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白雪明相恋六年,白雪明和齐时在一起五年。 甚至在订婚的前一夜,他们还在偷欢。 真是恶心。 白雪明若是不爱他季阳,大可以说清楚,分手以后再光明正大的和齐时在一起。 可能因为齐时是白家佣人的儿子,虽然从小就在白家长大,可终究配不上白雪明。 所以白雪明才要娶季阳。 季阳紧紧咬住唇。 可是他季阳,凭什么就要成为他们的挡箭牌? 他不想要一个从身体到心灵,都装满了别的男人的女人。 季阳干脆利落的转身。 他决定,要彻底离开。 第二章 季阳回到白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白雪明正端着一杯姜汤,小心翼翼的吹凉后送到齐时嘴边。 但是季阳记得,白雪明最讨厌生姜的味道。 就是季阳生病了,白雪明也不许他喝姜汤。 原来,为了真正喜欢的人,是会打破一切原则的。 而季阳的姐姐季瑶,正把齐时一双脚放在膝上,用小镊子和酒精,小心翼翼的清理齐时脚底磨破皮的一处伤口。 见季阳回来,白雪明颇有些尴尬,捏着手里的姜汤,半晌才干巴巴的说出一句: “季阳,你回来了,要不要也喝点姜汤?” 季阳定定的看了白雪明一会,没有回应。 白雪明低下头,不敢看季阳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今天有多过分。 季瑶则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专心致志的为齐时清理脚底破皮的地方。 “他皮糙肉厚,还会着凉?” 自己弟弟的订婚搞砸了,当众出丑,季瑶这个亲姐姐却毫不在意,仿佛季阳的感受,还没有齐时破了皮的脚重要。 季阳看着这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双胞胎姐姐,看着她小心的给齐时的脚吹气,无所谓的笑笑。 在她眼里,只有齐时才是他弟弟。 齐时不赞同的轻轻推了推季瑶,轻声开口:“季阳哥,你别怪雪明姐姐,她从小就好面子,只是不喜欢当众做太亲密的举动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实在生气,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季阳闻言,对着齐时挑眉,“你凭什么代替她跟我道歉?你是她什么人?” 季阳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齐时红了眼圈。 白雪明皱眉,不赞同的看向季阳,“季阳!” 季瑶则对着季阳怒目而视,“季阳,你发什么疯?阿时好心帮你,你怎么和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季阳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透了。 所有人都喜欢齐时,都要保护齐时。 季阳的脚,被坚硬的皮鞋磨得鲜血淋漓。 已经疼得麻木了。 他转身,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房间。 把自己陷进柔软的大床上,躲进被子里,隔绝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白雪明拿了一杯热牛奶,放在季阳床头。 她没有开灯,在黑暗中,轻轻抚摸季阳的脸。 “季阳,对不起,今天是我太冲动了。” “我不知道还会有当众公主抱接吻这个环节,我觉得没有必要,太轻浮了,所以反应过激了一些。” “咱们的爱情不需要繁琐花哨的仪式来证明不是吗?我尊重你的习惯,也请你尊重我,并且原谅我好吗?” 季阳借着淡淡的月光,打量半蹲在自己床前的白雪明。 美丽得不输明星的面容,高挑火辣的身材,皮肤白皙,年纪轻轻就坐拥白家的亿万家产。 六年前季阳告诉她,自己受母亲影响,信了教,不想发生婚前性行为,要把白雪明最珍贵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 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轻吻他的额头,说他是最爱她的男人。 之后的一年时间,每次情到浓时,季阳都忍住不碰白雪明。 白雪明从一开始的失落,到后来的淡然处之,再到习惯。 现在看来,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和齐时在一起了。 半晌,季阳缓缓开口,“嗯,知道了,我不怪你。” “现在我很困,要睡觉了。” 白雪明有点惊讶,他本来以为季阳会跟她大吵一架,她都做好了哄他一夜的准备,竟然就这么原谅她了? “季阳,你真的不生我的气?”白雪明小心翼翼的问。 季阳点点头,“我不生气了,明天再说吧。” 白雪明还想再多说几句,但是看到季阳的冷淡又想到可怜巴巴的齐时,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季阳一向懂事大度。 她俯下身,想亲亲季阳的脸颊。 季阳侧过头,躲过了白雪明的吻。 白雪明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季阳窝在被子里,鼻尖闻着牛奶的气味,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六年了,她能记得每次出门回来都给齐时带柠檬果茶,却记不住,自己从来不喝牛奶。 季阳起身,倒掉牛奶。 同时在心里默默盘算。 今天是10号,25号是和妈妈一起出国的日子。 他还有15天的时间。 他要用这15天的时候,跟自己六年的时光,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白家的餐桌上,白父的脸色,阴沉如墨。 每个人都只是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季阳注意到,白雪明盘子里的煎蛋形状怪异,还用番茄酱画了一个爱心图案。 而季瑶的,则是一个小太阳图案。 而自己的煎蛋,正面看是金灿灿的,底下那面,一定是焦黑的。 这是齐时惯用的伎俩。 他虽然名义上是佣人的儿儿,但是白爸爸白妈妈这几年不在国内,白雪明和季瑶又宠他,他在白家,过得就是公子哥的日子。 偶尔时不时的做次早餐,展示自己的能干。 季阳和白雪明提过两次,白雪明只是淡淡的敷衍,“阿时年纪小,做不好这些,不是故意的,你觉得不好吃,不吃就是了。” 白雪明是个在工作和生活中苛求完美的人,季阳给她切水果的时候,哪怕是切得形状不好看,她都不会吃。 可她却会吃齐时做的奇形怪状的煎蛋。 他把所有的宽容和例外,都给了齐时。 “季阳,你一向懂事,识大体,顾大局。但是昨天你还没送完宾客,怎么就离开了?” 白父突然之间,质问季阳。 季阳只觉得好笑,因为是寄人篱下,所以季阳一直都在白家活得小心翼翼。 为了不被讨厌,为了配得上白雪明,而给自己贴上懂事,大度的标签。 所以他女子跑了,他却可以理直气壮的怪他表现不好。 白雪明在桌子底下握住季阳的手,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爸,昨天的事怪我,没事先和季阳沟通好,脾气也太急了。” 白父的身上,是上位者积年累月的威压。 而白雪明一力维护季阳的时候,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保护和爱意。 白父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今天中午的飞机,希望我下次回来的时候,你们能不再胡闹。” 白父离席之前,深深的看了白雪明一眼,“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年轻时可以胡闹,但是你心里要有数。” 现在季阳才能听出白父话里的深意。 看来,他对自己女儿和齐时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 白父走了以后,白雪明看着季阳,“季阳,我补给你一个更盛大更梦幻的订婚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