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毕业之后司年总是很忙,所以已经很少合影了,先是背对背睡,后来分房睡,再到后来,我们分居,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感情破裂,因为司年开始带不同的女人回他的住处。 我绕了一圈,轻飘飘地打碎了一个紫玉摆件,那是我奶奶生前喜欢的,我本来买来想送给她。谁料是世事无常,她没能熬过那年冬。 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是被司年找来讨好他的情人了。 「呵」我不再犹豫,将手中的棍棒抡得呼呼作响,很快就将屋内的摆放用品砸了个稀巴烂。 许是用力过猛,「啪嗒啪嗒」,开始有液体滴落在地上,我仰起头将血液蹭掉,低下头就跟惊讶的乔心和愤怒的司年对上了目光。 「林!水!婳!」 「呕!」我作势要吐,「别叫我的名字,我听着想吐。」 将棒球棍点在司年胸口,我一字一句地说:「明天,我们民政局见。」 这口气我算是出了,这婚姻我一天也不想维持了。 「林水婳,我真的忍你很久!」司年额头上青筋暴起狠狠将我抵在墙角,我的鼻子又开始出血,我仰起头将它倒逼回去。 「你怎么了?」司年手上劲道一松,我轻松站到一步之外。 「我上火,让你跟你的小情人气的。」我将棒球棍搭在肩上对着他说:「司年,我也忍你很久了,赶紧离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辈子别见了。」 下辈子……也别见了。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司年第二天是一个人来的,我们一句话都没说立刻签字,随着印章扣下,我们终于拿到了那本离婚证。 司年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潇洒的转身一次也没回头。 我看了他的背影很久,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冬夜,他将暖呼呼的热水袋塞进我手里说:「小婳,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那么温暖的手,那么炙热的眼睛,让我数个冬夜,都并不寒冷。 呼出一口哈气,我擦了擦眼泪,坐上了离开 C 市的车。 司年,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我住进了一家医院,开始不怎么用心的接受治疗。 「18 床!你怎么又偷偷拔针!」正叉着腰训我的是个实习小护士,年纪很轻,干起活来特别利索,训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我缩着肩膀乖乖被她教训,「你是不是不想治疗!你说!」 我转了转眼珠半真半假地说:「我觉得这太凉了,真的,你能给我找个小的热水袋嘛?」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判断着我的话,还是气鼓鼓地拿来一个精巧的暖手宝。 「不准再偷偷拔针了!」她弯下腰叮嘱我,「不疼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难得的有些鼻酸,很久没人问我疼不疼了,关心我的人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不疼不疼,辛苦小周护士啦。」 说不疼是假的,不过半月,手上已经被扎得没知觉了,我晚上疼得睡不着只好晃着输液架四处溜达。 护士站里面只有小周护士一个人,正不住地擦着眼泪。 我轻轻敲她的桌面,「怎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