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内。 颜灼在江母面前聊得很是愉快。 临走前,江母还是将玉镯交给了她—— “灼灼,这个玉镯始终是你的,我认定的江家媳妇,永远只有你一个。” 玉镯重新落在她的掌心,颜灼失神片刻,心间有流淌过一阵暖流。 她没有拒绝,“好,谢谢妈。” 两人在江母满意的目光中离开疗养院。 回到车上的一瞬间,颜灼眼底的笑意收敛,将玉镯还给江眠屿。 “答应江董的事,我已经全部做到了,玉镯江总自己好好保管吧。” 江眠屿始终以审视的目光打量她,“霍小姐的演技恐怕是能拿影后奖吧?刚刚我几乎都要以为你就是颜灼了。” 他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却让颜灼背脊生寒,她强作镇定弯起嘴角:“是吗?那我就当江总这句是夸奖了。” 江眠屿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置与否。 只是在车身上路时,他忽而又问:“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和林项西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几次见面,他从来没有提过她和林项西的事情。 这次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颜灼心底升起些许防备来,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并没有被他牵着走直接回答,而是轻飘飘跟他拉开距离:“我想我跟江总还没有熟到可以聊私事的地步,江总如果真的好奇,可以直接去问林项西。” 听她这么说,江眠屿脸上的神情未有丝毫影响,他淡淡扬起唇角:“霍小姐说的也是。” 他没有再多问,可眼底却闪过些什么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来。 送她到家。 道别前,江眠屿认真望着她:“你真的不是颜灼吗?” 颜灼下车的动作稍顿。 随后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给了他跟以往一样的答案:“我不是。” 江眠屿薄唇轻抿,不再多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后,驱车离开。 不知怎的,他临走时的态度总让颜灼感到不安。 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思考江眠屿的想法,她此刻需要严阵以待的,是即将而来的第二次董事会。 在这次董事会上,她能正式拿到代表霍氏最高权的公章,拥有霍氏绝对的决策权。 董事会如约而至。 颜灼在最后推门而入,原本笃定的笑脸在看见最前方坐着的人时脸色忽的僵住。 霍氏的内部董事会,江眠屿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总,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颜灼说着话环视周遭一圈,却发现在场各位董事的脸色并不大对。 莫名地,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只见这时,江眠屿缓缓起身,站在她面前来,漆黑的瞳仁紧紧盯着她。 “你根本就不是霍颜灼,你就是我的妻子颜灼。” 颜灼愣了下,扭头看向在场其他董事,见他们个个神色质疑,心猛地往下一沉。 心里涌现出一抹不妙的预感来。
她扬起笑来:“江总又在说什么笑,我还以为经过这段时间,江总该认清现实了。” “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才更确认,你就是颜灼。” 江眠屿眸色深沉,语气笃定。 颜灼冷笑一声:“江总未免有些可笑了,就凭你所谓的直觉就来认人?” 然而她没想到江眠屿倏然从身后拿出文件袋来。 这次,他看向颜灼的目光炙热疯狂,压在眼底是猛烈的怒意。 “如果我说,我有证据证明你就是颜灼呢?” 在他话音落地的同时,整个董事会上安静下来。 霍家那些本就看不惯颜灼的人皆好整以暇地望过来,尤其是霍峰,他一副扬眉吐气的神色来:“什么证据呀?江总说来听听!” 颜灼抬眸对上江眠屿的视线。 对视良久,她忽地扯出一抹笑来,“江总是觉得我们抢走了您那城北开发的项目,所以才故意来霍氏内部捣乱的吗?” 江眠屿面色一沉,将手中的鉴定书拍在桌面上,“我没那么无聊!” “那你挑我上任最关键的日子过来闹这一出,江总是非要看我丢掉霍氏继承人的位置,才算是满意吗?”颜灼同样黑沉脸色,满脸怒气朝他质问。 四目相视,颜灼瞳仁颤抖,眼底有对他的怒意还有些别的情愫。 恨?或是失望? 江眠屿看不太真切,可胸口骤然沉下,这是他重逢以来,他第一次在她眼底看见这些属于颜灼的情绪来。 而他此刻也骤然清醒过来,自己是在给她造成多大的困境。 虽然不知道颜灼为什么会变成霍氏大小姐,可如今在这个境地,他不顾一切当着所有人的面来逼她承认她是颜灼,那就是再一次毁掉她的一切! 江眠屿身形骤然一僵,捏着纸袋的指尖渐渐收紧。 后知后觉的懊悔席卷全身。 可这时,霍峰哪儿好意思就此放走这个机会,见江眠屿神色有变,他当即夺下他手里的鉴定文件袋! “既然江总不肯公布,那我来替江总看看这到底是何证据!” 说着他迫不及待将纸袋打开,然后往里一伸。 空的! 文件袋里面是空的! 什么都没有! 江眠屿收敛神色,沉眸看着面前的颜灼,他轻扯了下嘴角:“抱歉,霍小姐,就当这次,也是江某犯病了吧。” 他没再在会议上多留,静静看着她,转身踏步离去。 真正的文件留在他的车上,并未带过来。 回到车上,他将鉴定书拿出来,那是一份指纹鉴定书。 结果显示,两个样本完全匹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