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中的梁以沫,把这声“住手”当成了救命稻草。 可她依旧手脚发寒:陆瑾深,你是为了救我?还是不想我变得更脏? 来人身高直逼190,剑眉星目,阳光开朗的气质,与陆瑾深的阴郁截然不同。 是温庭,暗恋梁以沫多年的温庭。 在他心里,梁以沫如珠如宝,怎么可以被李老头欺负? 李文剑被喊懵,生怕时家里母老虎派来的人。温庭趁机一把推开他,将颤抖的梁以沫拥入怀里。 手指触到她冰凉的脊背,温庭疼惜不已,二话不说解下西装,包裹住她瘦削的身体,“小曼,别怕,我在。” 小曼,别怕,我在。 陆瑾深怎么会对她说如此柔软的话呢。 浑浑噩噩的梁以沫,在西装余温和温庭春风细雨般的话语中,逐渐意识清明。 是温庭啊。 梁以沫失落之余,又感到丝缕的暖意。 “你是谁?敢跟我抢人?”到嘴的鸭子飞了,李文剑气急败坏。 温庭收紧怀抱,将梁以沫揽得更紧,“我是梁以沫的男朋友,你又是谁?你信不信我报警?” 李文剑被镇住:事情闹大,家里的母老虎不也知情了? 三人僵持之际,冷眼旁观许久的陆瑾深开口,“梁以沫,你说,温庭是谁?我又是谁?” 陆瑾深怎么不知道温庭? 在他爱梁以沫时,不知道多少次赶开围着梁以沫团团转的温庭。 现在他不爱了,也不成全他们! 梁以沫,是生是死,只能烂在他的手里! 猛地听到陆瑾深凉冷的声音,梁以沫一个激灵,彻底回魂。她利落褪下西装,塞回温庭手里,“我不认识温庭。陆瑾深,我是你的人。” 顾不得腰卡着裙子,将将欲落,她面无表情地走向陆瑾深。 目睹梁以沫步步走来,陆瑾深感到快意,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好心解下外套披在她肩头。 温庭被梁以沫的话伤到,见她和陆瑾深举动亲昵更是五味陈杂,“小曼……” 梁以沫低头,并不搭理温庭,她不想害温庭。 陆瑾深满意,挑衅地望向温庭。 一如年少。 李文剑看到陆瑾深护着梁以沫,心下咯噔,“顾总,你……” 陆瑾深耷拉下脸,谁都不想再理,携着梁以沫进最近的包厢。不管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他恶狠狠将她摁在门背上。 “嘶啦――” 他彻底扯碎了那件碍眼的裙子,“温庭?梁以沫你可以啊!温庭还惦记你呢!那就让他听听,你是怎么被我上的!” 不仅是温庭,尚困惑的李文剑也听到了包厢内的动静。这下,全都明白了。 见梁以沫神色恹恹,陆瑾深不爽,狠狠甩她耳光。她受之不及,整个人摔倒在地,带倒了桌上的几罐啤酒。 撕心裂肺的疼痛逼得她蜷缩起身体,却不敢呼痛,死死咬住下唇。 陆瑾深愈发烦躁,居高临下地踹她的腹部,“温庭都走了,你还装什么可怜?” 梁以沫只感觉腿间涌出湿意。 她又疼又怕。 可她说不出话来。 煎熬中,她死寂的心忽然疼了。 温庭的出现,让她知道还有人愿意把她捧在手心疼,更勾连起那段陆瑾深对她呵护备至的时光。温庭走了,吃醋的陆瑾深也终将消失。 陆瑾深得不到回应,右膝摁住她的腰侧,拨开她的裙子。当一抹诡异的艳红跃入眼中,他骤然停止动作。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梁以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从她体内涌出的是血。 梁以沫看到血河越来越粗,甚至没多眨一下眼。 抬眸,她竟冲他粲然一笑,“陆瑾深,你这就停了吗?我不疼,我……想要你啊。” “你他妈给我闭嘴!”陆瑾深焦虑不安地怒吼。 看陆瑾深失态,梁以沫感到报复的快感。随即害怕真的惹怒他,低下头,闷闷“嗯”了声。 慌乱中,陆瑾深粗蛮拽起沙发上的薄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继而捞入怀里。 她其实是痛的。 可她不喊不叫,像是具尸体。 内心的不安主宰了陆瑾深,他忘记了对梁以沫的恨,在担忧中赶到医院。他难得温柔地将面色苍白的梁以沫放到病床上,而后急匆匆拽来熟识的妇产科医生汪医生。 汪医生眉头深锁,吩咐护士将梁以沫送进手术室。 陆瑾深一路紧随,在她将将被推进门里,彻底乱了方寸,竟发狠威胁汪医生,“她要是出什么事,我要你的命!” 回应他的,是彻底关上的手术室大门和亮起的“手术中”。 梁以沫,我还没折磨够你,你别想死! ***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 梁以沫醒来,意识空蒙。入目是刺白的天花板,她盯了会儿,知觉渐渐回笼。 陆瑾深送她到的医院。 她流产了。 陆瑾深似乎跟她道歉了。 旋即,她否认自己天真的念头。 这次回到陆瑾深身边,他对她只有恨,历尽手段要她难堪,越玩越疯。她为了奶奶的医药费,完全迎合他,出点血是正常。搁他心情不好,怨恨她放弃他时,他下手更重。 他要真能想开,会往死里折磨她?甚至这次玩到她流产。 梁以沫闭上眼睛,胸口发胀,不知道是因为失去孩子,还是因为失去她和陆瑾深的孩子。 陆瑾深不想看到半死不活的梁以沫,赶上需要出差,他雷厉风行赶去邻市,放任梁以沫自生自灭。 梁以沫浑浑噩噩躺了一周,被一通催钱电话惊醒:奶奶那边,又要交医药费了。 挂掉电话,她查询余额,卡里有五十万。 陆瑾深给她钱了。 她松口气,她可以少受一次屈辱了。陆瑾深平时就对她百般折辱,一到交钱,他更是变本加厉。 拖着虚软的身体,她走出病房,要赶去奶奶所在的市中心医院。 “啪”,才刚走出门,她就被迎面而来的耳光打懵。她膝盖一软,整个人靠在墙上。眼前的虚影重重叠叠,几秒后她终于看清来人。 面前妆容精致、端庄大方的妇人,可不就是陆瑾深的母亲。 顾母对上梁以沫的目光,“啪”,又一耳光扇过去,“你这个贱女人,怎么还敢缠上我们家瑾深?!” 梁以沫强忍脸上火辣辣的疼,挤出笑脸,“伯母,好久不见。” 顾母冷笑,反手又甩在梁以沫脸上,“你不配跟我说话!你听好,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就是让你离开陆瑾深。瑾深可能没玩够你,我不希望你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像三年前那样离开他。梁以沫,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要你奶奶的命。” 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