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好几日,宋倾城感觉好了不少。 也不知郁庭川听闻她的死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宋倾城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 怕是觉得自己死了,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反而是种解脱。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叶芷吟了。 虽然早已知晓,但只要一想到郁庭川要另娶他人,宋倾城就止不住地难过。 这时,沈叙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宋倾城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每次的药好像都不太一样,但都远不及第一次的苦涩。 对此,沈叙白的解释是:“一个好的大夫,当然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及时做出药方的调整。你看你这不是快好了吗?” “原来如此。”宋倾城不通药理,加上身子确实好得挺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叙白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向宋倾城,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见他这般犹豫的样子,陆婉晴问他:“沈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你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只是这毒,怕是有些年岁了,像是有人蓄意而为。”沈叙白有些犹豫,看样子,这毒应当是她身边至亲至信之人所为。 “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宋倾城眸子暗了下去。 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 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见她神情落寞,沈叙白有些不忍。 虽然她偶尔会冲他笑,但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也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何事,又为何满是伤痕地被丢在乱葬岗。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既不想说,他便不会问。 “沈公子不是说我尚且还能活三年吗,足够了。”宋倾城倒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原本已是个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她赚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会放任你不管。”沈叙白眼神坚定,“我的手下没出过死人,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闻言,陆婉晴只是笑笑。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她对活得长久,已无太大的执念。 如今,她只想弄清楚真相,还有……报仇。 宋倾城微微活动了下身子:“沈公子,我想去乱葬岗。” 沈叙白拗不过她,也知道她的孝顺,只好说:“我去套马车,你小心些。” “多谢。” …… 乱葬岗。 当沈叙白将她扶下来的时候,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怔住了,一时有些没站稳。 “小心。”沈叙白忙扶住她。 “没事。”宋倾城平复了下心情,开始寻找。 她找了一圈儿,竟没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咦?”倒是一旁的沈叙白有些疑惑,“前些日子,这里应当不止这些尸体。” 宋倾城猛地看向他:“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有可能活着?” 沈叙白一时也不能确定,只能安慰她,“也许吧。” 宋倾城的眼里这才燃起了些光亮。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有奇迹的发生。 多年的养育之恩,她还未来的及报。 养育之恩大于天,陆恒夫妇始终都是她承认的父母。 此时凉州城内。 自陆家被满门抄家已过去了好几日。 一日未寻到宋倾城的尸身,郁庭川便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几乎每日都会亲自来寻她。 这日,他刚要去乱葬岗,街上看见了一位带着斗篷的女子与宋倾城的身形相似。 他径直冲上前拉住了她,掀开了她的斗篷:“宋倾城!” 斗篷之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女子见他长得俊,原本的恼怒,变得有些欣喜:“公子是在叫奴家吗?” “抱歉,我认错人了。”不是她,郁庭川有些失落。 “公子……”那女子还想说什么。 郁庭川无意与她纠缠,径直走开了。 就在此时,宋倾城乘坐的马车与他擦肩而过。 有风吹起了马车窗的帘子,宋倾城不经意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郁庭川? 不,应当不是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时间他不会出现在街上。 更何况那人未着锦衣卫的服饰,应当是身形有几分相似罢了。 想着,宋倾城放下了帘子,而郁庭川似有所感,向这边看来,两人都未曾发现彼此。 宋倾城随着沈叙白回到了药庐,她有些疑惑:“沈公子,为何你的药庐鲜少有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