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翰愣愣地看着电视中的画面,整个人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下一瞬,他突然朝医院外跑去,脸上满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江文翰上了车,油门到底,直接开往海市。 海市。 为更快到达海市,瀚明医院医疗队临时改乘航班,再换大巴先一步到达灾区救治现场。 面对几乎成了废墟的城市,每个救灾人员都在争分夺秒在探索。 有人被救出,但还有人生死不明。 时樱和所有人马不停蹄加入救治伤员的队伍中。 一些伤势较重立马安排车去往最近医院,伤势较轻的先安顿在临时搭建的治疗棚中。 从天光将亮一直到月上梢头,一刻没有停歇。 深夜,另一批医务人员前来换岗。 时樱将临时病历本交过去,细细告诉了病人的情况,最后又叮嘱:“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找我。” 护士看着时樱熬红的双眼,心疼不已:“时姐,你注意身体。” 时樱扯出个疲惫的笑容后点点头。 回到临时搭建的休息室,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竟然有江文翰的十六通未接来电。 她愣了愣,手指僵回拨键上,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如果听到江文翰的声音,自己大概会舍不得放他离开。 走出休息室,周围一片寂静。 时樱仰头看着漫天星翰,眼底聚起一片水雾。 然而她的思念并没有时间继续,一整夜她都在治疗棚中奔走帮忙。 也许只有忙碌,才能让她忘却心中所念。 次日,天空下起了雨。 这无疑增加了救援的难度,时樱照看着治疗棚中的病人,记录着每次变化。 处理完所有的事后,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脏乱不堪,上面沾满了污泥和血液,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 等交班的时候,时樱才有时间处理刚刚被岩石擦伤的手臂。 拿棉签涂碘伏的时候,受伤的手又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时樱一怔,眸光渐渐暗淡。 处理好伤口准备回治疗棚时,视线却被几步外一身白大褂,脸色清冷的江文翰紧紧锁住。 她愣了瞬后下意识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该在这儿吗?”江文翰淡声反问。 时樱一噎,喉间哽塞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两人沉默了一阵,江文翰迈开腿,从时樱身边擦肩而过。 没人发觉,她原本紧绷的心松了松。 雨渐渐停了,只是天依旧阴沉的压抑。 时樱帮一个孩子包扎好伤口后直起身,一眼便看见了正在给老人做检查的江文翰。 那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满是污渍,却有着温度。 江文翰有洁癖,但他从不嫌累不嫌脏,全心全力救治每一个人。 时樱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冷漠的人,还记得高中时期,她问江文翰梦想是什么。 江文翰只说了四个字:“救死扶伤。”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应该很温暖才对。 这一天,在救治病人中飞逝而过。 休息吃饭时。 等其他人走后,时樱才坐在江文翰对面,低声问:“桌上的东西看到了吗?” 闻言,江文翰手一顿:“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论这些私事。” 时樱愣住。 她以为江文翰会爽快同意,毕竟这段婚姻对他来说就是个束缚。 想起昨晚还一直发生的余震,时樱缓缓收紧了手:“你先回栖烟市吧,医院里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你。” 江文翰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目光渐冷:“你想让我临阵脱逃?” 时樱面色一僵,想要解释,他却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她黯然垂眸。 几天后。 病人们陆续被转移到附近医院。 时樱一行人也被安排到此地华海医院救助。 到了市内后,他们先被安排在一个酒店内暂时休整。 时樱和江文翰被时父安排住在了一间房。 晚上。 面对唯一一张双人床,时樱望向面无表情地整理行李的江文翰,低声道:“我去跟护士住一块吧。” 说着,她就往外走。 “她们一间房住四个人,你还想给她们添麻烦?” 江文翰冷不丁的话让时樱停住了脚。 在她惊讶的目光下,江文翰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扑在地上:“休息吧。” 这夜,时樱辗转难眠。 直到天色微亮时才寐了一会儿,迷糊间她听到江文翰收拾好出门的动静,脑子瞬间清醒。 她疲惫地睁开眼,心里明白江文翰是担心被其他同事看到。 过了一会儿,时樱才起床洗漱去吃早餐。 拿到早餐坐下后,一个小护士坐在了她面前。 小护士关心了几句后话锋忽然一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