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房间里的寒气更重了。
沈栀雪前两天着了凉,这会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竟然睡到天亮。 傅斯言从门外走进来,先是走到沈老的遗照前上了香,才看向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小茵身世可怜,我们能帮就帮,你昨晚不该对她摆脸色。” 沈栀雪抿唇自笑一声,她摆脸色了吗? 难道她要站在他们面前,挤着笑说:“你们一个教的好,一个学的好,很棒。” 可就算这样傅斯言也不会信的,他现在的偏爱都在李兰茵身上。 傅斯言把带过来的小笼包、豆浆摆在了餐桌上,他等了很久甚至都准备了后面要解释的话也没有听到沈栀雪的回答,一抬头就看到沈栀雪拿上教课本要出门。 “你不吃早餐吗?你的胃……” “不吃了,你吃吧。”沈栀雪打断他的话,径直出了门。 傅斯言心头微微一颤,胸口急剧起伏,似乎有些慌了,连忙追出门。 这时,隔壁的李兰茵从共用厨房跑了过来,“斯言哥,我要迟到了,你能送我吗?” “好,走吧。”傅斯言看着李兰茵着急的泪眼,收回复杂情绪调转方向走向停在路边的吉普车,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迎着冷风走在路上的沈栀雪,看到了傅斯言疾驰而来又而过的车,也看到了坐在车里的两人。 平常半小时的路,她走了一小时才到阳光小学。 来到校长办公室,她递交了辞职信。 校长话里满是可惜:“沈老师,你是从大城市来的见识广书也教得好,你要走,孩子会舍不得你的……” 沈栀雪眼睛涩涩:“当初来这是为了给外公守孝,如今守孝期满了,我也答应了爸妈要回去嫁人,所以只能向大家告别了。” 说来也巧,在她决定放弃对傅斯言的感情时,父母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当年小时候结娃娃亲的那家人来下彩礼了,门当户对,专业对口,问她愿不愿意。 俗话说: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谈新的恋爱。 沈栀雪没有拒绝,打算给彼此一个机会,也就答应先交往试试。 而校长听到她说要回去结婚,下意识说:“是和追随你来的傅战士吧?你们男才女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就不劝了,只是临时找老师怕是不及了。” “还有半个月就寒假了,我会教完这学期。” 沈栀雪没有解释不是和傅斯言,就算解释了,看着三年来他们关系那么好,每天形影不离的样子,校长估计也不会信。 接下来一整天,沈栀雪都在认真的上课,站好自己最后一班岗。 最后一堂课结束,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银装素裹,很是漂亮。 看着学生们肆意堆雪人打雪仗,这对从小到大身体不好的她来说是奢望。 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摸到雪,还是刚来宜春的第一个冬天。 傅斯言看出她对雪的渴望,买了双皮手套给她,陪她玩起了小时候的打雪仗游戏。 那时,过一会就给她哈气,过一会就把她的手放进心口温着,生怕她会冻着。 两人还约好,等下次宜春再下雪,还要一起打雪仗。 伴着回忆,踩着雪,沈栀雪回到家,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充斥着李兰茵的笑声和傅斯言宠溺的嗓音。 两人看到她回来了,傅斯言拿着揉成团的雪球一时顿住,李兰茵笑着发出邀请。 “栀雪姐,冬天的第一场雪,一起来玩啊!” 沈栀雪摇了摇头,径直绕开两人打算进屋。 不料,李兰茵却跑了过来,‘啊!’的一声,脚下打滑往后载去,傅斯言一惊,扔掉雪球大步冲上来将人抱住。 他看着怀里惊慌失措的李兰茵,头都没抬对沈栀雪就是一顿指责。 “栀雪,就算你再生气,一天了气也该消了。” 从前的沈栀雪被误解时,总会不停的解释,分出个对错来。 可现在看着傅斯言着急忙慌打横抱起李兰茵回屋,她仅看了一眼,就大步走向另一边自己的房间。 被偏爱才会有恃无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