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钧一发之际,谢南鸢手里的瓷片被打落在地。 萧北琰攥着谢南鸢的手,神色幽深:“你想死?” 他身上的龙涎香在深夜里格外凛冽。 也刺激的谢南鸢眼眶滚烫。 生不得,死不得。 谢南鸢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要受这样的折磨! 她不再隐忍,不再压抑:“是你们在逼我去死!” 谢南鸢嘶喊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躺在地上,被扯碎的衣衫零零散散的堪堪遮住她的胴体。 黑夜里,更像是一朵被泥土染污的雪莲。 看着这样的谢南鸢,萧北琰心里有一瞬间的烦躁。 他解下身上的大敞,扔盖在她身上:“一国公主,如今竟跟个疯子一般。” “公主?”谢南鸢苍白的脸上勾着嘲讽的笑,“你觉得除了做给世人看的那些公主威仪,我真的在被宠爱着吗?” 萧北琰瞳孔微沉,沉默不语。 谢南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顾开口,细数着自己的恶行。 “南国四十三年,我火烧和苑学堂,导致科举后延一年。” “南国四十四年,我将大将军家的次子打到骨裂,再不能骑马上战场,远在边关的大将军闻讯败北,大将军府一朝破败萧条。” “同年九月,大将军府被冠以叛国罪,满门流放,我却仍不放过,派出亲卫将他们一一斩杀!” …… 谢南鸢回忆着这些,脑海里不禁涌起世间百姓对她的谩骂。 可又有谁知道,她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父皇授意! 火烧学堂,是因为他觉得朝堂上那些学子太固执。 大将军府则是因为他忌惮他们的威望! 世人皆知的南国最受宠爱的四公主谢南鸢,不过是南国皇帝从众多儿女中选定的替罪羊而已。 但后来,她也庆幸被选中。 若非如此,她可能连嫁给萧北琰的机会都没有。 可谢南鸢没想过,唯一一次真心会是这样的结局。 谢南鸢抬头看向萧北琰,声音哑如沙粒:“萧北琰,你对我……有过真心吗?” 萧北琰没回答,只是凝视着她的双眼。 许久,他扔下一句:“刺杀之事我会传信给你父皇,南国回信之前,你死不成。” 谢南鸢知道,他是想把自己当做跟南国皇帝谈判的筹码。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 谢南鸢被重新关了起来。 四周一片阴冷黑暗,却不像是牢房。 出神间,听到外面传来看守侍卫的窃窃私语。 “听说屋里这人是南国公主,国君流落南国时与她成亲了,也是因为她国君才会中止大婚。” 另一个侍卫嗤声:“怎么可能,国君日日都同未来王后待在一起,恩爱有加。这女人都快死了,国君一次都没来看过……” 他们接着说了些什么,谢南鸢已经全然听不清了。 身体里的血丹剧毒受情绪影响,开始发作。 一阵阵绞痛从心脏开始蔓延,仿佛有一双大手伸进她的身体,将五脏六腑狠狠捏碎了似的。 顷刻间,冷汗已将谢南鸢浸透,整个人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因为没有解药,这疼一日复一日的折磨着。 几天下来,谢南鸢消瘦了更多,来时合身的衣服,如今挂在身上松松垮垮。 这天,门突然开了,萧北琰走了进来,脸色不虞。 谢南鸢几乎一瞬间就猜到了,应该是南国的回信到了。 她率先开口问:“他说什么了?” 萧北琰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谢南鸢很久。 久到谢南鸢开始不安,开始害怕。 他才幽幽开口:“他说你的生死任我处置。” “可我觉得让你就这样死了,太浪费了。你说若我拿你打头阵,攻打南国,有几成胜算?” 谢南鸢早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是为人棋子。 可当这话从深爱的萧北琰口中说出来时,带来的痛苦,无异于将刚结好的痂生生撕开! 谢南鸢看着认真思虑的萧北琰,倏地笑了,笑中带泪—— “那我的好父皇有没有告诉你,我被他喂了血丹,只能活一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