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徐律师表示控告陈慧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除非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 即便这样,白夕夕还是与陈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傍晚。 白夕夕站在霍寒暄家门外,踌躇了很久后小心地挪开门口的花坛。 当看见钥匙依旧在原处,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霍寒暄没有把它拿走。 天渐渐黑了。 一身疲惫的霍寒暄刚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饭香让他一怔。 他微蹙起眉,望向厨房:“白夕夕。” 话落,白夕夕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咧嘴一笑:“你先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霍寒暄目光一滞。 白夕夕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松松绑着个马尾,温婉贤淑的像个邻家女孩。 看了眼茶几上摆放整齐的胃药和维生素,霍寒暄语气复杂:“我说过你不要再来找我。” “可我也没答应。”白夕夕将菜摆上桌,一脸泰然自若。 霍寒暄也没有理会,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 他倒了杯茶,径直坐到沙发上看书。 “小叔?”白夕夕轻轻叫了声,回应她的却只有冷淡的沉默。 原本冒着热气的的菜像是她的心一点点凉下来。 白夕夕忍着心酸,草草扒了几口米饭就将碗筷收拾起来。 安静的房子里响起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 几乎没看进一个字的霍寒暄不由看向厨房,思绪渐渐飘回了十几年前。 他第一次见到白夕夕时,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可她眼中带着同龄人少有的胆怯,见着谁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哐铛”一声脆响,惊回了霍寒暄的意识。 他立刻起身匆匆跨向厨房,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 听着里面细碎的声音,霍寒暄冷飕飕地问了句:“怎么回事?” 白夕夕背着手走了出来,笑容窘迫:“不小心打碎了个碗。” 霍寒暄绷着唇线,转身若无其事地坐会沙发上继续看书。 只是眉头却慢慢紧皱。 白夕夕拿起包,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问:“小叔,要是有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霍寒暄回答的很快,就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刺的白夕夕心狠狠一抽。 她低头看了眼被瓷片划破的手指,噙泪掩去眼底的不舍后转身离开。 随着门开的开合声,屋子陷入寂静。 听着楼下隐约的阳台外隐约远去的脚步声,霍寒暄望着胃药出了神。 他会想白夕夕吗? 他自问了一遍,却无法自答。 霍寒暄向来能言善道,可居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之后几天,他再没见过白夕夕,可每次回家都能看见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杯水和一盒药。 天色阴沉,暴风雨席卷着整个桐城。 霍寒暄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脑袋昏沉的像被灌入了沸水。 繁琐的工作加上回来时淋了雨,他病倒了。 霍寒暄只觉连呼吸都带着刺痛,他想拿茶几上的药,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几乎是瞬间,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栽了下去。 突然,紧闭的门被推开,一声焦急的“小叔”钻进霍寒暄耳内。 意识恍惚中,他只觉有抹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暖贴近了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