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读的是四书五经,我天天歪在榻上翻话本子里的图。 他喜静,我却偏好热闹。 我新认识的好姊妹阿花跟着她兄长念过几天书。 她形容我是,静若处子,动如……疯狗。 简直辱没了「姜子衿」这样文雅的名字。 - 想当初,林瑾准备科举,在家中苦读。 我为了不碍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好生安分了一段时间。 林瑾夸我温柔娴静。 我脸上带笑,心里骂娘。 好不容易熬到他进京赴考去了。 我长吐一口恶气,扭头便跑到阿花家去诉苦。 后来听说林瑾嫌弃我,不愿归乡来接我,我心中大喜。 谁料好日子没过几天。 他竟……回!来!了! 我悲痛望天。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妻。 林瑾心中颇为悔恨。 其实也怪他,先前冷落了子衿,才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 一点风吹草动,便让她惶恐不安,着急着要改嫁。 他怎么可能会弃了她呢? 姜老爷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他,她便不只是他的妻,更是他肩上的责任。 - 林瑾又回想起子衿刚嫁给他时。 那时科举将近,他分身乏术,白日里给人题字赚钱,晚上挑灯夜读。 根本没有陪伴子衿的机会。 就连成亲那晚,他也只颤抖着手,挑了她的红盖头。 后来两人尴尬地坐在床边,相对无言。 还是子衿先善解人意地开口,劝他到书房温习课业。 他故作镇定地颔首。 回书房前,却刻意站在外面吹了许久的冷风,这才褪了脸上的热。 后来,他便在书房长住下了。 再也没有去打扰过子衿。 平日里子衿更像是个安静、脆弱的泥人。 只有当她鹿般的眼睛里,偶尔闪现出一丝狡黠时,才让林瑾觉得,她这个人终于是有血有肉的了。 然而她这样的神态并不多见。 或说是……不让他见。 子衿对他并不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