了?为何盛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这污官到底做了什么?” 陈县令脸上满是不屑,压根不回答黛云软的问题,只嚷嚷道赶紧将他放了,他乃源城县令,地位高不可攀! 无名再看不下去,剑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印。 陈县令终于知道恐惧,颤声道:“别!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黛云软冷眼看去,陈县令再没有半分傲气,乖乖交代—— “都是那山匪害得我,源城水涝,他们也吃不饱饭,就威胁我……让我将朝廷送往源城救灾的物资扣下,向上呈报就说、说物资送到。” “我也是被威胁的啊,这都是那群山匪的错!” 看着陈县令的推卸,黛云软只觉得烦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