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娇娇,你来看看浴缸水温合不合适。” “......” “依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她鼻尖一酸。 十年的心酸与不甘在胸腔翻涌,又瞬间衰竭为无力。 “傅司年,这十年感情。” “我不要了。” 2 刚出诊室,叶依纯突然眼前发黑,只感觉天旋地转。 一个站不稳,身体重重地向后倾倒,却被一双温热有力的臂弯搂住了。 楚航抱住了脸色惨白的她,温柔地梳理好她额前凌乱的碎发。 “依纯,你怎么样?” “我都听到了......别怕,只要积极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的眼眶明显有些泛红了。 叶依纯心里清楚,楚航比任何人都害怕她的离开,甚至能想象出未来他夜夜守在墓碑,胡子拉碴买醉的情景。 她却想不出傅司年到时会作何感想。 会捡双月湾的贝壳去她的墓边吗? 还是多年后,带着沈娇和一双儿女,偶尔路过时来探望这位长眠的故人? “谢谢,我没事。” “让我一个人吧,我不想......让傅司年误会。” 叶依纯勉强地笑了笑。 明显看到楚航的神情一僵,像是被什么猛然刺痛了。 楚航是她的大学学长,曾经热烈追求过她。 和楚航初次见面,正好沈娇在笑话她穿着盗版匡威,她窘迫得脸涨红,这是超市货,只要30块,上面刚好有几颗星星而已。 傅司年的神色有几分犹豫,指节攥得泛白,却什么也没有说。 只有楚航冲上前,毫不畏惧地为她撑腰,“你们这些公子小姐,脑袋空空只有牌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样的僵局,楚航不知道为她打破过多少次。 可楚航的身份,不比他们逊色。 和傅司年不同,他不认为叶依纯是个灰姑娘,不是一只需要别人保护的流浪猫。 他懂得她为何喜欢拉斯冯提尔,懂得她为何看《忧郁症》会落泪。 懂得她笔下疼痛至极的苦难描写,在细雨中声嘶力竭的呼喊。 每次她和傅司年吵架,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楚航总会及时出现,为她擦掉眼泪,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肩,哄她乖乖入睡。 有时,叶依纯恨透了傅司年。 凭什么他那么蛮不讲理地走进她的心。 那碗阳春面后,十五平方厘米的左心房再也容不下别人。 “这次,别推开我,好吗?”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楚航像个认错的小孩子,乖乖地在身旁站着。 薄唇紧抿,紧张地看着叶依纯,像考生在局促不安地等待着试卷答案。 没等叶依纯开口,身后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抱歉,我才看到你手机定位在医院,刚从沈秘书订的酒店回来。” “你别误会......” 傅司年坦然自若地说。 衬衫解了两扣,边缘处露出了青紫色吻痕。 他做事一向很谨慎,每次叶依纯喝醉亲他的时候,他总会制止她吻脖颈,说是怕开会的时候被下属看到,脸上过不去。 叶依纯淡淡瞥了一眼,埋头苦笑。 “我没事。” “你回去吧,记得开会的时候,把纽扣系上。” 傅司年有些窘迫,快速地系上纽扣。 “依纯,你想多了,清晨打高尔夫的时候,被蚊虫咬了。” 紧接着,又不悦地盯着楚航,眉头微微蹙起,。 “是你叫楚航过来的吗?为什么不叫我呢?” 言外之意,还在转移话题,暗戳戳地责怪叶依纯。 叶依纯抬头,仍是淡淡地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