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安平走之前交到我手中的,他的要求只有一个: 等援军,守城门。 看见将令,周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就连守城将军也半跪在我身侧。 「死守城门,不退一厘!」 「喏!」 城墙下的徐凤婉听见状况不对,立马骑着马往回跑。 我遥遥地拉满了弓对着她的小腿射了过去。 她险些落马,但还是咬着牙往回跑。 徐凤婉走后,城内的气氛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管她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凌安平现在没有消息却是真切。 临近下午,天边的夕阳烧得厉害,乌泱泱的蛮夷大军从远处压境而至,一眼望去,像是一朵无边无际的乌云,随时刮起狂风骤雨。 几天前我便已经组织人将城内平民劝离了城。 现在城内除了官兵,就只剩下一些地主豪绅和想要死守的百姓。 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了一整天,如今更是专注异常。 在距离城门三里左右的位置,蛮夷的大军停了下来。 一辆囚车从后方被缓缓推了出来。 我紧紧了手里的弓,直直地盯着囚车里的人。 蛮夷的将军将囚车里的人拉了出来,伴随的是周围的调笑。 ![]() 蛮夷的将军站在城门下大声调笑,将徐凤婉的衣物撕扯得不成形,还一口一个明威将军夫人。 想必徐凤婉是两头诓骗。 我听得好笑,登上城楼拉弓对着蛮夷将军连射三箭。 头部和胸口的都被他挡下,但最后一支直直地扎进了他的小腿之中。 我将头盔取下,大声笑道:「她若是明威将军夫人,那我又是谁?眼瞎的狗东西,被假货玩了都不知道,真是要笑掉大牙!」 蛮夷将军看见我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被愚弄了,将徐凤婉绑在马后硬生生地拖行至血肉模糊。 我站在城墙上冷眼看着,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她心痛。 通敌叛国之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并不好过。 虽然阵前叫骂将对方羞辱了一番,但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第三日的时候竟有了弹尽粮绝之景。 城墙之上尽是血迹,城内城外满目疮痍。 我靠着冰冷的城墙,抬眼望着天上的繁星,马革裹尸本不是我期待的结局。 但这半个月以来我见过太多。 将军为民而亡,不是屈辱,是荣耀。 后半夜。 守城的将军传来了消息,赵祯带着十万大军直接从京都驰援,现在仅剩十里,明日早上便可以到达。 可是凌安平却没有任何消息。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不知道我干枯的眼眶为何落不出一滴泪,我只知道,他临走前要我守好城。 如今,城守住了。 凌安平,你又在何处? 赵祯看着我,抬起了手,最终却只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俯身跪下,将兵符高高举起,赵祯长叹了一口气,才从我的手中接过属于凌安平的兵符。 第二日的战况很是喜人,蛮夷没有料到我们的驰援会这么快,整整二十万人将城外的那片地硬生生地染成了红色。 第三日,蛮夷大败,赵祯领着大军从正面压迫,敌军左翼忽然杀出了一队人马。 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插进敌军的腹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