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慢了,“不放心我?” “除了父亲和秦念,你随便接。”盛淮年搂她的腰,“父亲不常联系我,联系是大事,秦念母亲万一病情恶化,也耽误不得。” 姿势亲密,华菁菁的半副身子酥了,揶揄他,“周公子难得好脾气,哄女人了。” “没工夫哄别的女人,只哄你了。”他呼出的热气嘘得她整副身子开始酥麻。 华菁菁试探诱惑的腔调,“那你今晚加班吗?” “尽量不加。” 他这话,百分百是加了。 委婉而已。 华菁菁心有不满,又没辙。 她其实怀疑过,盛淮年是没性趣同房,昨夜特意在书房门口观察了,他确实一宿没合眼,北航董事长定居国外,国内事务他负责,他又一贯谨慎,各个项目亲力亲为,自然是没空了。 “淮年,妈妈催我怀孕呢。”华菁菁不愿挑明,同房是男人主导,女人上赶着,显得不合适。 “谁妈?”他漫不经心。 华菁菁懊恼他没抓住重点,“周家急,我妈妈也急!” “先过二人世界,不好吗?”盛淮年握住她手,薄薄的茧子贴着她手背,莫名的性感。 他操纵她一粒粒系好扣子,“现在生疏,每天系一遍,会熟练的。” 盛淮年太会拿捏女人了,华菁菁一拳打在棉花上,被他弄得酸中带甜,形容不出的拧巴劲儿,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 秦念在老城区的烟雨巷下车。 长街雨雾朦胧。 她从街头走到街尾,又返回街头。 叶柏南在一旁撑伞,没有一丝不耐烦。 他穿着西服,扎了领带,头发梳理得整齐水亮,大概率有公务。 “你忙不忙?” “你累不累?” 几乎同时。 秦念抿唇笑,“不累。” 他也笑,“去学校的路上,通知秘书延迟会议了。” 烟雨巷是古街,有卖油纸伞的,卖瓷娃娃的,大碗茶的铜炉嗡嗡轰鸣着,冗乱不堪。叶柏南西装革履,乍一瞧,不搭;再瞧,因为他,衬得这条陈旧狭窄的古巷也有风度韵味了。 “你来过吗?” “路过巷子,没进来。”他挑了一个瓷娃娃,“像你。” 秦念蹙眉,“我有这么丑吗。” 叶柏南摩挲着娃娃额头的刘海,“徽园初见,你的发型。” 她夺过,搁回原处,也挑了一个男娃娃,龅牙,胖肚子,中分,“像你。” 男人笑了一声,“真像吗?” 秦念理直气壮胡诌,“像。” “好。”他掏钱买了,一男一女,男娃娃给了秦念,女娃娃自留,“摆在床头,或是车里,怎样。” 卖娃娃的商贩收了钱,附和他,“先生眼光好,这是情侣款。” “什么情侣啊。”秦念不信,“女娃娃会嫁这丑东西?” 叶柏南一本正经逗她,“丑是丑,兴许有长处呢。不要以貌取人,禧禧。” “什么长处?”秦念重新挑,挑了半天,一个赛一个丑。 他掂量着手中的女娃娃,高深莫测的,“我的长处,订了婚才知道,一时片刻我讲不清。” 秦念嫌弃男版的娃娃太丑了,和他交换,他不换,“你摆着我,我摆着你。” 大约发现了丑得离谱,叶柏南笑出声。 司机拿了娃娃送回车上。 她抠着墙沿的苔藓,湿漉漉的,仿佛她乌糟糟的心情,“一千二百万...周阿姨不可能给我。” 周夫人给的最大一笔零花钱,是三十万,高考暑假和同学聚会逛街用的。 程母的药费直接汇入疗养院账户,她的吃喝穿戴是周家备好的,也没处花钱。 她像是一只金丝笼中的鸟。 周夫人开心了,玩一玩,养一养;不开心了,晾在外面,风吹雨淋的,教她学乖顺,学感恩。 渐渐磨平了她的棱角。 她虽然恨盛淮年,可这八年,唯有他,保护了她的敏感叛逆。 养流浪猫,吃路边摊,偷懒逃课,他次次撞破,又次次保密。 偶尔周夫人严厉管教她,盛淮年还帮她打掩护。 “你我之间,没必要介意钱。”风雨声中,叶柏南侧过身,牵起她的手,“倘若你不肯嫁,别有负担,我支个招。” 秦念望着他。 “你耍赖,别写欠条,我很快忘了。” 她没忍住笑。 第149章间接接吻 叶柏南将她指甲盖缝隙的苔藓渣子一厘厘清理掉,“摸它干什么,脏不脏。” 他甩着方帕,逼她看,“是泥。” 秦念继续笑。 “笑什么?” “你如果养女儿,会溺爱。” 叶柏南扬眉梢,“是吗。” “你照顾我什么样,照顾女儿更甚。”秦念笃定。 “可惜,我没女儿。”他语气遗憾,“希望三十五岁前,生一个女儿。” 叶柏南话锋一转,“来得及实现吗。” “你多大了?” “周岁三十一。”他手臂虚虚环绕着她身体,地面泥泞,防止她滑倒。 “来得及。”秦念迈下台阶,没察觉已经坠入他的陷阱,“四年呢,两年结婚,一年备孕,一年怀孕。” 叶柏南浓黑的眉眼漾了笑,“嗯,听你安排。” 烟雨巷的对面,是盛淮年的大学。 底商有一家祖孙三代的老门店,卖牛奶鸡蛋醪糟。 他大四那年,废寝忘食准备毕业论文,加上实习、创业,整个人清瘦了一圈,秦念跟着周夫人去过他寝室,送何姨烧的苏州菜,盛淮年得知她来,买了一份醪糟。 甘甜滑腻的口感,秦念爱极了。 后来,他工作了,周末回家也总是捎一份。 直到她上大学,不住在老宅,就没吃过了。 一碗双蛋加桂花蜜的十块钱,六七年了,竟然没涨价。 她记忆里,盛淮年撒了黑芝麻,糯米碎,她一一照做,大抵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店是那家店,却不是当年的滋味了。 “禧禧。”叶柏南唤她。 她仰面。 男人看清她唇边粘着什么,不禁发笑,伸手抹干净,“有一颗芝麻粒。” 秦念舌尖一舔,恰好舔到他拇指。 湿润绵软的触感蹭过他,叶柏南一愣。 她也一愣。 “好吃吗?”气氛暗潮汹涌,暧昧得微妙,他清了清喉咙,先打破尴尬。 “有点变味了。” “哎呀,姑娘——”老板在舀糯米,闻言反驳她,“我祖传的秘方,温家醪糟,北方一绝,没变过味道的。” 秦念笑容苦涩,“阿伯,你没变,是我自己变了。” 她扭头离开摊位。 刚要扔了,叶柏南接过碗。 |