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掀眸,目光正好和白颜撞了个满怀。 只是原本期盼的眼神,又瞬间熄灭。 他死死盯住白颜,不想放过每一寸细节,仿佛要将她看穿。 怎么会有一个人,和苏然的声音如此相似。 就好像,是来源于同一个人! 白颜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低着头不敢回应,而一旁的苏司琰终于是忍不住了。 “医生!受伤的人是我!” 傅寒川这才回过神来,他不动声色的挪开自己的视线,开始给苏司琰检查起伤口来。 “怎么会弄成这样?” 听到他发问,白颜连忙回答:“我们去酒店的时候,刚好门口的玻璃碎了,医生麻烦你仔细给他检查一下,谢谢您了。” 她礼貌得过分,说话的语气都和苏然是那么的相似。 那一声一声的谢谢,打在他的心上,让他心神不宁。 而眼前人这张脸,分明是陌生的,仔细看看,却又好像有几分苏然的影子。 傅寒川收回思绪,拿起镊子,仔细将卡在苏司琰皮肤上的细碎玻璃取出,又拿出消毒水给他消毒。 伤口遇水难免疼痛,为了不让白颜担心,苏司琰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声不吭。 却把白颜看得眼泪直掉:“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我们就不会来北临,你也就不会受伤了。” 苏司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胡说什么呢,你是我的未婚妻,只要你开心,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刻意将未婚妻三个字说得重了些,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傅寒川的脸上。 原本仔细处理伤口的傅寒川,看到白颜对苏司琰那么紧张,又听到他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 痛,心痛,痛得仿佛好像要裂开。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就让心痛到如此地步。 不可以! 他是一名医生,此时此刻,不能有任何私人想法。 想到这里,他迅速的收拾好思绪,认认真真的给苏司琰处理好伤口。 弄好之后,他嘱咐到:“没什么大事,玻璃渣都已经清除干净了,这两天不要碰水。” 说完他再也不看白颜一眼,径直出了门。 “谢谢你,医生……” 看着傅寒川离开的背影,白颜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她说不上为什么,心中却堵得慌。 好像有一块什么东西缺失了一样,空落落的。 从病房里走出来,傅寒川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是他太思念苏然了吧,才会把一个声音和她相似的人弄错。 想到苏然,他的心中又是一痛。 深夜,傅寒川回到这个曾经和苏然的家,只觉得一片凄凉。 自从彻底接受苏然死去的事实后,他才又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尝试开始新的生活。 他又重新买了水仙花,可是不管他怎么浇水照料,都没有再开过花。 那盆曾经开的灿烂的水仙,和苏然一般,永远的离开了他。 傅寒川坐到床头,视线忽然落在身边那个带锁的抽屉上。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一直走不出来。 以至于他不敢回到家,不敢重新回到曾经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苏然离开后,他就一直泡在医院里,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只要他一闲下来,他就会忍不住想起苏然来。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见到那个女人,他也不会回来。 傅寒川找到钥匙,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只有一本笔记本,和一沓照片。 他伸手将照片拿了起来。 里面他们的合照,当初在拍婚纱照时,他敷衍的只拍了两张,便甩手而去。 这里面的照片竟然都是当时苏然拿手机偷拍的,然后自己洗了出来。 里面有他等她换衣服时不耐烦的模样,有他最后甩手而去愠怒的样子,一张一张全部整整齐齐叠在了盒子里。 眼睛又开始发酸,傅寒川将蒙上自己眼前的水雾压了下去,打开了笔记本。 本子上的娟秀小字,写的很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