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颤抖,无力地抬起头,望着陆锦年。 他高高在上,她卑微入骨,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他们是已经结婚三年的夫妻。 陆锦年嫌恶地瞥了她一眼:“再有下次,可别怪我心狠。” 他的心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算狠?! 温然攥紧了手,如同一只干涸的鱼,几乎窒息。 那强压着泪光的眼让陆锦年面色一沉。 他倏然蹲下,扼住她的下颚:“别急着哭,往后以泪洗面的日子多着呢,现在就把眼泪流干了,以后怎么办?” “折磨了我……三年,还不够吗?”温然艰难地扯着嘴角。 陆锦年目光狠厉:“远远不够,比起被你推下楼害得昏迷至今的明茹,这些完全不算什么。” 三年前,温明茹倒在血泊里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叫他如何能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我没有推过她!” 而对温然的反驳,陆锦年充耳不闻。 他放开她,面上带着难言的讥讽,开始解领带:“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嫁给我吗?” 温然呼吸一滞:“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不等她反应,她整个人便被打横抱起。 温然惊惧地尖叫一声,一只大手忽然捂上了她的嘴,阻隔了痛苦的呜咽声。 她只觉自己好像沉进了几千米的深海中。 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进黑发间,混着雨水又砸在了地板上。 不知过了多久,温然只觉意识快要模糊时,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知道女仆冒充公主的下场吗?” 温然半睁着眼望着头顶吊灯,干涩的喉咙一字也说不出。 只听陆锦年又一字字道:“王子把女仆赶走了,但换做我,我会让女仆生不如死。” 第二章她醒了 陆锦年起身,从茶几下拿出一瓶药。 看着她吞下,有了吞咽进去后,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死寂中,温然躺在沙发上,如同一个被丢弃在一旁的破布娃娃。 她死死咬着下唇,连一丝痛苦的呜咽都不肯泄露,只有无神的眼里遍布悲寂。 三年里,每一次的折磨都如同今日。 哪怕她解释了千百遍,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温明茹,而她才是陆锦年口中的“公主”,是温明茹冒充了自己。 可他从来都不信。 纤细的手抚上锁骨处,空空荡荡如同她的心。 小时候,她和父母走失,被孤儿院的院长从坏人手中救下,院长给她取名叫“小茹”。 和陆锦年便在那时相识了,两人两小无猜。 后来陆锦年被生父领走,自己将一直留在身上的碎心项链中的一半给了他做信物,而后,她也被父母找回了家。 再见到陆锦年时,他已是陆氏总裁,可他却没认出她。 相认的碎心项链也被温明茹偷了去,在陆锦年眼里,她便成了鸠占鹊巢的“女仆”…… 忽然,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温然踉跄着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一颗白色药丸被吐了出来,滑进了水槽。 呕到几乎脱力,她才艰难的扶住洗手台,用水冲洗着脸。 她抬起头,眼神突然凝滞,镜子里的女子苍白削瘦,狼狈的好似一缕幽魂。 温然泛白的唇颤了颤,嘴里的苦涩蔓延进了心底。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更不知道往后还有多少羞辱等待着她…… 第二天。 陆锦年下了楼,见温然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宽大的沙发,她堪堪只占了小小一个角,看起来无比可怜。 他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一下打开头顶巨大的吊灯,刺眼的光芒让温然一下惊醒。 她仓皇的坐起,便见陆锦年将一件裙子仍在她身上,不耐的说:“穿上,跟我走。” 温然嘴唇动了动,想问要去做什么。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的拿起衣服去换上了。 红裙贴身性感,温然不适的走了出来。 陆锦年眉头皱得更紧,却说;“你最好不要再想着逃,不然你知道后果。” 温然垂眸道:“我知道。” 她被陆锦年带着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