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寝室的时候已经快要关门了。 楼下的宿管阿姨正拿着锁,我的衣服沾了泥巴和草,脏兮兮的。 进去时我小声和她道了一句对不起。 阿姨很和蔼,只说没关系。 我回到寝室时。 室友拿了薯片在追剧,听到开门声时按下暂停。 「冉冉,怎么这么晚……衣服怎么又脏了?」 「又摔了一跤。」我小声回答她,没有摘口罩。 「没事吧?」 她睁大眼睛:「最近怎么老摔跤呀?这次有没有哪里痛?我再给你涂点药。」 我摇摇头。 手臂垂在身侧,还有些无力。 我慢慢走到柜子前拿了衣服,又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流水自头顶落下,我才产生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手臂和大腿处的青紫还未消,足见那天宋时砚带的人下了多狠的手。 按压上去时还有一点细微的疼痛,我狠狠拧了一把,生理性的泪水沁出,又被流水带走。 一起落进下水道里。 从浴室出来时,宋时砚的电话正好打来。 我点下接通键,微哑的嗓音传来,他似乎和我总有说不完的事情。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端了盆子去洗衣服。 裤子上的泥在清水中漾开,污染了一盆清水。 宋时砚和我说,他今天在路边看见一只小猫,喂了它一点火腿肠。 小猫很可爱。 我用力搓衣服。 「乖乖,你喜欢猫还是狗?」 我愣了一下,半晌才道:「狗。」 「好,那我们以后,就养一只狗。」 手上力道松懈,水盆一下砸在地上,裂开一个口子,水从裂缝中奔出,流了满地。 响声被那头的宋时砚听见了,焦急地问我怎么了。 「……没事。」 他松了口气。 温柔,善良,细心,深情。 像以往他向我展示的人设一样。 对流浪的小动物都那么好。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说这些什么,我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没说出口的话被我吞进肚子里。 宋时砚。 我们哪来的以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